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強遲疑道:“據攤主說,這個女人應該不是鎮上的人,多半是附近哪個村子裏有錢人家的老婆。”


    李新年眯著眼睛抽了幾口煙,一臉不解道:“可我覺得奇怪呢,這個女人怎麽能一眼就認出譚河軍的車呢?範先河分析說這個女人可能知道譚河軍開什麽車,或者認識譚河軍。”


    張富強猶豫道:“永昌鎮是個小地方,譚河軍又是這裏磚瓦廠的廠長,他那輛車也算是永昌鎮的豪車了,隻要是本地人,即便不認識他本人,也有可能認識他的車。”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這倒也是,畢竟是小地方,不過,這個女人也真夠大膽的,作案之後居然還敢出現在菜市場。”


    張富強提醒道:“現在還不能確定她就是偷走你女兒的那個女人,也隻能暫時認定她和本案有聯係。


    警方這兩天把周圍的四鄰八鄉鬧的雞犬不寧,也沒找到嫌疑人,所以,這女人才會這麽肆無忌憚地在菜市場附近給你傳紙條。”


    李新年猶豫道:“我估計這張紙條不應該出自這個女人之手,從內容來看基本上可以斷定是個男人幹的。”


    張富強謹慎道:“難道你丈母娘認識的人當中沒有值得懷疑的對象?”


    李新年搖搖頭,說道:“她不認為這是針對她來的,而是有人想挑撥我們的關係。”


    張富強遲疑了一會兒,問道:“這事要不要告訴範先河?”


    李新年一擺手說道:“先不急,警察動不動就鬧得滿城風雨,萬一走漏了消息驚動了這個女人,她可能永遠不會露麵了。哼,警察這麽多人折騰了幾天,這麽重要的線索居然都沒有掌握。


    媽的,說實話,他們跟你比差遠了,同樣都是通過小女孩在做調查,可他們到現在還在查永昌鎮會開車的女人。


    萬一這個女人的駕駛證不是永昌鎮的呢?他們豈不是要查到頭發白?我看,就應該讓這些飯桶全部下崗,範先河的位置應該讓你坐。”


    張富強急忙擺擺手說道:“我可不敢。”


    “附近村子裏的有錢人?”李新年嘴裏嘀咕了一句。


    接著,似乎想到了什麽,一拍大腿說道:“先不告訴範先河,我們自己幹。”


    張富強驚訝道:“自己幹?可我們沒有人手啊,並且對這一帶也不熟悉。”


    李新年一擺手,說道:“無妨,永昌鎮附近也沒有幾個村子,有錢人就更少了,恐怕譚河軍都能扳著手指頭說出幾家,何況還有一輛黑色的轎車,排查的範圍並不大。


    對了,趕緊迴頭,你別跟我去縣城了,你就留在永昌鎮,我給譚河軍打個電話,讓他給你開車,他對本地很熟悉,你給我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找,務必要找到這個女人。”


    張富強遲疑了一會兒,疑惑道:“萬一真要找見了呢?我們怎麽辦?總不能自己抓人吧?”


    李新年咬牙切齒地說道:“抓人又怎麽樣?老子非幹死她。”


    張富強瞥了李新年一眼,嘀咕道:“據攤主說,這女人雖然看上去四十多歲了,卻風韻猶存呢。”


    李新年瞥了張富強一眼,說道:“別瞎扯,老子用別的方式幹死她。不過,你找到這個女人之後必須第一時間通知我,沒有我的話先不要輕舉妄動。


    咱們必須先摸清楚她的老底,範先河起碼有一點說的不錯,也許抓到這個女人也不見得就能抓到幕後指使者。


    最重要的是必須先搞清楚雙兒是不是在她手上,如果找不迴雙兒,就算幹死這老表子又有什麽意義。”


    雖然已經離開永昌鎮十幾公裏了,可在得知張富強的最新發現之後,李新年決定讓張富強留在鎮上繼續調查,並且把他送迴了鎮子,然後自己一個人開車去了吳中縣城。


    走到半路,李新年忽然覺得有必要跟顧紅分享一下張富強的最新發現,盡管這條線索是不是能把女兒找迴來還是個未知數,可畢竟算是有點頭緒了,也許顧紅知道這件事之後明天就不會再去普源寺了。


    另外,顧紅這幾天卻確實備受煎熬,整天病懨懨的,幾天功夫就瘦了一圈,把這個消息告訴她也可以提振一下她的精神。


    這麽一想,李新年就戴上耳機撥通了顧紅的手機,等了好一陣電弧才接通,還沒等他開口,顧紅就不高興道:“哎呀,好不容易剛睡著就被你吵醒了,什麽事啊。”


    李新年知道顧紅最近一直都為了女兒失眠,難得睡個安穩覺,一時有點內疚,說道:“我不知道你在睡覺,不過,確實有個跟雙兒有關的好消息,不然我也不會吵醒你了。”


    顧紅果然馬上就來謹慎了,急忙問道:“怎麽?你這麽快就到縣城了?什麽好消息?”


    李新年說道:“這個消息不是來自警方,而是我的司機從那個送信的小女孩那裏了解到的,簡單點說吧,有個攤主認出了那個女人。


    因為這個女人經常開車去菜市場買菜,應該就住在永昌鎮附近的某個村子裏,我已經讓大軍帶著富強去每個村子打聽了,可能很快就會有消息。”


    顧紅呆呆楞了一會兒,說道:“哎呀,你為什麽不馬上通知範先河?”


    李新年猶豫道:“我擔心走漏了風聲,警察總是興師動眾的,如果那個女人知道自己暴露了,很有可能會躲起來,還是想讓富強暗中查訪穩妥一些。”


    顧紅遲疑了一會兒,說道:“你這個司機挺能幹啊,警察都沒有發現的線索被他發現了。”


    李新年說道:“是啊,富強確實比那些警察強多了,他以前就在派出所當過協警,這方麵很有經驗,我估摸著很快就會有消息。”


    顧紅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好想變得柔情似水起來,柔聲道:“老旦,隻要你把女兒找迴來,我從今以後什麽都聽你的。”


    李新年一愣,隨口問道:“如果找不迴來呢?”


    顧紅忽然厲聲道:“找不迴來我們就離婚。”說完,手機就掛斷了。


    離婚?這可是從顧紅嘴裏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李新年不清楚顧紅隻是隨口一說,還是認真的。


    不過,有一點他心裏很清楚,如果女兒真的找不迴來的話,他和顧紅今後的關係肯定不會和諧,能不能維持住這樁婚姻都難說。


    雖然女兒丟失主要責任不在他,可他明顯能感受到顧紅心裏似乎有股莫名的怨恨,好像孩子是他弄丟了似的。


    很顯然,顧紅私下可能以為孩子的丟失跟自己前一段時間的遭遇有關,當然她內心裏恐怕還有點怨丈母娘。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隻要找不迴孩子,起碼別想上顧紅的床,因為她好像已經沒有這方麵的欲望了,實際上這兩天她都是單獨睡的。


    看來,改變女人的不是男人,而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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