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點點頭說道:“在一些大型項目中甲方先給供應商提供一筆資金也很正常,並不算違規,關鍵就看齊宇是否有這個誠心了。”


    張君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你這是借雞下蛋啊,不過,雞下的蛋歸你,但雞就白借了?”


    李新年笑道:“怎麽能白借呢?”


    張君問道:“那你打算怎麽個借法?”


    李新年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這就要看齊宇願意借幾隻雞,還要看雞能下多少蛋,具體問題雙方必須提前商量好。”


    張君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那我先把你的意思跟齊宇說說,如果他覺得可行的話,我約個時間咱們一起坐坐。”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行啊,我也準備請他吃頓飯呢,不過,你別跟他說是我的意思,最好跟他說這是你的意思。”


    張君哼了一聲道:“齊宇又不是傻瓜,上一筆生意就算了,如果這一筆能做成的話,你不會讓他白忙活吧?”


    李新年小聲說道:“我不可能給齊宇任何形式的迴扣,我隻跟你合作,至於你們之間是什麽關係,那我就不多問了。”


    張君盯著李新年笑道:“我還一直把你當老實人呢,沒想到也這麽狡猾。”


    李新年幹笑道:“做生意嘛,如果太老實難免吃虧,不過,違法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幹的。”


    張君說道:“那當然,我們隻賺心安理得的錢,來路不正的錢放在口袋裏心裏也不踏實啊。”


    李新年好像想起了什麽,說道:“對了,你對東風科技這隻股票熟悉嗎?”


    張君笑道:“怎麽?是不是賺了點錢又準備重操舊業了?”


    李新年急忙搖搖頭,說道:“我已經下決心遠離股市了,給抄股票沒關係,我隻是想了解一下這家公司。”


    張君歎口氣道:“別提了,今年就是在這隻股票上陪了四十多萬呢。”


    李新年驚訝道:“怎麽會賠這麽多?”


    張君一臉沮喪道:“年初我看這隻股有點行情,就在十五塊左右買進了,沒想到不出一個星期就被套牢了。


    這半年多下來,股價從十五塊一路跌到了十一塊左右,我還以為見底了呢,於是又補了五萬股。


    誰曾想前一陣東風科技突然預告虧損,結果短短一個來月就跌到了八塊左右,我算是徹底被套牢了。”


    “你的意思現在股價隻有八塊錢?”李新年吃驚道。


    一個多月之前,他在毛竹園見戴山的時候,聽他說東風科技股價在12塊左右,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就跌掉了百分之三十,這麽算起來,戴山的資產豈不是縮水了將近兩個億?


    張君一臉無奈道:“我這兩天準備割肉呢,據說東風科技大股東有可能減持,明年公司也肯定虧損,有機構最新背調,這隻股票有可能會跌到五塊左右,最後變成st也不是沒有可能。”


    李新年一聽,又吃了一驚,心想,如果股價跌到五塊的話,那戴山的資產豈不是要縮水一半多?


    “怎麽會這樣?東風科技的口碑不是一直不錯嗎?”李新年狐疑道。


    張君哼了一聲道:“那是以前,老股東們肯定都賺錢了,就算股價跌到五塊,他們也是賺,倒黴的是我們這些新股東。”


    李新年一臉擔憂道:“你的意思是手裏有這隻股票的話最後可能血本無歸?”


    張君猶豫道:“這很難說,大股東不斷減持套現,最後基本上是一地雞毛。”


    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也有傳聞,說是泰源集團的趙源有增持的意向,畢竟,他老婆是東風科技的大股東,趙源可能不想讓股價繼續下跌,隻是誰知道是真是假,說不定是掩護他們逃跑的煙幕彈呢。”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會兒,問道:“那你現在割肉的話豈不是可惜了?”


    張君無奈道:“那也總比血本無歸強吧。”


    李新年笑道:“你也算是業內人士,怎麽會虧這麽多?”


    張君嗔道:“越是業內人士越賺不到錢,真正的業內人士有幾個炒股的?不過是憑一張嘴罷了,股市上也隻有機構賺錢,像我這種小散戶也就跟賭博差不多。”


    “那就別抄了。”李新年說道。


    張君憂鬱道:“說實話,如果能把損失的錢賺迴來,我不僅不會再炒股,連這份工作都不想幹了。”


    李新年笑道:“就像賭博一樣,越想把輸掉的錢賺迴來,最後就輸的越多。”


    張君說道:“所以我準備割肉啊,想把虧掉的錢賺迴來是沒有希望了,能有個像樣的反彈就不錯了。”


    正說著,張君的手機響起了微信的鈴音,拿起來看了一下,驚訝道:“巧了,你老婆在同學微信群裏麵發了一條消息。”


    “什麽消息?”李新年急忙問道。


    張君說道:“我們上研究生時候的導師來了,顧紅召集大家今晚聚餐呢。”


    “今晚?”李新年驚訝道。


    張君點點頭說道:“就是今晚,還是在今朝大酒店。”


    這麽說顧紅今晚不能按時迴家了?也好,就讓她先喝點酒,最好喝興奮一點,這樣晚上“審問”起來就容易多了,如果她腦子保持清醒的話,自己未必弄得過她呢。


    “你是說財院的導師?”李新年問道。


    張君點點頭說道:“他也是顧紅的論文指導老師,財院的副院長了。”


    頓了一下,無不酸意地補充道:“我們這些同學裏麵屬顧紅的混得最好,自然由她出麵負責召集這些同學了。”


    “財院的老師按道理我也應該認識啊,即便不認識也應該聽說過。”李新年說道。


    張君搖搖頭說道:“你應該不認識,你畢業的時候他還在外地一所財大教書呢,後來調到財院當了副院長。”


    “叫什麽名字?”李新年問道。


    “杜春穀。”張君說道。


    杜老師,杜春穀?


    李新年一聽,頓時愣住了,馬上想起了顧紅手機通信錄裏麵的那個杜老師,就在她發現顧紅出軌嫌疑的當天,他是三個跟顧紅通過電話的人之一,隻是最終他排除了這個杜老師的嫌疑。


    “你們這個杜老師多大年紀?”李新年問道。


    張君想了一下說道:“哎吆,年紀不小了,今年應該六十出頭了吧?”


    頓了一下,笑道:“顧紅運氣可真好,她不僅是杜春穀的學生,後來進了銀行,又是杜秋穀的下屬,這對她的事業發展幫助不小啊。”


    李新年怔怔地楞了一會兒,問道:“這個杜春穀和杜秋穀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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