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一臉驚訝道:“怎麽?你老婆的美容院也有道上的人物?”


    魏東輝搖搖頭,說道:“這個女人不是道上的人物,其實她跟我老婆還沾點親戚,名叫楊瀾。”


    李新年楞了一下,說道:“你的意思楊瀾認識你的客戶?否則她怎麽會替他們傳手機?”


    魏東輝沒有直接迴答李新年的問題,而是說道:“楊瀾以前是馬達縣公安局辦公室的文員,後來成了焦友軍的情人。


    你可能沒聽說過焦友軍被抓那天發生的事情吧?當時寧安市公安局的周興海帶人去縣局抓捕焦友軍的時候動作有點大,正好被站在樓上辦公室窗戶跟前的焦友軍看見了。


    情急之下焦友軍急急忙忙躲進了女衛生間,正好楊瀾在裏麵,於是焦友軍就假裝把楊瀾當成人質,讓周興海投鼠忌器。


    實際上焦友軍是故意在拖延時間,因為事發突然,他必須跟自己的同夥取得聯係,實際上他趁著跟周興海對峙的這段時間打了幾個電話,然後放了楊瀾,舉手投降。”


    李新年慢慢聽出了一點味道,問道:“難道楊瀾知道你私下接這種活?”


    魏東輝說道:“趙光波和焦友軍之所以經常給我點活,就是因為我不是道上的人,辦事隱秘可靠,所以,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很少有人知道我除了當警察之外還兼職這項副業。”


    頓了一下,又說道:“我估計楊瀾有可能從焦友軍那裏聽說過我的事情。”


    李新年疑惑道:“這麽說你這個活有可能是楊瀾給你客戶介紹的。”


    魏東輝搖搖頭,說道:“楊瀾雖然跟我老婆沾點親,並且跟我還是在一個係統工作,可我們兩並沒有直接打過交道。


    焦友軍出事之後,她被周興海隔離審查了一個多月,也沒抓住她什麽把柄,最後被開除了事,過了一段時間,她就來我老婆的美容院上班了。”


    “這麽說你也不敢肯定手機是楊瀾偷偷放在你老婆辦公室的。”李新年疑惑道。


    魏東輝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問過我老婆,那天沒什麽客戶去她的辦公室,一般的客戶也不會去她的辦公室,我想來想去,楊瀾的嫌疑最大。”


    “那你怎麽沒有當麵問問她。”李新年問道。


    魏東輝說道:“顧不上,客戶給的時間太緊了,再說,既然我接了這個活,也沒必要問,做為焦友軍的情人,楊瀾很有可能跟某些人有聯係。”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會兒,問道:“那楊瀾現在還在你老婆美容院上班嗎?”


    魏東輝搖搖頭,說道:“按道理應該在,可一旦她知道我出事的話,那就說不上了,我從前天早晨從家裏出來之後直到現在也沒有跟任何人聯係過。”


    李新年不解道:“奇怪,你這麽久沒迴家,你老婆難道也不惦記?”


    魏東輝說道:“惦記也沒用,幹這種活的時候,我們身上不會帶手機,也不會帶任何能證明自己身份的證件。”


    “你那個逃跑的同夥杜海濤難道不認識你老婆?他不是也是你的親戚嗎?”李新年問道。


    魏東輝遲疑道:“如果這個蠢貨沒失去理智的話,應該不會跟我老婆說這種事,這是規矩,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能把家裏人扯進來。”


    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我老婆已經習慣了,做為警察,莫名其妙失蹤個一兩天也很正常。”


    李新年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楊瀾真的認識你的客戶的話,那現在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你的客戶不可能不向她報警。”


    魏東輝搖搖頭,說道:“也不一定,因為手機並不是楊瀾親手交給我老婆的,隻是我猜測這部手機應該跟她有關係。”


    李新年遲疑道:“所以她完全可以推說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魏東輝說道:“我老婆美容院的門口有監控錄像,如果那天下午沒有可疑的人進入美容院的話,那我基本上可以斷定這部手機是楊瀾帶進去的。”


    李新年猶豫道:“你的意思是我在把你交給警察之前有必要跟她見一麵,因為這是你提供的幾條線索中最有價值的一條。”


    魏東輝說道:“這就要你自己拿主意了。”


    李新年坐在那裏半天沒出聲,最後說道:“我誠然你提供的信息量挺大,但我覺得還是不值五十萬,如果楊瀾不承認跟這部手機有關係的話,就算警察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魏東輝氣憤道:“難道你想反悔?”


    李新年遲疑道:“我答應過的事情自然不會反悔,不過,你也要對得起我這五十萬塊錢。”


    魏東輝哼了一聲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想知道什麽?”


    李新年盯著魏東輝說道:“隻要你告訴我那個擔保人是誰,我馬上就親自給你的情人和女兒送五十萬過去。”


    魏東輝不出聲了,良久才說道:“做為擔保人,他肯定不會直接參與這種事,他也未必所有找他擔保的人,你又何必逼我呢,你就算知道了他的名字又有什麽意義?”


    李新年反駁道:“我不信這個人會替陌生人提供名擔保,如果我想雇你殺人的話,找他擔保他能答應嗎?除非把擔保金先打到他的賬戶上。


    所以,這個人和金主之間肯定不是一般的關係,起碼是彼此信得過的朋友,當然,我並沒有說這個擔保人直接參與了謀害我的陰謀,但我斷定他掌握著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信息。”


    魏東輝說道:“就算他知道點什麽,難道你還指望他會告訴你?我給你再透露一點,這個人也是道上的人物,並且還是前輩人物。”


    李新年有點不解地問道:“你為什麽這麽怕他,難道你這裏告訴了我,他那邊馬上就知道是你在出賣他?”


    魏東輝哼了一聲道:“這還用說嗎?他剛剛做了一筆擔保業務就有人找上門去的話,那不是明擺著就是我出賣了他嗎?”


    頓了一下,又說道:“你是不是以為我進去了就不用怕他了,張福平不是也進去了嗎?怎麽會死在看守所裏?


    說實話,我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倒也沒必要貪生怕死,可我還有老婆孩子呢,他們還要在馬達縣活下去呢,我總要給他們留條活路吧。”


    李新年有點不信道:“你是不是未免有點誇大其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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