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搖搖頭說道:“打來電話的手機號碼查不到機主,而通話的內容除非即時監控,否則事後也無法查詢,但不能排除雲華發出的是一張姚鵬或者是你跟姚鵬一起喝酒的照片。”


    李新年一臉震驚地瞪著秦時月,一臉不信道:“你說雲華參與了對姚鵬的兇殺案?不可能吧?雲華是個膽小如鼠的女孩,那天都被嚇哭了。”


    秦時月擺擺手,說道:“我沒說她參與了兇殺案,我說的是她有可能給兇手提供了姚鵬當天晚上在毛竹園跟你喝酒的信息。


    也許她當時並不清楚自己是在做什麽,直到晚上半夜看見了院子裏的一幕才害怕了,而第二天一大早就打掃姚鵬的臥室多半也是這個打電話人的授意。”


    李新年呆呆地楞了半天,隨即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急忙道:“那這個給雲華打電話的人她肯定非常熟悉,否則她也不可能拍照片發出去。”


    秦時月沒出聲,隻是拿起桌子上的兩張照片端詳著。


    李新年慢慢點上一支煙,默默吸了幾口,然後低聲道:“你應該已經猜到這個給雲華打電話的人了吧?”


    “你說呢?”秦時月眼睛盯著照片反問道。


    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肯定是蔣玉佛又給雲華打電話打聽過毛竹園這個客人的情況,可剛才你為什麽還在替趙源辯解?按道理你們應該把他做為嫌疑人抓起來審訊了。”


    秦時月好一陣沒出聲,最後盯著李新年說道:“長期以來你的兩隻眼睛自顧盯著趙源,為什麽就沒有稍稍注意一下他身邊的人呢?”


    李新年狐疑道:“身邊的人?什麽人?”剛說完,臉上就露出吃驚的神情,低聲道:“你什麽意思?你是說蔣玉佛?”


    秦時月沒有迴應李新年的問題,而是自顧說道:“我派人去找張尚雲,當時她跟蔣玉佛在會所打牌呢,不過最後還是來了一趟分局。


    據她說,梁友的老婆朱小蘭也是馬達縣人,實際上她的父親朱三標曾經在馬達縣趙源的煤礦上當過工頭。


    後來朱小蘭在馬達縣的一家美容院認識了經常去那裏做美容的蔣玉佛和張尚雲,而當時梁友還在給張尚雲開車,結果由蔣玉佛做主,梁友娶了朱小蘭。”


    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這個張尚雲是什麽背景。”


    秦時月猶豫道:“能嫁給唐駿自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實際上張尚雲也算是富二代,她的父親張昆是趙源在煤礦上的生意夥伴,在馬達縣也是有頭臉的人。”


    李新年盯著秦時月問道:“既然你掌握了這麽多的線索,為什麽不展開調查呢,起碼可以讓小保姆雲華說出那個給她打電話的人是誰吧?”


    秦時月搖搖頭,說道:“來不及了,等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雲華已經離家出走了,據她的家裏人說,她去外打工了,不過,楊嫂倒是好好的待在家裏。”


    李新年有點緊張道:“你說雲華,包括梁友和徐榮明會不會被人殺了滅口?”


    秦時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們已經組織警力在全力搜尋,不過,希望渺茫。”


    說完,把手裏的一張照片遞給李新年,說道:“你剛才看了自己的幾張照片,難道就沒注意這一張?”


    李新年接過來看了一眼,疑惑道:“上麵什麽都沒有,隻是一棟房子,好像是農村的小洋樓。”


    “這麽說你沒看見過這棟建築?”秦時月問道。


    李新年搖搖頭,說道:“從來沒見過。”


    秦時月猶豫了一會兒,把所有照片裝進了牛皮紙袋子裏,說道:“我還以為是你養小三的地方呢。”


    李新年沒好氣地說道:“扯淡。”


    秦時月正色說道:“這張照片跟你那幾張照片放在一起顯然有什麽含義,如果你經常出入這棟建築的話,那我就有理由懷疑這棟建築有可能是他們將要襲擊的目標。”


    李新年楞了一下,隨即搖搖頭,說道:“我確實沒見過這棟房子。”


    秦時月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看你這段時間最好保持低調,沒事少亂跑,最好不要去那種能別人能夠準確預見到你會出現的場合。”


    李新年有點緊張道:“你認為會有人對我下手?”


    秦時月遲疑道:“小心點總沒錯,雖然你跟我沒一句實話,但我憑預感就知道你早就把自己渾身打濕了。”


    李新年盯著秦時月注視了一會兒,說道:“既然你這麽關心我,那我也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秦時月疑惑道:“你想說什麽?”


    李新年遲疑了一會兒,小聲道:“我總覺得姚鵬的死跟你們在吳中縣石關村抓的那個人有關,這件事一旦被公開的話,肯定會地動山搖,你和朱天虎都應該小心點。”


    秦時月一聽,呆呆楞了一會兒,疑惑道:“你說什麽?石關村?石關村誰被抓了?”


    李新年急忙幹笑道:“秦局,你放心,這件事就是借我一百個膽也不敢多嘴,我提醒你這件事完全是出於好意。”


    秦時月盯著李新年注視了好一陣,問道:“你老實說,石關村究竟抓了什麽人?你是聽誰說的?”


    李新年呆呆一愣,覺得秦時月的樣子好像不是裝出來的,一臉狐疑道:“怎麽?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這件事?不會吧,難道朱天虎還沒告訴你?”


    秦時月似有點惱羞成怒地瞪著李新年質問道:“你說,究竟怎麽迴事?”


    這下李新年有點為難了,他原本以為趙卓被抓的事情朱天虎肯定不會瞞著秦時月,說不定秦時月也參與了抓捕行動呢。


    可沒想到秦時月居然還瞞在鼓裏,他不清楚朱天虎是刻意瞞著秦時月,還是買來得及告訴他,如果朱天虎是刻意隱瞞秦時月的話,那自己可就不應該多嘴了。


    可問題是話已經說出口,想收迴來已經來不及了,如果不告訴秦時月,剛剛建立起來的互信肯定又會大打折扣。


    “怎麽?難道你也要對我保密嗎?”秦時月的臉已經陰沉下來了。


    李新年咽了一口吐沫,猶豫了好一陣才說道:“這是你們自己內部的事情,跟我扯不上關係,實際上我也是聽孫巧雨說的,她說租住她家老房子寫生的那個畫家被抓走了。”


    秦時月呆呆楞了一下,然後湊近了李新年,低聲道:“畫家?什麽畫家讓你如此緊張,以至於要提醒我和朱天虎都要小心點?難道他畫了什麽大逆不道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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