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小是他母親的貼身侍女,他母親去世之前若是真的特意給他留了遺物,她不可能會不知道。


    果然,陳小小很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奴婢從未見過這個東西,這不是將軍夫人留給您的遺物。”


    陳小小是在將軍夫人剛去世不久之後就離開了將軍府,並不知道後來還有人給了池玉這麽一枚玉佩。


    聞言,池玉又目光詢問的看向了春蘭。


    春蘭不敢和他對視,聲音顫抖的主動交代。


    “奴婢當時也猜到了這東西並非是將軍夫人留給您的,雖然大家都說這玉佩是將軍夫人留給您的遺物,但……但奴婢看的出來,這裏麵其實盛著能要人命的劇毒,將軍夫人對您那麽好,又怎麽可能會害您?”


    池玉麵色微冷的靜靜聽著她的話,按著身旁的椅子扶手,他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了身。


    抬腳上前一步,他看著地上跪著的春蘭,出言質問。


    “那你為何不將此事說出來?反而還和溫氏一起狼狽為奸,隱瞞此事,看著本公子的身體一天天的被劇毒侵蝕?”


    別告訴他什麽不知者無罪。


    後來她既然已經什麽都猜到了,況且這毒也是她讓她的夫君帶迴來的,她豈能就那般冷眼看著,看著他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春蘭嚇的往後縮了縮身子,搖頭迴道:“奴婢知錯了,可……可側夫人威脅奴婢,她說奴婢若是敢將此事說出去,就會將女婢暗中給打殺了。”


    “當時奴婢的腹中已經懷有身孕,奴婢死了不要緊,可奴婢的孩子……”


    春蘭匍匐在地上,拖著雙膝朝著池玉爬了過去,小心翼翼的伸出一隻手拉住了他的衣擺,她聲淚俱下的開始哭求。


    “想必池公子您也知道,池將軍常年在外行軍,將軍夫人又已故,當時的您更是隻有五歲之齡,那個時候的將軍府裏,側夫人可謂是一支獨大。”


    “奴婢實在是……實在是不敢得罪她啊。”


    “池公子,奴婢是真的知道錯了,您就……您就饒了奴婢這一迴吧?隻要池公子願意饒了奴婢,奴婢以後一定為池公子鞍前馬後,當牛做馬的報答您的恩情。”


    池玉聽著她的哭聲,往後退開一步扯迴了自己的衣擺,開口喚了一聲旁邊的秦管家。


    “秦管家。”


    秦管家已經被眼前的這一幕震驚的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聽到了池玉的聲音之後,他這才迴過了神,邁步往前走了一步,沉聲迴道:“老奴在。”


    池玉吩咐道:“將人拉下去,好生看管。”


    秦管家看了一眼地上的春蘭,目光微冷的眯了眯眸子,應道:“是。”


    說完,他立刻招唿著人將春蘭拉了下去。


    春蘭掙紮著,不停的哭喊。


    “池公子,池公子饒命啊池公子,求求你了池公子……”


    等聲音漸行漸遠了之後,池玉緩緩的唿出了一口氣,又轉身坐迴了身後的座位之上,對著陳小小擺了擺手。


    “你也下去吧,沒有本公子的允許,不許踏出這別苑半步,至於你家人那邊,本公子自會處理。”


    雖說陳小小被金錢所蒙蔽,曾做過一些不對的事情,但到底是沒有真的起過什麽害人之心。


    但就算是這樣,也不代表他會這麽既往不咎的將她放迴去。


    這三個人他留著都還有用。


    陳小小皺眉看著池玉,猶豫了一下之後,她對著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跪拜大禮,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池玉端起旁邊的茶水喝了一口,轉而看向了仍站在一旁的另一名男子。


    那男子注意到池玉的目光,還不等他說話,他就主動邁步走上了前,‘撲通’一聲朝著他跪了下來。


    “奴才該死,還望池公子能大人有大量,饒奴才一條小命。”


    “哦?”池玉掃了他一眼,問道:“說說看,你為何該死?”


    男子低著頭迴道:“奴才當初身為將軍府的管家,卻……卻被側夫人利用,找人替側夫人打造了那枚玉佩,險些害了池公子。”


    池玉既然找到了他,就說明已經查到了這些事情。


    就算他不承認也無濟於事。


    “險些害了本公子?”池玉冷笑一聲,“你倒是挺會為自己逃脫罪責的。”


    隻是險些害了他而已,而並非是真的害了他。


    不愧是能在他們將軍府裏混到管家之職的人,果然還是有些城府在的。


    池玉指尖摩挲著手中的茶杯杯沿。


    “你是不是覺得,本公子時隔十幾年之後依然還能活的下來,所以就算是身中劇毒也並不是什麽大事?”


    男子臉色一白,連忙想要解釋,“奴才不是……”


    “你不是什麽?”


    池玉並未給他狡辯的機會,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你敢說當年你為溫氏找人特意打造那枚玉佩的時候,不知道她是想要用那玉佩來做什麽的?”


    男子被問的身形一顫。


    猶豫了一下,他才出言迴道。


    “奴才隻知道她是想要送給您的,除此之外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她當初和奴才說,您年幼喪母太過可憐,所以才想要打造一枚玉佩送給您,直接告訴您那是將軍夫人留給您的遺物,好讓您的心裏能有個念想。”


    男子的這番話說的語氣十分真誠,可池玉卻聽的甚為好笑。


    這番話說來,他自己相信嗎?


    能混到管家之職的人,會看不出來溫氏對他並未安任何好心?


    池玉將手中的玉佩收了起來,問道:“側夫人難道沒有告訴過你,打造玉佩的時候要注意不要沾染到裏麵的東西,否則會死人的嗎?”


    “這……”男子雙眸閃了閃,搖頭迴道:“並沒有。”


    他思索了一番,硬著頭皮繼續狡辯。


    “側夫人隻是告訴奴才,說裏麵的東西很是重要,堅決不能碰到,一定要找最好的工匠打造,並未說這東西其實是有害的。”


    見他竟還如此嘴硬,池玉輕嗤了一聲。


    身子微微前傾,他垂眸麵色冷沉的打量著男子帶著一絲慌亂的臉,開口的語氣冷的仿若是臘月寒霜。


    “林貴,你在這裏跟本公子打馬虎眼沒用,就算你今日什麽都不承認,單憑你找人打造玉佩,並且配合溫氏騙本公子將這枚含有劇毒的玉佩戴在身上這件事,就已經足夠要你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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