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氣的臉都變色了,因為到這個時候,他基本上已經明白警察抓自己的真正原因了,並且意識到徐世軍肯定已經瘋了。


    他相信如果沒有這場車禍的話,徐世軍應該還不至於如此失去理性,可在變成了殘廢之後,心理上肯定已經有點變態了,所以才編的出這種謊言,說到底應該還是為了錢,當然,也有可能是發泄心中的怨恨。


    “我們繼續,你可聽好了。”周興海說道。


    李新年一邊喘息一邊點上一支煙,一邊又豎起了耳朵。


    警察:“李新年為什麽要害你,動機是什麽?”


    徐世軍:“這事說起來也不複雜,我也不滿你們,我老婆以前也是李新年的同學,他們談過戀愛,實際上我老婆在嫁給我之前就跟他睡過了,等李新年大學畢業之後,他們又勾搭成奸了。”


    警察:“你的意思是李新年為了跟你老婆通奸就要殺你?”


    徐世軍:“這應該是殺我的其中一個原因吧,畢竟,我死了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什麽顧忌了。”


    警察:“還有什麽原因?”


    徐世軍:“為了錢,因為我在公司的股份越來越多,如果套現的話起碼兩三千萬,如果我死了,這筆錢也就不用給了。


    事實上就在我出事之前沒幾天,李新年逼著我把股份轉到我老婆的名下,我當時沒有同意,因為我知道他們兩現在已經穿一條褲子了。


    李新年騙我說監察機關已經知道當年我們和戴山做的那幾筆生意,搞不好會凍結我們名下的資產,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把股份轉移。


    他說自己準備把股份轉到他母親的名下,讓我把股份轉到我老婆的名下,說實話,我當時也有點擔心,畢竟,那幾筆生意都是我親自跟戴山打的交道。


    所以,想來想去,我最後還是同意轉移股份,但不是轉到我老婆名下,而是堅持要轉到我兒子的名下。


    最後李新年同意了,不過,我兒子還沒有成年,隻要我死了,這些股份也隻能隨李新年擺布了。”


    警察:“你認為李新年為了達到跟你老婆長期通奸的目的以及霸占你在公司的股份,所以對你起了殺心?”


    徐世軍:“難道這還不夠嗎?那天我去馬達縣奔喪,問他借車借錢,他答應的非常爽快,而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他就是他大姨子。


    你們說,我怎麽偏偏在馬達縣就出了車禍呢?很顯然,他利用了這次機會,另外,如果不是他提前通知兇手的話,那兩個男人怎麽會知道車裏麵有十五萬塊錢?”


    警察:“你覺得你老婆會不會知道這件事?”


    徐世軍:“我老婆應該不知道,我老婆膽小,如果李新年提前告訴她的話她肯定會害怕。


    不過,隻要李新年把生米做成熟飯,我老婆肯定會幫著他隱瞞一切,實際上我懷疑他們兩個在馬達縣的時候都睡在一起。”


    警察:“據我們所知,馬達縣警方已經找到了肇事者,也找迴了十五萬塊錢,這筆錢是被報案的人拿走的。


    按照你的說法,這個拿走錢的人也就是報案的人就是那天晚上去車禍現場查看的兩個男人之一了。”


    徐世軍:“百分之百確定,這個人名叫張福平,李新年曾經把張福平報案的錄音給我聽過,我一下就聽出了他的聲音,但當時沒敢告訴李新年,我故意說聽上去不像。”


    警察:“怎麽?你把車禍現場聽見兩個男人說話的事情告訴過李新年?”


    徐世軍:“我確實告訴過他有兩個男人去車禍現場查看過,但沒有告訴他兩個男人的對話,隻是假裝懷疑有人暗中要害他,畢竟,那輛車是他的。”


    錄音戛然而止。


    “好了,現在你可以為自己辯解了。”周興海轉過身來說道。


    李新年氣的渾身直哆嗦,腦子裏不禁想起了顧紅有一次在床上跟他說過的話,當時顧紅說徐世軍這個人不地道,讓他想辦法盡早擺脫他,否則今後早晚會給他找麻煩。


    沒想到顧紅竟然一語成讖,今天果然兌現了,看來顧紅那年被徐世軍占便宜多半是真的了,隻是顧紅應該不僅僅隻是出於對徐世軍的厭惡,更多的還是看透了這個人的脾性。


    “我沒什麽好辯解的,簡直一派胡言,根本不值得我辯解。”李新年盡量克製著自己的憤怒說道。


    周興海哼了一聲道:“徐世軍是一派胡言,張福平是栽贓陷害,這麽說隻有你說的是真話了?


    目前已經可以肯定是,發生在馬達縣的車禍確實是一場謀殺,這一點肇事者和張福平都已經供認不諱。


    而據我們了解,徐世軍和張福平互相之間根本不認識,他們兩個怎麽會異口同聲地指證你是幕後指使者?”


    李新年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他們兩雖然互相之間不認識,但肯定也有一個幕後指使者,這個人巧妙地利用了這場車禍,並且成功地栽贓在我的頭上。”


    周興海問道:“動機呢?栽贓你他能得到什麽好處?”


    李新年一時怔怔地說不出話來,心想,如果車禍是因為有人懷疑戴山給自己透露了什麽秘密而想要滅口的話,那栽贓自己除了讓自己坐牢之外並不能達到滅口的目的。


    難道策劃車禍的人和栽贓自己的幕後指使者不是同一個人?可除了車禍的策劃者之外,誰能說服張福平和徐世軍一起來栽贓自己呢?


    辦公室的門推開了,先前出去的女警走了進來,周興海跟她交頭接耳了幾句,周興海說道:“李新年,所有的證據都對你不利,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了吧,畢竟徐世軍還活著,隻要你能……”


    “我沒什麽可交代的,我不可能交代一件沒有幹過的事情,你也沒必要跟我說這些廢話。”李新年沒等周興海說完就打斷了他,一臉憤憤地說道。


    女警盯著李新年說道:“你不是說徐世軍欠了胡凱一大筆賭債嗎?我們很快就通過派出所找到了胡凱。


    他承認跟徐世軍是老鄉,也承認徐世軍偶爾去他那裏打打牌,可他否認徐世軍曾經欠過他的錢,更不要說是三百萬了。”


    到此,李新年已經徹底認栽了,很顯然,這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有人收買了所有的人,這些人應該都得到了好處,也許,收買徐世軍的錢正好就是那筆賭債的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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