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冰的話音剛落,李新年忽然隱約聽見寂靜的夜空似乎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並且聽上去好像是女人的叫聲。


    “媽,這是什麽聲音?”李新年疑惑道。


    譚冰遲疑道:“好像是夜鳥的叫聲吧。”


    李新年驚疑不定道:“怎麽我聽著像是女人的叫聲。”說完,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側著腦袋仔細聽了一會兒,卻又什麽都沒聽見。


    譚冰看看表說道:“哎呀,都已經半夜了,我要去睡了。”


    李新年猶豫道:“你剛才說明天我們要當著秦時月的麵唱什麽雙簧?”


    譚冰遲疑道:“這事我再好好想想,秦時月不是中午才來嗎?我明天再告訴你。”


    李新年楞了一會兒,說道:“那你去睡吧。”


    譚冰走進臥室之後,李新年站在窗口又張望了一陣。


    今晚有月光,能夠看見遠處的河流,不過,除了山上樹林傳來的風聲,就是隱約的流水聲,再也沒有聽見別的聲音。


    於是關上窗戶也睡覺去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樓下傳來的一陣糟雜聲吵醒,隨即就聽見樓下傳來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


    李新年正自睡意朦朧,心裏不禁有點惱火,伸手摸過手機看看時間,沒想到已經是早晨八點鍾了。


    於是從床上跳下來,光著膀子跑到窗口朝下麵一看,隻見敲門的是張富強,身後還站著好幾個保安。


    “咋迴事?門都快被你敲破了。”李新年氣哼哼地說道。


    張富強一臉緊張道:“老板,快點下來,出事了。”


    李新年一愣,見那幾個保安好像也是一副緊張的神情,心中一動,問道:“出什麽事了?”


    張富強好像生怕被人聽見似的,說道:“老板,還是下來再說吧。”


    李新年見張富清一副謹慎的樣子,猜想應該不是小事,於是急忙穿上衣服走出了臥室,另一邊譚冰臥室的門還關著,顯然還沒有醒。


    “出啥事了?”李新年下樓打開了大門,衝張富強問道。


    張富強走了進來,低聲道:“老板,出人命了。”


    李新年大吃一驚,失聲道:“你說什麽?哪裏出人命了?”


    張富清微微喘道:“昨晚二區的一個職工死了。”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會兒,吃驚道:“怎麽死的?難道出了生產事故?”


    張富強急忙搖搖頭,說道:“不是,二區昨晚沒有加班,這個職工名叫王勝,他昨晚去水庫上遊夜釣,今天早晨都沒有迴來。


    他同宿舍的人把這件事告訴了值班的保安,我覺得有點不對勁,於是馬上派人去找,結果在水庫上遊三公裏左右的一條山溝溪水邊找到了他的屍體。”


    “屍體?”李新年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隨即質問道:“怎麽死的?難道是淹死的?”


    張富強搖搖頭,小聲道:“那條溪流連小孩都淹不死,我們找到王勝的時候,隻見他渾身隻剩一條短褲趴在沙子上。


    他麵前挖了一個大坑,他的身上沒有發現外傷,不過,他的嘴巴鼻子裏塞滿了沙子,應該是憋死的。”


    “憋死的?”李新年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張富強猶豫道:“具體死因我也看不出來,不過,有個保安說可能是被鬼迷住了,因為王勝的樣子跟上次廠區那個被鬼迷住的人差不多。”


    “胡說八道,哪來的鬼?”李新年訓斥道。


    頓了一下,問道:“屍體還在那裏?”


    張富強點點頭,說道:“為了保護現場,我沒讓人動,現在有兩個人在那裏看著呢,我趕迴專門向你請示一下怎麽處理。”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會兒,問道:“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張富強說道:“王勝晚上出去釣魚的事情他同宿舍的人都知道,不過,王勝死亡的事情隻有我和四個保安知道。”


    李新年穿上鞋子,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扣好,說道:“你去叫上餘家燕,我要親自去現場看看。”


    張富強猶豫道:“那地方距離水庫還有三四公裏,要走十幾裏山路呢。”


    李新年一揮手,說道:“少囉嗦,帶我去。”


    水庫的上遊名叫三峰山,三座高高聳立的山頭之間是兩條山溝,由於長年被山洪侵蝕,形成了縱橫的溝壑。


    一些溝壑中長年有溪水流淌,並且形成有些深淺不一的水潭,這些水潭是釣魚者的最愛,對於工廠的員工節假日去那邊釣魚的事情李新年也早有耳聞,不過夜釣倒是第一次聽說。


    李新年在河邊等了一會兒,不久就看見餘家燕跟著張富強急匆匆走了過來。


    “怎麽迴事?難道真見鬼了不成?”張富強顯然已經把大概情況告訴了餘家燕,剛走到跟前,餘家燕就氣喘籲籲地說道。


    李新年訓斥道:“怎麽?難道你也相信那些鬼話?去看看再說。”


    說完,轉身就往山裏走,走了一半,迴過頭來說道:“說說這個王勝的情況。”


    跟在後麵的一個四十來歲的保安說道:“我跟他挺熟的,王勝今年三十來歲,老實人,也就喜歡掉個魚,平時連縣城都很少去。”


    “哪兒的人?”李新年問道。


    “馬達縣人。”保安說道。


    李新年罵道:“操,又是馬達縣人。”頓了一下,問道:“他昨晚是什麽時候出去的?”


    張富強說道:“我剛才找他們同宿舍的人問過了,王勝昨天是吃過晚飯以後出去的,說是今晚月亮好,是個夜釣的好時機。”


    “他平時也經常出去夜釣嗎?”李新年問道。


    張富強說道:“不錯,隻要是周末,隻要不下雨,他就會晚上出去釣魚,據說最近去的更勤。”


    “他總是一個人去嗎?”李新年又問道。


    張富強猶豫道:“這倒是沒有顧得上問。”


    先前那個四十多歲的保安說道:“那倒不一定,有時候也會湊個人,我就跟他去過幾次,不過,我們十一點鍾之前就迴來了,從來沒有超過十二點。”


    李新年衝張富強吩咐道:“迴頭你查一下,看看最近都有什麽人曾經跟王勝晚上出去釣過魚,另外,馬上出一項禁令,今後晚上不允許任何人外出釣魚。”


    餘家燕猶豫道:“這項禁令周末可能行不通,因為周末允許員工自由活動。”


    李新年氣憤道:“他們可以自由活動,甚至可以去紐約度假,但不允許晚上再去後山釣魚。”


    餘家燕見李新年發脾氣,再沒有出聲。


    越往前走,地勢越高,路也越小。


    最後就開始爬山了,約莫二十多分鍾之後,才發現一條狹窄的小路通往溝底。


    李新年停下身來觀察了一會兒,不禁有點納悶。


    因為那條小路明顯就是被人踩踏出來的,如果不是經常有人來往的話,這條小路應該沒有這麽明顯,難道有這麽多夜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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