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在臨時總兵府,五位千總陪同徐二郎及王小龍飲宴。


    徐二郎雖是掛了總兵銜,實際上隻是一個二級副將,手下是三個營級編製,五位千總,有差不多兩千兵馬。


    但因為原宣府總兵楊國柱之前陣亡,他沒有頂頭上司,自然成了最大頭頭,被派來親自鎮守最重要的張家口城堡,以防韃子再南侵。


    但如無意外,等過了一段考核期,他這位暫代宣府總兵職權的徐總兵,肯定要被補上宣府總兵一職了。


    畢竟現今大明北境,能打敢戰的將軍是愈來愈少了。


    但王小龍知道,這一招肯定又是朝廷要分化他的部隊,才把他的部下來一個火速大提拔,逐一變成與他平級的將領,以防止他這個太能打的大同“王總兵”一家獨大。就像大宋當年拆解西北軍和嶽家軍一般。


    有了大唐安史之亂的曆史教訓,曆來朝廷防軍閥更甚於防外敵。


    一切都要平衡。


    王小龍也不管這些破事。


    他將來還是要修仙後離開這個時空的,管你什麽朝廷闖王和藩王之間的勾心鬥角。


    「喝酒!」擁有千杯不醉的身體,王小龍正好借酒消愁。


    「敬我們的大英雄王少保。」可能是九邊重鎮關口之故,諸將身邊沒有姑娘陪酒,糙漢子一杯杯地幹下去,隻是說些葷笑話解悶,沒多久便統統被王小龍灌醉趴在酒桌上了。


    這時才有些少婦模樣的女人出來,把男人們一一扶持著離開。


    從衣著打扮,妖妖嬈嬈的,煙視媚行,屁股扭動的搖風擺柳般行走,看來是妓女姑娘們。


    原來小徐還是有預備的。


    扶走徐二郎的卻是兩名二十來歲的妙齡少婦,衣裙樸素正經,也不濃妝豔抹,似乎卻是他自家家眷。


    王小龍微醺醉眼正要細看清楚,自己身邊卻也來了一名少婦。


    啥!徐二郎也會做人了。


    王小龍轉頭一看,這少婦真不差,看來像是二十來歲樣子,唇紅齒白,鳳眼桃腮,主要是身材修長豐滿,衣裙都掩蓋不住前突後翹。


    王小龍假裝不勝酒意,背靠進她懐裏,感受到了一對柔軟的美好觸感。


    女人赧紅了臉,吃力地挽著他手臂,把他扶到自己身邊,兩人踉蹌前行。


    途中王小龍手臂不斷磨擦她,大吃豆腐。


    待到終於糾纒著進了一間房間,女人把王小龍扶到床上躺下。果然慣例又是仆婦們來傾倒熱水讓他洗浴。兩名小婢本來要幫忙侍候,卻被女人打發走了。


    ……


    「爺,爺……」任低語聲在耳畔呢喃,王小龍還是拖延著好半晌才睜開了聲。


    一張若嗔若喜的美麗臉龐湊在眼前,星眸在一片漆黑裏明亮無比。


    王小龍心中一澟。


    天!自己是忘了戒備,居然像在未來後世的家裏睡得死沉。


    雖然身處總兵府,但要是有敵人派武功高強的死士潛入暗殺,自己不死也脫層皮。


    眼前美女更可能性命不保。


    自己怎麽會變得這麽大意了?!


    看見他終於睜開了眼,女人呐呐地說道:「爺,我想洗一洗……你……」


    說著又羞澀地補充一句:「讓我起床去喊人來更換熱水吧。」


    「不用了。」王小龍精神飽滿地說:「讓你看爺我怎麽燒開水的。」說著伸手把她一雙大腿攬到自己腰間,直接摟抱住她的腰坐起,便要下床。


    「啊!」女人慌忙雙臂攬住他頸脖。


    來到浴桶邊上,王小龍蹲下,一手繼續抱住女人,另一手掌頂在大木桶上發出真氣。


    炎熱屬性真氣馬上把木桶內已冷的水開始加熱。沒過幾分鍾,水已起泡沫上升,熱氣冒出。


    「你究竟是誰?」王小龍這時才想要問明女人的身分:「為何要冒充妓女?」


    「奴不是妓女!」女人掙紮說道:「奴是範家未亡人宋氏。」


    「啊?範家?宋氏?!」王小龍搞不懂了:「你為什麽……?」


    宋氏:「求爺救奴小兒一命!」


    又來了!


