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魏雪,我本能就有點抗拒。


    但劉老頭這裏,鳥不拉屎,打車根本打不到。


    想了一下。


    我走了過去。


    故意沒有上副駕駛,而是轉身坐在了後排。


    魏雪也沒有在意,發動了車子,她出口說道:“是嬌姐讓我來幫忙的,江哥要去哪啊?”


    我出口說道:“棺材鋪。”


    接下來的半天時間,都是魏雪跟著我采購。


    她還充分的展示了她女人的性質,一個勁的看質量和講價,給劉老頭買相關的東西,都是很細心,買的很全。


    我沒怎麽說話。


    就默默的觀察著她,她給人的感覺雖然很內斂。


    但是不然。


    她骨子裏有種很灑脫,自由的感覺,甚至說話的時候,手勢很多。


    這雖然看起來沒什麽。


    但這和國人有很大的區別,相對來說,應該國外的人,尤其是西方國家,才會說話的時候,肢體語言很多。


    我們這邊,沒有這種習慣。


    她一邊和老板講價,一邊手舞足蹈的,而我就站在不遠處抽煙。


    等談成之後,她一臉楚楚可憐的看著我。


    會說話的眼睛,仿佛在說:我拿不動這麽多東西,幫幫我……


    我扔掉手中的煙頭。


    隨後走了過去,一把拿起打包好的東西。


    往車上走去。


    到了現在,劉老頭後事用的東西就買齊了,除了棺材那種大件的東西需要配送。


    其他小東西都塞滿了後備箱和後座。


    我也就作勢上了副駕駛。


    見我上了副駕駛,魏雪甜甜的一笑。


    剛發動了車子。


    我出口問道:“小雪,你今年多大了?”


    魏雪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隨後笑著說道:“怎麽,江哥想知道我的年紀?”


    說著還眼神看向了我。


    我笑著點頭。


    “剛滿18!”


    車子緩緩發動,往劉老頭的門房駛去。


    我又是問道:“你之前是不是在國外待過?”


    說這話的時候。


    我就一直盯著她的全身,試圖從她身體的反應上看到些答案。


    魏雪卻是沒有任何反應。


    隻是笑著說道:“螞蚱沒和江哥說過嗎,我之前確實在國外上過學,不過是很小的時候了,後來我媽媽就破產了,迴來以後就是正常上學了,我和螞蚱是網友。”


    對方很是痛快的就承認自己在國外待過。


    不得不說。


    這個女人迴答的滴水不漏。


    本以為這半天的單獨相處會發現點什麽,但是沒有。


    而章秀麗也一直沒有迴話。


    這個女人的底細我始終沒有任何的消息。


    但我一直覺得,這個女人好巧不巧的,姓魏,這個姓氏和我韓這個姓氏一樣。


    不是大姓,真的會那麽巧,就和魏宏一個姓氏?


    但如果真的和魏宏有關的話,她怎麽可能那麽傻,就用本名本姓的出現在我們麵前?


    那也太傻了。


    所以我對這個女人,一直都是拿不準的感覺。


    也沒敢斷定什麽。


    畢竟對方現在是我兄弟的女人,鬧僵了,影響我和螞蚱的關係。


    綜合種種原因。


    搞的我有點畏手畏腳的,又十分的不踏實。


    車子停在了舊塑料廠門口。


    “江哥,到了。”


    我下了車,開了後備箱,王政嶼等人就跑了過來。


    隨後拿著東西往靈堂走去。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全部都是守靈,披麻戴孝等等。


    我當了‘孝子’全身穿白,就守在了他身邊。


    按當地的習俗來厚葬。


    在這期間,沒有任何人來祭奠劉老頭,我也是看著一陣的心酸。


    人生無非兩件大事。


    結婚,入土,紅白兩件事,沒有親朋好友的舉行,不是臉麵的問題,是那種真的心酸。


    仿佛不曾來過……


    而我一直期待著的劉家人,直到劉芝芝和金剛從唿市迴來,都沒有人到。


    七天過後。


    就要下葬了。


    下葬當天。


    金剛和劉芝芝等人也趕到了現場,包括紅門的全部主要成員。


    既然劉老頭無人問津。


    這個牌麵,我給!


    山上站著滿滿當當的人。


    螞蚱和魏雪也在。


    至於吳老二,被他哥攙扶著,肩膀處綁著紗布,沉默寡言,自從來了,這兄弟二人都沒找我主動說話。


    我知道。


    即使是他錯了,但人性就是這樣。


    斷臂帶來的不便,以及殘疾人的標簽,想讓吳家兄弟徹底沒怨言。


    那是扯淡。


    那不是人性。


    對此,我也沒有多說。


    現在就算是天塌了。


    也要給劉老頭風光大葬!


    我全部的心思都在葬禮上。


    地址選的是當地很出名的山上,在小站下葬,算的上是本土最大的一塊墓地了。


    王建軍也找了個風水不錯的地方。


    “滴裏搭拉——滴裏搭拉——”


    嗩呐聲和喪樂有節奏的吹了起來,抬棺的人緩緩來到挖好的墓坑處。


    “一二!一二!”


    他們費力的抬著棺材往坑裏下降。


    而我站在正中間,旁邊站著的不是阿嬌,而是劉芝芝。


    今天一切以劉老頭為主。


    所以阿嬌也不會主動來宣告主權,她默默的站在一旁。


    劉芝芝低聲的哭著,手挽著我。


    而我眼神死死的看著劉老頭的棺材。


    王建軍出口說道:“屬雞,屬猴的迴避,準備封棺,家屬最後說兩句吧……”


    說完。


    幾個紅門的人就轉過去了身子。


    全部低著頭。


    而我站在原地,看著坑裏的棺材笑了起來。


    “老頭,終於是要徹底再見了……嗬!我很感謝你對我的指導和栽培,說起這個,你功夫都沒教完我,就教我一招,要不說你是短命鬼呢!”


    說到這裏,我眼淚落了下來。


    “才他媽的活八十多歲,人家現在新聞報道長壽村,人家哪個不是一百二三的?天天就他媽的看球賽,你咋不多鍛煉鍛煉?”


    聽著我的聲音。


    劉芝芝更是哭的厲害,身子都開始抽動起來。


    我歎氣張開雙手,換上笑容。


    對著棺材裏的喊道:“劉二虎!看看!牌麵大不大!”


    “你現在睡的著棺材,十萬塊!”


    “送你的人,上百號!”


    “我答應你的,我做到了,要說這美中不足的……我盡力了,隻有你這個一直不怎麽看好的侄孫女來了,她年紀小,也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你也不用太和小輩計較,就有她,代表劉家,我代表你幹兒子,送你……”


    說到這裏。


    我臉上的淚已經徹底打濕了臉頰。


    我抹了一把。


    劉老頭要是看到,肯定會笑話我。


    就在這時。


    山上開上來一個車子。


    豐正車牌。


    眾人轉頭看去,隻見車子上,下來一個中年男人,西裝革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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