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先河說道:“蘆花自己說是兩年左右,實際上是哪位副鎮長後來出事了,蘆花失去了靠山,很快就被派出所盯上了。


    不過,蘆花的消息很靈通,她在出事之前就關閉了理發店,讓楊玉環去了縣城,而她自己也打算迴村子安頓一下兩個孩子,然後就去縣城跟楊玉環一起繼續開理發店。”


    周興海罵道:“這婆娘怎麽不接受教訓,居然還想去縣城重操舊業。”


    範先河說道:“既然走上了這條路,想迴頭也難,不過,蘆花最終沒去得了縣城,因為楊玉環離開沒多久,永昌鎮派出所就把蘆花給抓了,並且被勞教了兩年。


    等蘆花被釋放以後,也已經不知道楊玉環的下落,也就再沒有離開過村子。


    後來經人介紹,蘆花認識了永昌鎮另外一個村子的孫國興,兩個人就結婚了,婚後又生了一兒一女,就是現在還健在的小兒子孫發林和小女兒孫愛花。”


    朱天虎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蘆花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見過楊玉環?”


    範先河說道:“她說是再也沒見過,不過,我是不太相信。另外,根據我們的調查,蘆花一家現在的家庭條件可以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你的意思是蘆花一家現在很富有?”朱天虎疑惑道。


    範先河遲疑道:“據我們了解,蘆花眼下和小女兒孫愛花一起住在石關村,家裏是一棟三層的小洋樓。


    蘆花的小兒子孫發林住在永昌鎮,也是一棟小洋樓,並且在永昌鎮最繁華的街道開了一家超市。


    至於蘆花的孫子輩由於人太多,我們也沒精力每一個都去了解,應該沒有太出色的人物,不過,蘆花的一個孫女和一個外孫曾經當過兵。


    我讓人查了一下,蘆花這個當兵的孫女名叫孫巧雨,複員之後還曾經在永昌鎮派出所工作過一段時間,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辭職了。


    那個外孫子名叫段鵬,複員之後在縣城辦了一家運輸公司,規模還挺大,據說有十幾輛車,說起來應該是最有錢的一個。”


    朱天虎皺著眉頭說道:“你是不是在暗示說蘆花一家後來得到過楊玉環的資助?”


    範先河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可蘆花說她和楊玉環那年在永昌鎮分手之後再也沒有見過楊玉環。”


    秦時月疑惑道:“會不會老太太已經有點老糊塗了,畢竟是個百歲老人。”


    範先河笑道:“老太太心裏明白著呢,我覺得她見到我們基本上已經猜到是衝著楊玉環去的,所以,她承認曾經跟楊玉環在永昌鎮做過暗娼,但不承認跟楊玉環再打過交道。”


    “那楊玉環到此就沒了音信?”周興海問道。


    範先河說道:“如果沒了音信,那這個故事還講的下去?”


    秦時月猜測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楊玉環去了縣城應該又重操舊業了。”


    範先河說道:“當時我也這麽猜,可並沒有這方麵的證據,這件事沒這麽簡單。”


    周興海說道:“肯定是被吳中縣公安局處理過。”


    範先河搖搖頭,說道:“沒有,吳中縣公安局沒有任何關於楊玉環被處理的記錄。”


    周興海疑惑道:“那你們是怎麽查到她的蹤跡,畢竟過去幾十年了。”


    範先河點點頭,說道:“查到楊玉環當年在縣城的蹤跡確實不容易,說起來也算是瞎貓碰見了死老鼠。”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的人在盤前村調查楊玉環身世的時候,打聽到楊玉環以前並不叫這個名字,實際上她父母活著的時候名叫向紅玉。


    其實楊玉環這個名字是蔣麗芳收養了她之後起的名字,我估摸著可能也是不想讓人知道她是向升的女兒。”


    朱天虎說道:“這麽說向紅玉這個名字在縣城出現過。”


    範先河點點頭說道:“我認為楊玉環來縣城之後除了繼續幹老本行之外沒有其他的出入,而那個時候並不像現在到處都是歌廳酒樓。


    不過,那時候吳中縣也已經有了不少餐廳和賓館,所以,我就把調查的重點放在了服務業這一塊。


    結果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的人在原縣賓館的原始檔案中翻出了一份員工登記表,這個服務員名叫向紅玉,實際上登記表上麵還貼著一張一寸的照片。”


    秦時月驚訝道:“這麽說楊玉環去了縣城之後進了縣賓館當服務員?”


