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從秦川的別墅迴來之後本來今天不想再出門了,可在家裏還沒坐幾分鍾,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看來電顯示卻是姚鵬打來的,一時楞在了那裏。


    自從上次擺滿月酒的時候姚鵬不請自來又過去好些日子了,李新年並沒有因為姚鵬的“負荊請罪”行為而主動跟他聯係,而姚鵬也一直沒動靜,沒想到今天突然來了電話。


    李新年猜測這個電話不大可能隻是姚鵬為了“修複”彼此的關係特意打來的,說不定發生了什麽事。


    這麽一想,李新年還是把手機接通了。


    “李總,有時間嗎?咱們見個麵。”姚鵬說道。


    李新年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什麽事不能在電話說嗎?”


    姚鵬遲疑道:“我覺得咱們有必要見個麵,否則你可能又有麻煩了。”


    李新年一聽這話也顧不上再和姚鵬較勁了,說道:“那好吧,還是老地方見。”


    半個小時後之後,李新年趕到了派出所附近的那家快餐店,進門掃視了一圈,隨即就看見姚鵬已經坐在一個角落裏了,於是走了過去。


    “這個鍾點坐在餐廳裏是不是有點不合適?這裏可不是喝茶的地方。”李新年在姚鵬對麵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說道。


    “我剛才已經吃了一碗陽春麵,要不你也隨便要點什麽?”姚鵬說道。


    李新年急忙搖搖頭,說道:“既然你已經能吃過了,那我也有資格坐在這裏了,說吧,我又招惹上什麽麻煩了,該不會你們又打算要抓我了吧。”


    姚鵬盯著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說道:“如果你曾經冒充警察找過一個陌生的女人,並且向她打聽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這個女人突然就消失了,沒多久又死於車禍,你說,警方是不是有理由懷疑你,起碼有理由找你把事情搞個水落石出吧?”


    李新年起初好像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可隨即腦子裏就蹦出了丁丁的名字,頓時吃驚道:“你說什麽?丁丁死了?車禍?”


    姚鵬點點頭,說道:“昨天晚上十一點多鍾有人在北郊的五塘區看見一輛高速行駛的轎車衝進了河裏麵。


    交警隊得到消息之後就趕過去了,可直到今天早晨才把車找到並打撈上來,車裏麵有一具女屍,已經證實死者就是丁豔麗。


    由於前一陣分局刑警隊一直在尋找丁豔麗的下落,並且把她的個人資料發到了基層派出所,交警隊在核實了死者的身份之後馬上就向分局做了通報。”


    李新年怔怔地好一陣沒出聲,然後慢慢掏出一支煙點上,深深吸了幾口,這才說道:“我明白了,你在發現我找丁丁打探消息之後不僅私下把她傳喚到派出所問話,而且還向上級做了匯報了,所以,她出車禍的消息馬上就被你們知道了。”


    姚鵬有點尷尬地說道:“我猜丁丁那天離開派出所之後就把我找她的事情告訴你了,所以你一直在生我的氣。


    其實,我並不是想通過丁丁打探你的隱私,而是對你找一個媽咪打聽十年前的事情感到費解,同時也有點擔心你的安全,所以猶豫再三決定找丁丁問個明白。”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老姚,你就別解釋了,越描越黑。


    我找丁丁打聽什麽事情你是後來見了她才知道的,可你在見她之前怎麽知道我找她打聽什麽事?


    一個男人在夜總會找媽咪還能有什麽事?用屁股都能想得出來,你為什麽好奇心就這麽重?有必要把媽咪帶迴派出所問話嗎?


    說白了,你就是通過張富強在暗中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好像我幹的每件事都跟萬振良或者戴山有關,你這不是在窺探我的隱私算什麽?”


    姚鵬被李新年訓斥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悶頭抽了幾口煙,這才幹笑道:“李總,這件事確實是我欠考量,本來我應該先直接找你的,不應該瞞著你去找丁豔麗。


    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了,我也隻能跟你說對不起,可丁豔麗在見過你之後突然離開了夜總會,現在又死於車禍,我不得不懷疑她的死會不會跟你打聽的事情有關?”


    李新年沉默了好一陣才問道:“你們難道還沒有搞清楚丁豔麗的死因嗎?”


    姚鵬猶豫道:“初步斷定是溺亡。”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那隻能說明你想多了,不過,我知道你找我的目的,無非還是想知道我為什麽要去找丁豔麗打聽十年的那件事吧。”


    姚鵬一臉為難道:“李總,現在不是我想知道,而是朱局想知道,他知道丁豔麗死於車禍的消息之後,馬上讓我找你談談。”


    李新年驚訝道:“怎麽?朱天虎難道懷疑我殺了丁豔麗?”


    姚鵬急忙擺擺手,說道:“沒有沒有,你可別誤會,實際上我們隻是想排除丁豔麗他殺的可能性,如果確實隻是一起車禍,我們反倒省心了,就怕她的死跟什麽案子有牽連。”


    其實,李新年乍一聽丁丁死於車禍,心裏也不禁有點七上八下,畢竟,她死的時間有點湊巧。


    說實話,如果自己沒有過丁丁的話,就算她是被人用刀子捅死,那也扯不上自己,警察最多懷疑跟她的媽咪身份有關。


    可在自己找過她之後,她馬上就離開夜總會藏了起來,沒過多久突然又死於車禍,也難怪姚鵬要厚著臉皮來找自己問個明白。


    “你們的心情我倒是也能理解,不過,老姚,我今天把有些話跟你說清楚。”李新年點點頭,說道:


    “首先,我不是你們的臥底,沒有義務什麽事情都要向你匯報。第二,我既然委托你調查我老婆出軌的事情,有關這方麵情況也沒必要隱瞞你。


    第三,關於萬振良和戴山的案子,隻要是跟這兩個案子沾點邊的事情,我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也沒必要偷偷摸摸的。


    但有一點你必須搞清楚,我不可能在你麵前像個透明人,我也有個人的隱私,這些隱私不在向你通報之列。


    比如,我找丁豔麗打聽的事情就是我個人隱私,我隻能說這件事跟你要查的案子以及我老婆出軌的事情毫不相幹,所以,沒必要告訴你。”


    其實,李新年費盡心思隱藏自己找丁丁的真實意圖無非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保護餘小曼的隱私。


    對他來說,餘小曼的隱私也就是他自己的隱私。


    如果讓人知道餘小曼曾經在魅力金座當過小姐的話,那她就不用在公司繼續混下去了。


    起碼顧雪和顧紅都會對自己繼續和餘小曼交往而嗤之以鼻,她們姐妹兩雖然不是什麽高貴出聲,可也絕對不能容忍一個曾經當過小姐的女人。


    姚鵬把自己逼到了夾縫之中,一方麵要完成朱天虎交給他的任務,另一方麵又要想辦法“撬”開李新年的嘴。


    現在李新年一句“沒必要告訴你”已經把他的嘴給堵住了。


    如果是換做別的人的話,他也許可以通過軟硬兼施的手段達到目的,可對李新年卻無法下手。


    說實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李新年不是他的“臥底”,而他自己反倒有點像是李新年的“雇員”。


    做為“雇員”怎麽有資格審問雇主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男人三十李新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霧裏看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霧裏看花並收藏男人三十李新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