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欒斌的一個女人慢慢轉過身來,隻見她手裏還拿著一支煙,一雙杏眼把欒斌瞟了幾眼,懶洋洋地問道:“我就是,你是那裏的警察,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欒斌說道:“我們是市公安局三分局刑警隊的,有個案子需要你協助調查。”


    張尚雲楞了一下,一臉狐疑道:“案子?什麽案子跟我扯得上關係?”


    欒斌說道:“我說的是協助調查,並沒說跟你有關係,請你跟我們去一趟分局。”


    張尚雲不滿道:“你沒看我正忙著嗎?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


    欒斌楞了一下,隨即板著臉說道:“你必須跟我去一趟分局,我現在對你發出口頭傳喚,如果你不聽從傳話的話,我隻能對你采取強製措施了。”


    張尚雲一聽,杏眼一瞪,站起身來怒道:“你說什麽?對我采取強製措施?你憑什麽?難道就憑你是警察?”


    對麵的蔣玉佛急忙站起身來,衝張尚雲擺擺手,說道:“妹子,警察也是執行公務,你知道三分局的局長是秦時月。


    說起來她老子也算是我們毛竹園的人,你就給秦局一點麵子跑一趟吧,打麻將的機會還不是一大把。”


    張尚雲深深看了蔣玉佛一眼,站在那裏遲疑了一會兒,隨即把煙頭在煙灰缸裏掐滅,衝三個女人說道:“今天先記賬,明天咱們繼續。”說完,氣哼哼地拿起手袋出了門。


    幾個警察和張尚雲出去之後,蔣玉佛站起身來說道:“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正好有點事要去辦一下,你們自由活動吧。”


    來到樓下的車裏麵,蔣玉佛坐在那裏沉思了片刻,然後拿起手機撥打了趙源的號碼。


    不一會兒電話就接通了,蔣玉佛還沒出聲,就傳來了趙源氣憤的聲音,說道:“阿佛,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咱們被李新年這狗艸的和你那個好妹妹給耍了,媽的,這下損失大了。”


    蔣玉佛一頭霧水道:“怎麽迴事?”


    趙源憤憤道:“你的人從李新年穆澄園工廠偷來的那些藥品都是假藥。”


    蔣玉佛狐疑道:“假藥?怎麽可能,第一批藥你不是都已經注冊成功了嗎?”


    趙源恨聲道:“那是李新年故意拋出的誘餌,故意讓我們嚐到點甜頭,你第一次交給我的那幾個藥方確實是有效的新藥。


    可後來你交給我的藥方都是李新年胡編亂造或者是如蘭故意胡亂配製的藥方,實際上一點用處都沒有。”


    蔣玉佛呆呆楞了一會兒,不解道:“你那些技術人員不是對方子都進行了驗證嗎?怎麽會一點用處都沒有呢?”


    趙源有點奇跡敗壞地說道:“哎呀,我的技術人員早就對你提供的藥方提出過質疑,可我對如蘭過於迷信,當時根本就沒有重視研發人員的意見,隻是讓他們按照藥方批量生產。”


    說到這裏,好像有點喘不過氣起來,頓了一下,才喘道:“現在看來,李新年肯定知道有人在暗中偷藥,所以故意來個以假亂真,這狗艸的……哎呀,氣死我了。”


    蔣玉佛要想終於迴過味來了,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生產了多少?”


    趙源沮喪道:“庫房裏都堆滿了,這些藥品不可能上市了,全部都是廢品。”


    蔣玉佛半天沒出聲,最後說道:“如蘭不會幹這種事,肯定是李新年找什麽人算計了我們。”


    趙源憤憤道:“難說,李新年懂個屁啊,藥品做假可是一門技術活,難道你還不相信嗎?如蘭早就胳膊肘子朝外了。”


    蔣玉佛怔怔楞了一會兒,說道:“這事咱們晚上迴家再說,剛才秦時月派人把張尚雲帶公安局去了,說是協助調查,也不清楚是什麽案子。”


    趙源好像對這件事沒興趣,敷衍道:“還能是什麽案子,還不是大唐那點事。”


    蔣玉佛搖搖頭說道:“不可能,大唐的事情又沒立案,什麽時候輪到公安局調查了?我看你還是打打電話打聽一下。”


    趙源有點不耐煩地說道:“有啥打聽的?跟我們又扯不上關係,我自己還焦頭爛額呢,你不是說要給李新年來個釜底抽薪嗎?現在反倒被人家連底庫都扒掉了。”


    蔣玉佛打斷趙源的話說道:“我說了,這事晚上迴家再說,你現在就打電話打聽一下警察找張尚雲幹什麽?”


    趙源嘟囔道:“你又不是不認識警察,秦時月不是暗地裏向你通風報信嗎?既然是三分局的案子,你直接找秦時月問問不就行了?”


    蔣玉佛怒道:“怎麽?難道這麽點屁事還要我求你嗎?讓你問你就問,哪來這麽多廢話。”


    說完,憤憤地掛斷了手機,然後發動了汽車,嘴裏念叨了一聲“李新年”,然後一腳油門疾馳而去。


    欒斌離開之後,秦時月並沒有讓人把孫乾帶到審訊室,而是帶到了她的辦公室,看那樣子好像並沒有把孫乾當成罪犯。


    倒是孫乾在得知秦時月就是公安局局長的時候反而顯得有點緊張。


    “你叫孫乾?”秦時月盯著孫乾打量了一番,不假辭色地問道。


    “是,是,我就是孫乾。”孫乾站在那裏有點惶恐地說道。


    “知道請你來這裏為什麽事嗎?”秦時月又問道。


    孫乾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應該是為了開賭場的事情吧。”


    秦時月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我會因為賭博的事情專門請你來這裏?這點小事派出所就能處理。”


    孫乾狐疑道:“那為了什麽事?”


    秦時月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梁友在哪裏?”


    孫乾一愣,一臉疑惑道:“梁友?不知道啊。”頓了一下,又說道:“他不是警察嗎?我已經好長時間沒見過他了。”


    “好長時間?那你說說,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麽時候?”秦時月追問道。


    孫乾咽了一口吐沫,說道:“記不清了,過年的時候應該見過。”


    “你撒謊。”秦時月訓斥道。


    頓了一下,又說道:“孫乾,我就跟你明說了吧,我對你開賭場的事情不感興趣,也不會為這點事跟你浪費時間。


    今天之所以請你來這裏是關係到一起重大謀殺案,所以,我希望你老老實實迴答自己的問題,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你也看見了,起碼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把你當成罪犯。”


    孫乾一聽謀殺案,不禁呆呆愣住了,吃驚道:“謀殺案?我可不知道什麽謀殺案。”


    秦時月伸手指指一把椅子說道:“你坐下。”


    孫乾一臉驚懼地坐了下來,惶恐道:“怎麽?難道阿友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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