    範先河點點頭,說道:“我還有點納悶呢,縣賓館當時是集體企業,而楊玉環是個黑戶,他們怎麽會錄取她呢。”


    朱天虎說道:“這也沒什麽奇怪的,賓館的服務員又不是什麽高門檻的工作,楊玉環年輕漂亮,被錄用也很正常,不過,那個年代縣賓館應該不會允許服務員幹那種事吧?”


    範先河說道:“我可沒有說過楊玉環在縣賓館做暗娼,即便她偷偷摸摸跟客人幹那事,也和縣賓館扯不上關係,多半是偷偷地幹,並且幹的非常隱秘,據我們了解,楊玉環在縣賓館足足幹了五年,最後才離開吳中縣。”


    “這麽說你們找到了相關的證人?”朱天虎問道。


    範先河說道:“不錯,我的人找到了兩個目前還健在、當年在縣賓館工作的人,一個是縣賓館負責前台的職員,名叫陳燕,另一個是縣賓館副經理許剛。


    據賓館副經理迴憶,楊玉環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很有眼色,見人總是笑眯眯的,不僅賓館的職員喜歡她,客人也喜歡她。


    所以,每當賓館來了上級領導入駐的話,都是派楊玉環負責客房的服務工作,實際上她幹的不錯,經常受到領導的表揚。”


    周興海笑道:“這麽說楊玉環還是個模範員工了。”


    範先河沒有理會周興海,而是繼續說道:“不過,賓館前台的服務員陳燕似乎不太認可許剛的說法,據她說,楊玉環實際上是個非常富有心機的女人,對領導善於溜須拍馬。


    許剛畢竟是領導,也許對楊玉環並不了解,而陳燕和楊玉環一樣,都是賓館服務員,我覺得她描繪的楊玉環應該更真實。


    實際上陳燕暗示許剛當年可能占過楊玉環的便宜,但並沒有證據,另外,她還說楊玉環最喜歡值夜班,而別的服務員更願意上白班。”


    “陳燕的意思是楊玉環利用上夜班的機會跟客人亂搞?”周興海說道。


    範先河點點頭,說道:“其實陳燕就是這個意思,據她說,她曾經親眼見過楊玉環偷偷溜進客人的房間半天都沒有出來。


    她還曾經偷偷向賓館的領導匯報過這件事,結果領導不僅沒有處理楊玉環,還把她訓斥了一頓,她這才意識道領導可能也跟楊玉環有一腿,所以隻能閉嘴。”


    秦時月疑惑道:“聽起來這個陳燕好像並沒有實際證據,隻是瞎猜,或者是出於女人之間的嫉妒心。”


    範先河遲疑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不過,陳燕還給我們提供了另外一個情況,我相信這件事不可能是她編的出來的。”


    周興海急忙問道:“什麽事?”


    範先河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據陳燕說,楊玉環不僅自己偷偷跟客人睡覺,而且還替客人拉皮條。


    據說楊玉環離開賓館的最後一年,她幾次看見附近一家餐廳的一個女服務員大白天來找楊玉環,並且去了三樓的高檔客房。


    實際上陳燕認識這個在隔壁餐廳當服務員的女孩,說是賓館很多客人經常去你那裏吃飯,也和這個女孩混熟了,所以經常會邀請她來賓館的客房玩,大多數都是在白天。


    不過,陳燕肯定這個女孩是楊玉環給客人介紹的女孩,有一次那個女孩去了某個客人的房間,於是陳燕就偷偷過去查看,結果聽見了房間裏傳來不同尋常的聲音。”


    “既然你這樣,陳燕為什麽不告發楊玉環?”秦時月質問道。


    範先河擺擺手,說道:“她擔心丟了工作,實際上楊玉環曾經威脅過她,同時也給過她一點好處,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周興海遲疑道:“我覺得陳燕的話應該不是瞎編的。”


    範先河微微點點頭,說道:“問題不在於楊玉環是不是重操舊業,也不在於她是不是曾經拉過皮條,而是在於跟楊玉環經常來往的餐廳服務員身份。”


    朱天虎坐直了身子,盯著範先河問道:“這女孩是什麽人?”


    範先河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既然你們把我的話當故事聽,那隻能權當是虛構的故事,因為一切都沒有證據,隻是陳燕的一麵之詞。”


    朱天虎盯著範先河說道:“老範,你再顧慮什麽?難道這個女孩的身份很敏感?”


    範先河深深吸了一口氣,見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他,像是下了決心似地說道:“據陳燕說,這個女孩名叫譚小妹,吳中縣永昌鎮人,當時隻有十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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