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佛急忙道:“不是交給我,而是我們姐妹合作,難道我還會虧待她嗎?再說,李新年那點規模怎麽能跟我比,她跟著李新年不會有大的發展。“


    頓了一下,又補充道:“當然,如果如蘭顧念舊情的話,把奶奶一部分藥方授權李新年生產我也沒意見,但純陽先生的藥方絕對不能讓外人染指。”


    韓梅點點頭,說道:“好吧,我會把你的意思轉告如蘭,並且我可以表個態,隻要我還活著,就絕對不允許如蘭把藥方交給外人。”


    蔣玉佛一陣高興,急忙道:“嬸嬸,我就知道深明大義,我相信如蘭會考慮你的意見,最好是盡快安排我們姐妹見個麵。”


    韓梅好一陣沒出聲,最後一臉鬱悶道:“不過嘛,事情可能沒有這麽簡單。”


    蔣玉佛一愣,狐疑道:“這有什麽複雜嗎?”


    韓梅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我自己的女兒我了解,難道如蘭真的會吃裏扒外?難道她寧可把藥方交給外人也不願意給自己的姐姐?這裏麵恐怕另有隱情吧?”


    蔣玉佛楞了一會兒,隨即擺擺手,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嬸嬸的意思無非是想說顧雪和如蘭也是姐妹嗎?


    不錯,如果顧雪真是我叔叔和譚冰生的女兒的話,嚴格說起來她跟如蘭還是同父異母的姐妹,說起來比我還要親呢。


    可既然顧雪不是顧百裏的女兒,那她跟李新年就更扯不上關係了,連襟都算不上,當然,如果李新年是戴山的話,我還真沒話說。”


    韓梅瞥了蔣玉佛一眼,問道:“你的意思是隻要如蘭不把藥方交給外人就行,隻限於自家人合作。”


    蔣玉佛楞了一下,似乎沒聽明白韓梅的意思,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道:“那當然,俗話說肥水不留外人田嘛,我相信奶奶也不會允許如蘭這麽做。”


    韓梅閉上眼睛轉動著佛珠嘴裏念道:“阿彌陀佛,因果因果,沒有因哪來的果。


    既然你隻是擔心肥水外流而不是覬覦如蘭手裏的藥方的話,那就沒必要擔心,因為我敢肯定如蘭絕對不會幹吃裏扒外的事情。”


    蔣玉佛聽的一知半解,猶豫道:“是啊,不管怎麽說,我們也是姐妹啊,對了,如果她還對小源子當年幹的事情耿耿於懷的話,你告訴她,我讓小源子親自給她磕頭賠罪。”


    韓梅盯著蔣玉佛問道:“如果如蘭不原諒小源子並且因為過去的事情也遷怒於你呢?”


    蔣玉佛的臉慢慢沉了下來,盯著韓梅注視了一會兒,說道:“自家人的事情關起門來什麽都好說,可一旦真的撕破了臉後果很難預料。


    當然,我肯定會看在奶奶和叔叔的份上顧念姐妹之情,可小源子的脾氣你多少也知道一點,我就擔心他會幹出什麽啥事呢。


    所以,我今天才專程來嬸嬸這裏苦口婆心一再說明利害關係,如果換了別人,別說小源子了,恐怕連我也容不下她。”


    韓梅閉著眼睛沒出聲,翕動著嘴唇自顧念佛,蔣玉佛盯著韓梅手裏急速轉動的念珠注視了一會兒,見她再不出聲,於是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蔣玉佛剛出門,韓梅馬上挺身從搖椅上坐起身來,走到窗戶邊看著蔣玉佛出了院門,站在那裏呆呆沉思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如蘭找不到,這潑婦會對誰下手呢?這知了怎麽不叫了?”


    念叨了一句,然後走過去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不一會兒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我以為你再也不會理我了。”


    韓梅說道:“我聽說範先河也沒有讓你當上真正的警察,如果沒事幹的話還是迴我這裏來吧,我每個月給你兩萬塊。”


    女人楞了一下,問道:“是不是有什麽活讓我幹?”


    韓梅說道:“我老婆子能有什麽活?隻是時間長了沒見你還挺想念的,你還是迴來陪我吧。”


    女人輕笑了幾聲,說道:“我明天就到。”


    雲山派出所所長陸威那天晚上跟張雲英一番長談之後,找了個機會跟秦時月單獨吃了一頓飯,兩個人在一個小包間裏待了將近三個小時。


    不到一個星期,陸威的調令就下來了,不過,並不是秦時月承諾的那樣調他去三分局當副局長。


    而是經朱天虎同意,由接替徐榮軍擔任二分局代局長的孫興國提拔他出任二分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


    陸威簡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造化竟然來的這麽快,苦熬了快二十年都沒有得到提拔,沒想到秦時月看似無意間的一個玩笑居然這麽快就應驗了。


    陸威當然知道這裏麵起關鍵作用的人肯定是朱天虎,但要說起他生命中的貴人卻非秦時月莫屬。


    不過,陸威心裏很清楚,自己這個副局長不僅僅是一種獎賞,更重要的是朱天虎和秦時月需要一個替他們幹活並且信得過的人。


    並且要想把這個位置坐穩的話,像過去那樣整天一杯茶一張報紙混日子是不可能了,必須要拿出實實在在的成績來。


    當然,陸威也沒有忘記他的另一個貴人張雲英,如果沒有這個女人,秦時月那天說的話最終也隻能是一個玩笑話。


    嚴格說來,正是張雲英和徐榮明的故事讓已經走入死胡同的秦時月頓時豁然開朗,終於在雜亂無章的一堆亂麻中理出了一點頭緒。


    所以,她認為陸威是個可用之才,不僅僅是陸威,張雲英的價值也不可小覷,所以,在提拔了陸威之後,秦時月把張雲英調到了三分局行政辦工作,她知道這個女人早晚會派上用場。


    這天,陸威接到秦時月打來的電話,讓他一個人去二分局附近的一家茶樓見麵,陸威二話不說放下手頭的事情就趕了過去,果然看見秦時月穿著便服坐在一個角落裏。


    “秦局,我們怎麽老是偷偷摸摸的?難道我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去三分局向你匯報情況嗎?”陸威坐下之後有點疑惑地說道。


    秦時月一臉嚴肅地說道:“你憑什麽去三分局去向我匯報?你又不是我手下的副局長。”


    陸威一愣,隨即笑道:“這不都是為了案子嗎?”


    秦時月猶豫道:“目前我們並沒有公開你參與調查徐榮軍兄弟的案子,所以,我和朱局這邊是一條明線,不少人都盯著我們的進展情況,而你這邊是一條暗線,沒人注意,這樣更有利於你的調查工作。”


    陸威點點頭,說道:“不錯,我們的對手應該消息很靈通,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傳到他們的耳朵裏。”


    秦時月點點頭,說道:“你明白就好,談談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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