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強用手電照照周圍的地麵,隻見草地上亂扔著幾十個煙頭,還有一些吃剩的食物和一個酒瓶子,走過去踢了一下發現酒瓶子是空的。


    “這兩個混蛋躲在這裏肯定有不少時間了,他們應該一直在監視我們,隻是不明白怎麽會睡的跟死豬一樣,難道是喝醉了?”


    李新年慢慢緩過勁來,微微喘道:“看來是衝著我來的,這汽油應該也是為我準備的,隻是還沒有來得及動手。”


    張富強遲疑道:“我看差不多,奇怪的是他們怎麽會掌握我們的行蹤?我們進山的事情除了餘家燕沒人知道啊。”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會兒,憤憤道:“還用問嗎?工廠裏肯定有他們的眼線。”


    張富強點點頭,說道:“說不定我們離開穆澄園以後就要被他們盯上了。”


    李新年心有餘悸道:“可惜逃了一個,肯定是迴去通風報信了,有沒有必要把他抓迴來。”


    張富強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算了,他們肯定熟悉這裏的地形,就憑我們這幾個人很難找到他,再說,我擔心那個人也可能持有武器,窮寇莫追。”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那答案就著落在這個倒黴鬼身上了,他該不會咽氣吧。”


    張富強說道:“不會,鳥銃打不死人,射出來的隻是一些鋼砂,不過,今後他可能再也看不見東西了,並且肯定還是一臉麻子。”


    李新年恨聲道:“走,反正也睡不成了,不管用什麽手段天亮之前必須讓他開口。”


    張富強似乎還是有點擔心,猶豫道:“他們會不會還有幫手?可別殺迴來。”


    李新年遲疑了一下,說道:“我估計沒別人了,幹這種事也隻能偷偷摸摸,不大可能明目張膽。”


    說著話,兩個人來到了帳篷跟前,隻見迷彩服男人靠在石頭上坐在地上,一張臉慘不忍睹,但明顯可以看出恐懼的神情。


    李新年把那捆麻繩扔在地上,說道:“把他捆起來,搜搜身上有什麽東西。”


    羅永勝手腳利索,不一會兒就把迷彩服男人捆了個解釋,然後從他的口袋裏搜出一部手機,半包中華煙,幾千塊錢現金,一隻鍍金的打火機。


    李新年隻對手機感興趣,轉手就把錢遞給了吳剛,說道:“這點錢你們兩個拿去買煙抽吧。”


    說完,試圖打開手機,可沒想到設有密碼,一時打不開,張富強接了過去,然後抓起迷彩服男人的指頭試了一會兒,密碼解除了。


    李新年首先翻開了通話記錄,發現第一次通話是在今天上午九點多鍾,最後一次通話的時間是今天中午十二點左右,並且都是跟同一個號碼通話。


    除此之外,這部手機既沒有其他的聯絡人,也沒有任何其他的通話記錄。


    張富強湊過來看看,說道:“這是一部專用手機,應該查不到對方號碼的機主,還是讓他自己說吧。”


    李新年把手機塞進了口袋,用手電筒在迷彩服男人的臉上照照,摸出一支煙點上,盯著迷彩服男人打量了一會兒,說道:“你眼睛瞎了,耳朵應該聽得見吧。”


    迷彩服男人也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冷,隻聽牙關咬的咯咯響,腮幫子上的肉一陣陣抽搐,但沒有出聲。


    李新年衝張富強說道:“看來還是一塊硬骨頭呢,你應該有辦法讓他開口吧?”


    張富強走過去蹲在迷彩服男人的身邊,伸手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說道:“你如果老老實實迴答我的問題,我可以抓緊時間送你去醫院,說不定還能保住一隻眼睛呢。”


    男人好像努力想睜開那隻流血的眼睛看清楚麵前的人,可眼皮子就像是黏住了一樣怎麽也睜不開,不過仍然緊閉著嘴沒有出聲。


    張富強就像是一個和事老似地勸道:“說吧,都到這個地步了,何必多吃苦頭呢?你可能都沒來得及把我們看清楚吧。


    你可別誤會啊,我們不是警察,而是你們打算襲擊的對象,所以,別指望我們會像警察一樣跟你講政策,你如果再不開口的話,可別怪我心狠啊。”


    男人的嘴唇一陣哆嗦,但仍然沒有開口。


    張富強抬頭看看李新年,見他沒出聲,於是一隻手抓住了男人的頭發,讓他動彈不得,然後把手槍頂在男人那隻被火藥幾乎燒焦的眼睛上,一邊慢慢用力,一邊說道:


    “你唯一還有希望的就剩這隻眼睛了,可能隻是被火藥灼傷但並沒有打進鋼砂,但那隻眼睛多半已經廢了,我估計眼珠子都被鋼砂打爆了。


    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還是不迴答的話,我就用你的槍捅進這隻眼睛裏,這樣你這輩子就別想再看見太陽了。”


    頓了一下,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家住什麽地方?”


    男人的嘴唇顫動的更厲害了,試圖擺動腦袋掙脫頂在眼睛上的槍口,一邊的羅永勝走過去蹲在他的身邊,雙手把他的腦袋按在了石頭上。


    張富強手上稍稍用了一點力,一邊說道:“這麽說你不想要這隻眼睛了?”說完,繼續加力,盯得眼珠子稍稍鼓了起來。


    男人突然張開嘴叫了一聲,聲嘶力竭地喘道:“我,我說,我說,求李總繞我一命啊,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呢,我,我也是為了,為了錢啊。”


    張富強馬上撤開了槍口,伸手拍拍男人的腦袋,說道:“這就對了嘛,何必自找苦吃呢,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


    隻要你老老實實迴答我們的問題,李總大人大量,今天就算饒你一條小命,如果敢跟我玩花招的話,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然後綁在這裏喂野豬。”


    羅永勝也鬆開了男人的腦袋,抬腿踢了他一腳,喝道:“還不快說,叫什麽名字,家住在哪裏?”


    男人好像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劇烈地咳嗽了一會兒,才喘道:“我,我叫魏東輝,馬達縣人,我,其實我是一個警察。”


    李新年和張富強一聽,不禁大吃一驚。


    “你是警察?馬達縣公安局的警察?”李新年瞪著魏東輝問道。


    魏東輝沮喪道:“我是馬達縣香溪鎮派出所的警察。”


    張富強伸手在魏東輝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罵道:“警察難道也幹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


    李新年擺擺手阻止了張富強,走過來蹲在魏東輝的麵前,說道:“我相信咱們兩個前世無仇後世無怨,你剛才也說了,你是為了錢。


    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隻要你老老實實說出實情,我絕不會跟你為難,我要找的是躲在幕後的指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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