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躺到床上的,更不知衣衫是何時掉到床邊的地麵之上的。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窩在玄陌的懷中,渾身如同一顆熟透的蝦米。


    玄陌單臂撐在頭上的軟枕之上,側躺著身子看著眼前的人,眸底氤氳著一層淺淡的笑意。


    沒忍住伸出一根手指輕戳了一下池玉的臉頰,他笑道:“不是你自己說要幫我的嗎?”


    聽著他的話,池玉臉頰更熱了幾分。


    伸手抓住了自己臉頰上的那隻手,他仰起頭看著他,出言警告道:“你……別再說了。”


    玄陌看著池玉的模樣,唇角的笑意漸深。


    反握住了他的手,他不再逗他,笑眯眯的道:“好,不說不說了。”


    池玉的肌膚很白,在玄陌的方向,正好能透過被子隱隱約約的看到他肩膀上那一道紮眼的紅痕。


    眸光不自覺的微暗了幾分,他深吸了一口氣,默默的將他更加往自己的懷中按了按,把被子攏緊掖好,直到將他整個人都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為止。


    放在被子裏的大掌覆在了池玉的肩膀上,他指腹輕柔的在上麵蹭了蹭,低聲問道:“白天的時候吹了那麽久的風,身子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沒想到玄陌竟然知道,池玉揚起頭看著他,詫異的問道:“你怎麽知道?”


    池玉此刻整個人都縮在了被子裏麵,隻露出了一張染著一絲紅霞的麵頰,玄陌看著他的模樣,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口水。


    伸出一隻手覆在了他的臉上,他指腹蹭了蹭他唇瓣,啞聲迴道:“剛才,嚐到藥的味道了。”


    聽到這裏,池玉腦海中不自覺的閃過了剛才的場景,臉頰頓時更紅了幾分。


    不自在的低咳了一聲,他說道:“無礙,現在已經好多了,休息一晚應該便會全好了。”


    他現在隻是比普通人的身子虛弱一點點而已,至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一病便要臥床靜養好些天了。


    雖然池玉這麽說,但玄陌看著他樂觀的模樣,俊逸的麵容之上還是閃過了一抹疼惜之色。


    “等雲燈找到解毒的辦法之後,我帶著你強身健體,好好的練一練,你這身子骨實在是太不讓人放心了。”


    池玉一聽這話,雙眸瞬間亮了亮。


    往前探了探身子,他興致勃勃的問道:“那你可以教我練武嗎?”


    若是有一天他身上的毒真的解開了,他一定要學武,不求能像玄陌一樣厲害,隻要能達到一個一般般的程度他便已經很知足了。


    隻不過,許多人習武都是從小開始的,他這個年紀才開始學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


    聽聞此話,玄陌挑了挑眉,反問道:“你想學武?”


    他平時閑來無事的時候便會看書,性子也喜靜沉穩,他還以為,他不喜歡舞刀弄棒呢。


    池玉幾乎不及思索的點了點頭。


    “嗯,想。”


    他不想自己出事的時候隻能沒用的等著別人來救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能達到何種程度,但他也想要能夠保護自己,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上次他母親忌日之時發生的那件事,直到現在他仍記憶猶新。


    眼睜睜的看著文吉在他的麵前受到傷害,他卻什麽辦法都沒有,隻能像隻縮頭烏龜一樣躲在暗處,看著那些人傷害他所在乎的人。


    而且,那次若非玄陌及時來到救下了他,他可能早已命絕當場了。


    玄陌見他雙眼亮晶晶的,似乎真的很是感興趣的樣子,唇角勾起了一抹寵溺的笑意。


    低頭在他的唇上輕啄了一口,他應道:“好,既然你想學,我便教你。”


    得到了承諾,池玉心情甚好,甚至已經忍不住的開始憧憬自己學會武功之後的場景了。


    玄陌見池玉唇角輕翹著一抹笑意,攬著他的手臂收緊了一些,他垂眸望著他的眸子,嚐試著問了一句。


    “玉兒,你現在應該不再生我的氣了吧?”


    雖然玉兒現在瞧著似乎並沒有生氣的跡象,但白天的事情還沒有完全說開呢,為了不在以後造成什麽不好的後果,還是都問明白了比較好。


    然而,聽到他這句話的池玉卻忍不住愣了一下。


    麵露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他從被子裏伸出了一隻手,手指扒在了被沿之上,啟唇反問道:“生氣?我何時生你的氣了?”


    今日可是他的生辰,他怎會生他的氣?


    再說了,就算今日不是他的生辰,他無緣無故的,也不會突然去生他的氣啊。


    見池玉確實不像是生氣了的樣子,玄陌倒是愣了一下。


    “你沒生氣?”


    池玉點了點頭,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眯著眸子問道:“不過,你為何會覺得我生你的氣了?”


    他若是沒做什麽,為何會擔心他生氣?


    身前被戳的有些癢,玄陌眸色微暗,伸手捉住了池玉的手。


    指腹輕柔的摩挲了一下手心裏握著的手,他迴道:“在宴會上的時候,那個江什麽雪的請旨賜婚,我沒有當場開口拒絕,我看你臉色似乎有些不怎麽好看,還以為你生氣了。”


    聞言,池玉挑了挑眉。


    他竟以為他當時是在生他的氣?


    江沐雪喜歡玄陌是她自己的事情,隻要他心裏清楚,玄陌對她並沒有任何想法便好了,又怎會無理取鬧的去生他的氣?


    隻不過,當時乍然看到有人當眾和他示愛,他心中覺得不怎麽舒爽罷了。


    心裏雖這麽想,但池玉卻並沒有說出來。


    他任由玄陌把玩著他的手,眸光微微閃了閃,忽然反問道:“所以,你當時為何沒有當場拒絕她?”


    見池玉這麽問,玄陌身形頓了一下。


    不是說沒有生氣嗎?


    為何他聽著這話,總覺得似乎帶著一絲質問的語氣?


    玄陌抓著池玉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目光溫和的看著他,很是耐心的和他解釋。


    “我當時不開口,隻是不想跟無關緊要的人廢話,而且,我知道皇上不可能會真的下旨賜婚的。”


    聽玄陌提起皇上,池玉忽然想到了在生辰宴上的時候,皇上聽到江沐雪求旨賜婚之後,那些瞧著有些反常的反應,眉頭下意識的微蹙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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