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歡出去之後,秦時月盯著朱小蘭說道:“你仔細迴憶一下,本月七號,也就是梁友的債主上門的第二天,梁友都幹了些什麽。”


    朱小蘭想了好一陣,說道:“我想起來了,那天阿友和跟徐主任一起來村子裏買菜。”


    秦時月一愣,盯著朱小蘭問道:“怎麽?你認識徐榮明?”


    朱小蘭呆呆一愣,隨即臉上似泛起淡淡的紅暈,眼睛躲開了秦時月的目光,說道:“認識啊,他是阿友的領導,在我家吃過幾次飯。”


    秦時月盯著朱小蘭注視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那天徐主任和梁友晚上並沒有迴寧安市,你說說那天晚上他們都幹過什麽?”


    朱小蘭似有驚異之色,遲疑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秦時月已然察覺朱小蘭的神情不對勁,瞥眼看見大門口有幾個女人站在那裏朝院子裏窺視,於是一把抓起了朱小蘭的胳膊拖著她走進了屋子裏,盯著她一臉嚴肅地說道:“這件事關係到你男人的生死,難道你還想撒謊嗎?”


    朱小蘭的胳膊被秦時月捏的一陣痛,又見她一雙眼睛淩厲地瞪著自己,一時不禁有點慌張,微微喘了幾口,說道:“也沒幹什麽?那天晚上他們在我家吃飯,後來……”


    “後來怎麽樣?”秦時月湊近朱小蘭厲聲問道。


    朱小蘭本能地朝著後麵退了一步,吞吞吐吐地說道:“後來他們喝的有點多,就睡下了。”


    “睡哪裏?”秦時月問道。


    朱小蘭的臉似乎更紅了,說道:“就在我家裏。”


    秦時月盯著朱小蘭凝視了一會兒,說道:“你撒謊,再不老實就跟我迴公安局去說,到了那裏可由不得你了。”


    朱小蘭唿哧唿哧喘了幾口,說道:“我沒撒謊,他們確實睡了,第二天早晨才迴寧安市。”


    秦時月哼了一聲道:“難道他們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當晚誰也沒出去過?你想好了再迴答,我也不瞞你,這件事關係到一起殺人案,如果你撒謊的話,後果很嚴重。”


    朱小蘭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他們睡到晚上九點多出去過。”


    “去哪兒?”秦時月追問道。


    朱小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他們沒告訴我,可我知道肯定是去水庫了。”


    “去賭博?”秦時月問道。


    朱小蘭點點頭沒出聲。


    “他們是什麽時候迴來的?”秦時月又問道。


    朱小蘭的臉又紅了,猶豫道:“我也不知道,我睡著了,第二天我還沒起床他們就走了。”


    秦時月嗬斥道:“你胡說,梁友跟你睡一張床上,難道你都不知道他半夜什麽時候迴來、早晨什麽時候走的?你可想好了,再敢撒謊就跟我去公安局說。”


    說完,瞥眼看見朱小蘭一隻手緊緊抓著手機,於是一把奪了過來,喝道:“把鎖解開。”


    朱小蘭一臉驚懼道:“你,你想幹什麽?”


    秦時月二話不說,抓起朱小蘭右手的食指就在屏幕上亂摁了幾下,沒想到手機的鎖解開了,她迅速打開了通話記錄翻看了一陣,隨即把手機湊到朱小蘭的麵前,指著一個號碼質問道:“這是誰的手機號碼?”


    朱小蘭脹紅了臉,站在那裏不出聲。


    秦時月哼了一聲,低聲道:“你是不是跟他有一腿?梁友知道嗎?我現在懷疑你害死了自己丈夫。”


    朱小蘭吃驚道:“你胡說,我怎麽會害死自己丈夫?”


    秦時月厲聲道:“那你為什麽要撒謊?”


    頓了一下,又緩和了語氣說道:“我對你跟誰睡覺沒興趣,我隻想知道那天晚上梁友和徐主任都幹了些什麽,你不把這件事說清楚,就別想蒙混過關。”


    正說著,於歡走了進來,說道:“秦局,去水庫搜查的人迴來了。”


    秦時月白白水,說道:“等一會兒再說。”說完,瞪著朱小蘭問道:“你是現在說,還是跟我迴去再說?”


    朱小蘭顯然有點害怕了,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發誓替我保密。”


    秦時月耐著性子說道:“沒問題,我對你個人的隱私沒興趣。”


    朱小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天晚上吃過晚飯之後還不到七點,阿友說徐主任今晚約了幾個人朋友去水庫玩,他要去鎮上買些啤酒鹵製品,然後送到水庫去。”


    梁友沒說具體是那裏的朋友嗎?


    秦時月打斷朱小蘭問道。


    朱小蘭搖搖頭,說道:“他沒說,我也沒問。”


    頓了一下,暈著臉扭捏道:“阿友走後徐主任就把我拉到臥室睡覺,一直睡到九點左右,他的朋友打來了電話,於是他就開車去了水庫。”


    秦時月疑惑道:“梁友去鎮上買東西沒開車嗎?”


    朱小蘭說道:“他是坐洪富的車去的。”


    “洪富是誰?”秦時月問道。


    朱小蘭說道:“他是本村人,平時也沒事,這兩年都在水庫幫孫總幹活,因為我們這裏離水庫近,所以孫總不在的時候都是他在水庫那邊照料。”


    “這麽說洪富那天晚上也去了水庫?”秦時月問道。


    朱小蘭猶豫道:“應該去了吧,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徐主任開車去了水庫之後又過了好幾個小時吧,那時候我已經睡著了,朦朧中感覺到有人爬上床來,醒來一看才知道是阿友。”


    “梁友迴來大概幾點?”秦時月問道。


    朱小蘭想了一下,說道:“差不多半夜一點了吧,我也沒看時間,反正已經半夜了。”


    “那徐主任呢?他沒迴來嗎?”秦時月問道。


    朱小蘭搖搖頭,說道:“我當時問過阿友徐主任是不是也迴來了,阿友說徐主任還在水庫玩,他是坐洪富的車迴來的。”


    “那徐主任是什麽時候迴來的?”秦時月問道。


    趙小蘭猶豫道:“具體時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天快亮了才迴來,那時候我還沒起床,兩個人急著去上班,沒吃早飯就開車走了。”


    秦時月好一陣沒出聲,最後問道:“你確定梁友是半夜一點左右迴來然後再沒出去?”


    朱小蘭沉默了一會兒,猶豫不定道:“我確實沒看時間,反正已經半夜了,也許一點多,也許兩點多。”


    “你剛才說的那個洪富今天在家嗎?”秦時月問道。


    朱小蘭說道:“在家呢,早晨我還看見他的車停在門口。”


    秦時月衝於歡說道:“你帶人去找洪富,把他帶迴局裏。”


    剛說完,朱小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朱小蘭楞了一下,說道:“哎呀,可能是阿友。”說完,一把抓起手機看看來電顯示,隨即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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