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好盤活啊。”


    陶淵明看著我,略顯嚴肅。


    竟然是沈家人。


    確實沈家現在沒參與,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沒什麽好後悔的。


    相反。


    我覺得這不一定是個壞事。


    於是我長歎一口氣:“行了,今天就到這裏,明天最後一天完工,薑經理,今晚就別去我房間睡覺了,你迴家,把我剛剛說的事情落實一下。”


    “明天你在公司就行。”


    薑小娥此時早就恢複了冷靜。


    於是對著我點了點頭。


    我對著汪財說道:“去送薑經理迴家。”


    薑小娥的車子還沒修好。


    這兩天一直跟著我們的車子‘跑業務’,自然是要送迴去。


    一切安頓好後。


    我們便是很快的離開了橋下的空地。


    一路迴家。


    又被老娘叨叨了一頓,讓我好好對金婷什麽的話。


    最後也是迴了房間直接睡覺。


    來了京城幾天,可以說是一直在忙碌。


    可能也是剛落腳的原因。


    各種事情太多。


    加上剛上任就給我出難題。


    導致人的精力跟不上。


    索幸,今晚一點酒沒喝,直接倒頭就睡。


    養足精神。


    明天最後一天。


    按照原計劃進行的,才能徹底的完成著上任第一大考。


    難得的是。


    我晚上做夢了。


    我是個不怎麽愛做夢的人,幾乎睡眠質量很好。


    從小到大。


    做過的夢少之又少。


    上一次做夢,我記得還是十年前的樣子。


    是我入學當天被開除的時候。


    那天晚上。


    我夢到我手刃了那個死胖子。


    然後和我爸一樣。


    坐牢了。


    我媽哭的稀裏嘩啦。


    而今天做的夢。


    卻依舊是我進了牢房,什麽原因不清楚, 畢竟做夢嘛。


    很多地方也沒啥邏輯。


    反正夢裏我穿著犯人的衣服。


    坐在探護室內。


    玻璃外邊是阿嬌。


    阿嬌來看我。


    她表情平靜,沒有哭哭啼啼,並且告訴我,到了這一步,她才能安心的生活下去。


    這話聽著就很怪異。


    但她後話告訴我。


    她有了孩子。


    我沒進去之前,她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活。


    就怕有我的仇家找到她們。


    畢竟這些年。


    想搞我的人。


    都是從我在意的人身上下手。


    聽到那話後。


    我無奈一笑。


    轉身迴到了監獄中。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看著四合院裏自己房間的屋頂。


    隻感覺自己一身的汗水。


    我坐起身子。


    解開身上的襯衣。


    汗水從脖子流下,我長出一口氣。


    脫下了浸濕的白色襯衣。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


    混的越好,膽子越小,我竟然開始害怕自己被抓了?


    要是之前的話。


    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記得當時和王燕或者小花說的最多的話就是。


    大不了進去。


    進去之前,我選擇先瀟灑幾年。


    如今似乎早就沒了當年的莽勁。


    同意和金家合作。


    給人家當狗腿子。


    不就是為了自己不被抓嗎?


    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開始害怕了。


    這個怕。


    可不是對於道上的工作慫。


    相對來說。


    我現在幾乎可以做到殺人不眨眼。


    內心沒什麽觸動。


    但怕死。


    怕被抓。


    這可能也是我後期巨大轉變的根本原因。


    我長出一口氣。


    熟練的點燃一根煙。


    “吧嗒。”


    點燃後。


    香煙入喉。


    心情平穩了不少。


    我叼著煙,下床找了一個幹淨的襯衣。


    重新穿好。


    便是出了院子。


    在洗漱的地方,洗了一下頭發裏的汗水。


    徹底的幹爽後。


    整個人也是提起了精神。


    陶淵明等人也是陸續出來,也是開始洗漱。


    這裏其實更像是宿舍的生活。


    洗漱還得排隊。


    感覺很不方便,有很多人是在裏麵改造一個洗手間的。


    可是金婷改的這個。


    裏麵隻有浴室。


    也不知道是啥原因沒搞洗手池什麽的。


    總之。


    這四合院貴是貴。


    我是不想一直待著。


    加上還有個上歲數嘮叨的老媽。


    更是讓我有了搬出去住的想法。


    一切就緒後。


    我們便是和前兩天一樣,往去找廠商文明的談判。


    但今天自然是去郊區。


    路途要遠一些。


    薑經理也不在。


    好在剩下的不多了,我們都是一起出發。


    並沒有兵分幾路的。


    路上自然有點無聊。


    便是幾個人閑聊。


    陶淵明出口問道:“江哥,你說這次咱們要是辦成了,那老嚴真的會把股份讓出來?”


    我想了一下。


    “那是老金頭的事,不是咱們的事,說白了,我現在不就是金家的狗腿子嗎,負責跑腿辦事,其他的和我無關。”


    陶淵明點頭。


    隨後又笑道:“咱們道上果然是上不了台麵啊,盡頭都是洗白,要不就頭鐵點,吃槍子兒就完了。”


    對於這點。


    我更是深知其中的含金量。


    迴憶過去。


    我遇到很多老大,都在想著洗白的事情。


    隻不過是沒有成功。


    那是因為遇到了我。


    如果不遇到我。


    自然會成功。


    有人說我的想法天真,那隻能說明,你也很天真,把這個社會想的過於清白。


    八九十年代的大老板。


    漸漸走進大眾視野的大佬們。


    那個不是道上出來的。


    隻不過大家能看到的,都是成功洗白的。


    沒洗白的。


    一般都是在報紙和新聞上,被抓的那些。


    沒被抓的。


    就是現在光鮮亮麗,被網友們戲稱幹爹的大佬們。


    也算是年代的特點。


    如今社會想要出頭,就不能和當年一樣了。


    所以我走到今天這步。


    其實也是注定的。


    畢竟誰都不想吃槍子兒不是?


    我看著前方,淡淡說道:“我昨天還做了個夢,夢見進大牢了。”


    聽到這話。


    車上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似乎這個沉重的話題,也是他們最不想聊的話題。


    過了一會。


    陶淵明才出口笑道:“夢見吃槍子兒了?”


    我無聲一笑,看著窗外,彈了彈煙灰。


    “那倒沒有,快吃槍子兒的階段,都進去了,離槍子兒不遠了。”


    車內再次沉默。


    陶淵明也沒有再說話。


    大壯出口說道:“俺們村子好多暴發戶都沾人命嘞,現在都是大老板,啥事沒有,而且俺們村子的神婆說嘞,夢到蹲大牢,時來運轉嘞!”


    這話一出。


    我馬上笑出聲。


    “夢到蹲大牢,等於撞大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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