溫氏的額頭之上已經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因為……”


    事到臨頭了還如此執迷不悟。


    池玉眉心微蹙,直接了當的和她說道:“事已至此,你覺得我如果不是什麽都已經查清楚了的話,會在這裏跟你們說這麽多嗎?”


    “謀害將軍嫡子是什麽罪,想必應該不用我再刻意給你強調一遍吧?”


    聽他將話挑的如此明白,溫氏緊張的連嘴唇都在顫抖。


    不敢去看池玉的眼睛,她目光躲閃著避開了視線,“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池玉也不生氣,唇角輕勾起了一絲淡淡的弧度,他指尖輕點著身側的桌麵,說道:“既然你想死的更明白一點,那我就成全你也無妨。”


    話落,他朝著外麵揚聲吩咐了一句。


    “將人帶上來。”


    外麵有下人應了一聲,緊接著,便有幾個人被帶進了屋內。


    溫氏沉默著抬眸看了一眼進來的幾人,待看清楚他們都是誰的時候,她頓時渾身一僵,鋪天蓋地的絕望徹底將她淹沒。


    身子晃了晃,她險些一屁股坐倒在地。


    這些人……怎麽可能……


    幾人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一起朝著上方的池玉態度恭敬的行了一禮。


    “見過池公子。”


    池玉掃了溫氏一眼,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


    雙眸中閃過了一道冷芒,他示意文吉將玉佩遞給他,然後開口問了一聲幾人中的林貴,也就是他們將軍府的上一任管家。


    “林貴,你告訴本公子,這枚玉佩是從何而來的?”


    林貴不敢有絲毫猶豫,老老實實的迴道:“迴池公子,是側夫人讓奴才找玉匠打造的。”


    待他說完之後,池玉又一臉淡然的問了問春蘭。


    “春蘭,你也說說看,這玉佩裏麵的東西是何物,又是為何會在這玉佩之中的?”


    春蘭縮了縮身子,小聲迴道:“迴池公子,這玉佩裏麵的東西是枯蝶子的粉末,乃是產自西涼國邊陲地帶的一種劇毒之物,是側夫人讓奴婢托奴婢的夫君從西涼國給她帶迴來的。”


    靜靜的聽完林貴和春蘭的話,池玉將視線轉到了溫氏的身上。


    “現在,你還有什麽話想要說的嗎?”


    溫氏已經完全呆滯了下來。


    雙腿一軟,她直接‘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麵之上。


    仰頭看著池玉,溫氏張了張唇,連說話的聲音都控製不住的在顫抖著,“你……你是什麽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她記得很久之前池玉的身子看著就已經有所好轉了,尤其是在他從玄雲觀迴來之後。


    因為堅信枯蝶子的毒是無解的,她隻當是自己的錯覺。


    不曾想,池玉居然早就已經……


    池玉反問道:“現在問這個還有意義嗎?左右你的陰謀也已經敗露了。”


    他將手中的玉佩放在了一邊,看著溫氏的目光裏滿是冷沉之色。


    “這段時間我之所以沒有動你,完全是顧忌著父親,想著等他迴來之後,再親自來決定如何處置你。”


    “可我看你心裏似乎仍抱著一種虛無的妄想,靠兒子不行,就將注意打到了孫子的身上,因為你們母子的野心,而白白害了兩條無辜的生命。”


    “想想你們做的這些事情,難道就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


    溫氏被池玉那仿佛淬著冰一樣的目光看的背脊發涼。


    雙手抓緊了腿上自己的衣擺,她咬了咬牙,忽然不甘心的揚聲迴嗆了一句。


    “這還不都是被你們給逼的?”


    聞言,池玉麵色一沉。


    被逼的?


    她自己害了人,卻說是別人逼的她?


    溫氏已經完全絕望,仰頭對上池玉的目光,此刻她的臉上滿是怨恨。


    “當初是你母親自己生不出孩子,所以才在老將軍的授意下抬我進將軍府的,我進府沒多久就給將軍府生下了錦明,可明明給將軍生兒子的人是我,為什麽從始至終將軍的眼裏看的還是隻有你的母親?”


    “想到她不能生,早晚有一天這整個將軍府就都是我和錦明的,所以這些我全都忍了下來。”


    “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她後來居然懷上了你?”


    溫氏瞪著池玉,抓著衣擺的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


    那眼神,似是恨不得衝上前去和池玉拚命一般。


    “自從你出生之後,這將軍府裏就再也沒有我們母子的容身之地了,所有人的眼裏看的都是你和你的母親,因為你才是這府中唯一的嫡子。”


    “可如果你沒有出生的話,這些就都是屬於我兒子的,是你,是你搶走了屬於我們的一切!”


    說到最後,溫氏的聲音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喊出來的。


    深吸了一口氣,她接著往下說。


    “這樣忍氣吞聲的日子,我們母子過了整整五年的時間,一直到你母親身患重病。”


    “連老天爺都站在我們這一邊,你的母親終於要死了,而沒有了她的庇護,隻有五歲的你根本不足為懼,將軍又常年駐守在邊關,就算是他再用心,也無法兼顧得了你。”


    “給你下這種毒是我能找到的最為穩妥的方式,既可以慢慢的蠶食你的身體,又可以不被人有所察覺,我相信隻要我們再多忍一忍,等你死了,這將軍府裏的一切就都還是屬於我們母子的。”


    溫氏從地上爬了起來,無法接受的紅了一雙眼睛,她指著池玉怒道:“可是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你為什麽還沒有死?”


    池玉目光沉冷的看著眼前的溫氏,周身寒意彌漫,一張俊美的麵容之上帶著壓抑的怒色。


    起身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微眯著眸子睨著溫氏,開口的聲音裏帶著一抹令人膽寒的冷凜之氣。


    “你應該慶幸我不會對女人動手,否則,你現在不可能還如此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


    池玉邊說著,邊抬腳上前了一步。


    “自己心存惡念又貪婪成性,卻恬不知恥的為此而找各種荒謬的理由,像你這種毫無人性之人,不配待在我們池家,甚至不配為人。”


    池玉身上所散發的氣勢太強。


    溫氏背脊一涼,順著他的動作麵露膽怯的往後退了一步,臉上的表情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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