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心裏明白,不僅做為警察的秦時月不相信顧百裏沒有留下遺言,就是丈母娘也不信顧百裏就沒跟他說點什麽,隻不過兩個人的出發點不太一樣。


    “媽,你怎麽不信呢,我們根本就沒來得及說什麽。”李新年一臉冤屈地說道:“不過,他確實打算等我處理完趙輝的事情之後跟我談談,可惜沒機會了。”


    譚冰呆呆楞了一會兒,隨即恨聲道:“這死鬼,居然連我也騙,難道他還怕我向警方通風報信?”


    李新年狐疑道:“媽,你真不知道爸早就偷偷迴國了?”


    譚冰氣憤道:“我不但不知道他偷偷迴國,而且他還跟我耍把戲呢。”


    “耍什麽把戲?”李新年疑惑道。


    譚冰氣哼哼地說道:“你以為是他告訴我迴國的消息嗎?他是通過你萍姨轉告我的,當時我還以為他這麽做是不想連累我呢,現在看來反倒像是要故意隱瞞他迴國的消息。”


    李新年遲疑道:“那倒不至於吧,如果他不想讓你知道的話,也沒必要讓萍姨轉告你了。”


    頓了一下,又說道:“也許他隻是不想讓你知道他提前迴來的消息,否則到時候在警方那邊不好交代。”


    譚冰哼了一聲道:“問題是他提前迴來幹什麽?為什麽要偷偷摸摸躲在你媽的破房子裏?”


    李新年猶豫道:“還不是想避人耳目,如果迴四合院的話警察很快就會知道。”


    譚冰盯著李新年注視了一會兒,怏怏道:“你媽難道沒見過他?”


    李新年明白丈母娘的意思,脹紅了臉,辯解道:“咋可能呢?我媽根本就不知道他迴來了,爸手裏本來就有老房子的鑰匙,以前他早晨出去遛彎的時候經常去老房子幫我媽澆花。”


    譚冰好像也覺得自己有點失態,擺擺手說道:“罷了罷了,都這個時候了我還哪有心思跟他計較這點事。


    我奇怪的是他究竟是什麽時候迴來的,按道理警方應該能夠掌握他迴國的行蹤,最重要的是,他躲在你媽的老房子裏究竟想幹什麽?”


    李新年猶豫道:“我也奇怪呢,不過,如果那天晚上不出事的話,他可能第二天會去公安局自首。


    我琢磨著他迴來應該有幾天了,該見的人可能已經見過了,該處理的事情恐怕也處理的差不多了,所以,他打算等我們見過麵之後,可能就要去自首了。”


    譚冰站起身來在房間裏來迴踱了幾步,似乎注意到李新年的眼睛總是不經意地在她的屁股上,於是又慢慢坐在了床沿,瞪著李新年氣哼哼道:


    “也許他是老貓病犯了,依我看,他這次偷偷摸摸跑迴來屁事都沒有,多半是想在進去之前跟你媽重溫幾天舊夢,結果把一條老命給送掉了,倒也算得上是風流花下死呢。”


    “媽,你胡說什麽?”李新年哭喪著臉抱怨道。


    譚冰哼了一聲道:“我胡說?他們那點事我用屁股都能想的出來,你以為我不知道?”


    說實話,要不是譚冰這麽說,李新年還真沒往這方麵想過,可現在細細想想,以老丈人的脾性,這種可能性倒也不是不存在。


    顯然,章梅肯定跟顧百裏在老房子偷偷見過麵,當然,他們見麵倒也不可能僅僅是為了幹那事,很有可能是顧百裏擔心自己進了公安局以後再出不來,所以跟母親交代了什麽事。


    而顯然丈母娘也不見得是在吃母親的醋,而是因為顧百裏竟然瞞著他找母親交代後事,作為多年的夫妻,她自然心理上有點受刺激了。


    “媽,不管怎麽樣,爸都已經入土了,以前的事情就別再提了吧,說實話,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我心裏總不是滋味,要不是爸在那裏的話,我可能活不成了。”


    譚冰瞥了李新年一眼,沉默了一會兒,冷冷說道:“你也別貓哭耗子了,你那點小心思我明白的很,你以為能騙得過我嗎?”


    李新年一愣,隨即憤憤道:“貓哭耗子?媽,這種話虧你也說的出來?”


    譚冰見李新年一副憤慨的神情,反倒嘿地笑了一聲。


    然後站起身來走到李新年麵前,伸手在他的腦門上狠狠點了一下,訓斥道:“你這個小混蛋,撒謊也不分時間地點,你為了點臉麵瞞著小雪紅紅她們也就罷了,難道還瞞的過我?”


    李新年怏怏道:“我怎麽撒謊了?”


    譚冰盯著李新年說道:“你放心,我是不會跟紅紅她們把這件事說破,但你必須老老實實跟我說清楚,這個趙輝究竟是什麽人,你為什麽不惜代價讓兩個馬仔去抓他?


    你別跟我說什麽強暴未遂或者打砸工廠的事情,如果隻是為了這點事的話你完全可以報警,有必要非法闖入、非法拘禁嗎?”


    李新年一時怔怔楞在那裏,心想,自己那點小心思其實根本經不起推敲,別說瞞不過秦時月和丈母娘,即便顧紅多半也能猜得到,隻不過不想說穿罷了。


    也隻有顧雪可能稀裏糊塗不會想太多,還真以為是兩個馬仔自作主張抓了趙輝呢。


    譚冰見李新年坐在那裏不出聲,氣憤道:“好好,既然你對我都遮遮掩掩的,不願意說就算了,隻當我什麽都沒問,以後你也不要再跟我說你的那些破事情。”


    說完,賭氣走到窗口,連朝外看著院子裏的花花草草,再也不理李新年了。


    李新年坐在那裏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來,從衣架上取下一件外套走過去披在了丈母娘的睡衣外麵,說道:


    “媽,你就別生氣了,有些事我不告訴你並不是信不過你,或者要有意隱瞞你,而是不想讓你也跟著我擔心受怕。”


    譚冰慢慢轉過身來,忽然發現李新年站的太近了,臉都差點碰在一起,急忙往後退了一點,半靠在窗台上,臉上不禁微微泛紅,嗔道:“擔驚受怕?你看老娘像是嚇大的人嗎?我看你就是心裏有鬼,故意瞞著我。”


    不知為什麽,聽了譚冰的話,李新年的腦子裏忽然想起了她在吳中縣和楊玉環的那些往事。


    隨即又注意到丈母娘被自己搞大的身軀逼的半靠在窗台上,睡衣下麵一陣陣微微起伏,心裏竟像是有股魔咒,不但沒有後退,反而逼近了一步。


    “媽,我當然知道你的膽識,可你畢竟是個女人啊。”李新年幾乎半個身子懸空在譚冰的頭頂上,微微喘道。


    譚冰快有點支撐不住了,隻得一隻手偷偷勾住了李新年的腰,並且掐了一把,紅著臉嗔道:“哎呀,滾遠點,仙人掌的刺紮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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