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領悟力還算可以,再加上又有玄陌那樣的高手親自指導,進步快一點也在情理之中。


    文吉站在後麵,看著兩人勾肩搭背的背影,重重的唿出了一口氣,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沁出的汗水。


    原來蘇公子隻是想要試探一下他們家公子的武功啊。


    嚇死他了……


    池玉帶著蘇子然來到屋內坐下,文吉立刻為兩人呈上了茶水。


    蘇子然興致勃勃的和池玉說道:“這樣吧,我以後閑來無事便來找你切磋武藝,順便也可以教一教你,你看如何?”


    “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池玉將茶杯往他的麵前推了推,笑著打趣:“不過,與你切磋的話,估計我也就隻有被你吊打的份,你可得讓一讓我。”


    蘇子然迴道:“放心吧,我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池玉想到了一件事,又道:“對了,我身體已經養好,還有開始習武的事情,還望子然兄能暫時替我保密,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此事。”


    蘇子然麵露疑惑,“為何?這不都是好事嗎?”


    將軍府的嫡子不再是外人口中的那個毫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這種事情若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了的話,豈不是能狠狠的打一打他們的臉?


    池玉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並未和他詳細解釋,隻是迴了一句。


    “總之,你替我保密便是了。”


    他體內的毒已經解開的事情,還不宜讓溫氏知道。


    不然的話,以後對她來說,就不夠驚喜了。


    蘇子然想了想,點頭應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這件事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池玉勾了勾唇角,“那就多謝子然兄了。”


    “這有什麽好謝的?”蘇子然擺了擺手。


    兩人攀談了一會兒,大多都是說的武學上的事情。


    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蘇子然的情緒很是高昂,甚至還打算拉著池玉再去院子裏對幾招。


    然而,兩人剛準備起身,一隻白色的信鴿忽然撲閃著翅膀,優哉遊哉的飛過來落在了他的肩頭之上。


    偏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信鴿,蘇子然臉色一黑。


    池玉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信鴿之上。


    雙眉微挑,他詫異的問道:“司馬世子如今還在給你送信嗎?”


    這都半年過去了,他還以為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出了結果呢?


    蘇子然正準備將那鴿子趕走呢,聽到池玉的話,他怔了一下,雙眸睜大看向了他,震驚道:“你怎麽知道是他?”


    他好像從未和池玉說過,給他送信的人就是司馬拓吧?


    池玉伸手摸了摸自己鼻尖,迴道:“這個應該不難看出來吧?”


    上次蘇子嬰出事,司馬拓出麵幫了他。


    還有元宵節燈會的時候,司馬拓看著蘇子然的目光如此直白,明眼人應該都能看出端倪來的吧?


    蘇子然臉頰一熱,“真……真的這麽明顯嗎?”


    他還以為,除了司馬譽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呢?


    池玉沉吟片刻,還是如實的點了點頭。


    “是挺明顯的。”


    至少在他看來很是明顯。


    至於別人的眼光如何,那他就不得而知了。


    蘇子然用兩隻手的手肘撐在了麵前的桌麵之上,低頭捂住了自己的臉,他啟唇重重的唿出了一口氣。


    池玉看著他從指縫間露出的肌膚,見上麵染著一層淡淡的緋色,他用手背掩飾般的抵住了唇,微微彎了彎眸子。


    站在蘇子然肩膀上的那隻白色信鴿用爪子撓了撓自己翅膀上的羽毛,然後展開翅膀,很是精神的抖了抖自己的身子。


    腿上的信筒都被它抖的晃了晃。


    蘇子然偏頭瞪了它一眼,伸手將它從自己的肩膀上拂了下去。


    “去去去,主人和鳥怎麽一個比一個纏人?”


    那信鴿很是鍥而不舍,被拂開之後也不走,反而還撲閃著翅膀飛到了他的麵前,一點要走的打算都沒有。


    池玉見狀,低咳了一聲,出言建議道:“要不,你還是看一看吧,不然的話,我看這隻信鴿可能是不會走的。”


    蘇子然自然也知道。


    睜大眼睛和眼前的信鴿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一會兒,他還是伸手拿下了它腿上的信筒,將裏麵卷起的一張信紙拿了出來。


    並沒有打算在這裏看信裏麵的內容,蘇子然隨手將信收了起來,屈指彈了彈眼前的信鴿。


    “現在您老可以走了嗎?”


    那信鴿見信已經送到,便也沒有再在此處逗留,轉身便頭也不迴的飛走了。


    池玉見蘇子然沒有看信,問道:“你不看嗎?萬一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呢?”


    蘇子然搖了搖頭,很是堅定的迴道:“沒事,迴去再看也可以。”


    最近司馬拓不知道又抽什麽風呢,每天都讓信鴿給他送信,來和他分享他自己身邊的事情。


    甚至就連他房間窗外的月季又開了一朵花也要跟他說一聲。


    也不知道是什麽毛病。


    池玉單手支著下巴,眉眼含笑的看著麵前的蘇子然。


    不是不看,而是迴去之後再看?


    看來,這幾個月的時間裏,司馬世子也不是一點進展都沒有啊。


    他記得,上次蘇子然來找他,說有人送信騷擾他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除了生氣還是生氣,恨不得找到那個人之後將其狠揍一頓。


    然而現在……


    蘇子然好像已經習慣了司馬拓每日都在他的麵前晃了。


    也許現在的他還未有所察覺。


    但習慣,對於人來說可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蘇子然被池玉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太自在。


    雙眸微閃,他啟唇問道:“你是不是覺得這件事很是荒唐?”


    聞言,池玉挑了挑眉,反問道:“什麽?”


    “就……”蘇子然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臉上的表情有些苦惱,“司馬拓對我做的這些事情,你難道……難道不會覺得很不可思議嗎?”


    池玉搖了搖頭,“為什麽我要這麽覺得?”


    “我們兩個都是男子啊,可他卻……卻對我……”


    “那又如何?”池玉指尖輕點著杯沿,“這世間有哪條律法曾規定過,男子是不可以喜歡男子的嗎?”


    蘇子然一愣,“這……這倒沒有。”


    池玉攤手笑了笑,“看吧,連律法都不管的事情,你我又為何要如此抵觸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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