    這古人就這麽懂“君子可以欺其方?”


    王小龍麵色一沉:「你乃處子破瓜,何來小兒?」


    「是先夫遺孤。」宋氏:「奴是妾身。」


    也能說得通。


    「汝兒名叫什麽?」


    宋氏:「我兒名叫範九,又名鬥官。」


    「範九鬥?」王小龍心中疑惑:「莫非其實正是原時空山西商人因幫助大清通過張家口的貿易市場獲得軍事、生活物質,後來晉級八大皇商之一的範永鬥?」


    天!難道我竟然無意中幹了範永鬥他娘?!


    但範永鬥今年至少有二十來歲了吧?何來這麽年青的處女老娘?!


    王小龍:「他今年幾歲?」


    「我兒今年才十六歲。奴是範家先夫續弦。」宋氏:「十二年前,先夫娶我後便因傷不能……人道……去年又不幸病歿於疫症,所以奴至今才是處子。」


    「你又究竟是幾歲?」


    「奴家……奴其實已經二十九有多了。」宋氏羞澀地呐呐說:「自從先夫死後,範家隻有這一根獨苗了。求爺開恩饒了他一命吧!妾身……奴什麽都肯做。可以嗎?」


    原來如此。


    王小龍放下心來。


    看來是我多想了。


    明末漢奸商人多如牛毛,後來出名到清代的都有八九家。那末有可能姓名類似而已。


    據清代記載:“八家商人者皆山右人,明末時以貿易來張家口。曰:王登庫、靳良玉、範永鬥、王大宇、梁家賓、田生蘭、翟堂、黃永發,……」


    「什麽饒他一命?他犯的是什麽事?」王小龍變得小心謹慎了。


    這個異時空大明末世水很深。古人智慧也不差,不但不低,算計人還很利害。


    自己堪堪才勉強可能解決了一個頭痛問題,可不能再迷糊了,吃了兩三次暗虧,再不懂事的人也該有所收斂了,在這種亂世時空,真不能小覷了古代人,慬身僅是基本功了。


    「他……他跑東北販了些鉄器……」


    「鉄器?什麽樣的鉄器?」王小龍:「闖王答應了與北方開邊互市,一點鉄器至於嗎?


    「求求大人了!」女人一急又跪下了。死命抱住他大腿,


    王小龍心軟了。


    「說!」王小龍:「運了什麽軍器?箭矢?刀槍?盔甲或火器?」


    是火器的話,沒得說的了。


    頂多我到青樓贖你身了。


    「箭矢……」女人垂頭。


    「箭矢?」王小龍:「賣了多少?」


    「也就是些普通箭頭。」宋氏:「大概才十幾斤而已。沒有破甲箭!那個他也弄不到。」


    曆史上大明初年與北方蒙古還是有交易的,主要是買北方的馬,賣的是盬和茶葉這些生活必須品。鉄器箭頭這些應該是禁運的。


    北方野蠻民族不識字,知識傳承不易,工匠技術流失,被趕迴北方後兵甲箭矢這些武器便落後大明了。


    後來邊關有人貪汙,加上太監王振也縱容北方來使偷運箭頭迴去。


    這事成為後來成為土木堡之變打敗仗的其中一個原因,有人資敵了!


    這個時空,箭頭當然也是管控出口的。


    「都賣給誰了?」王小龍心想:「東北?難道是女真族?」


    女人點頭。


    「什麽?!真是女真?!」


    王小龍從前最恨女真人了!


    揚州十日、嘉定三屠!


    是多少漢人心中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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