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蘭站起身來沒好氣地說道:“行啦,你就別疑神疑鬼了,我們雖然不主動打聽病人的身份,可來看病的也有不少是老朋友介紹的,戴山就是其中之一。


    那天你一聲‘姐夫’,我就知道你是顧家的女婿,不過,你放心,我們雖然知道病人的身法,但並不表示會泄露病人秘密。”


    李新年脹紅了臉。


    媽的,戴山居然那天居然騙自己說如蘭並不知道他的身份,看來這混蛋是故意在騙自己,這麽說,潘鳳應該已經知道自己是顧家的女婿了。


    可轉而一想,也許這是好事,既然他們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仍然替自己保守了秘密,說明他們還是講信用的。


    “這麽說你早就認識我大姨子顧雪?”李新年好奇道。


    如蘭嗔道:“我從小就認識她,並且也認識你丈母娘譚冰,你還有什麽可問的?”


    李新年驚訝道:“那你應該也認識我老婆了?”


    沒想到如蘭搖搖頭說道:“跟你老婆倒說不上認識,隻是見過一麵,她曾經陪你丈母娘來看過病。


    不過,你老婆這人跟我性格不太投緣,所以跟她沒有什麽交往,你沒必要擔心我會向她透露你的心病。


    當然,我也不會告訴顧雪,即便戴山詢問你的病情,我都沒跟他說過,你完全沒必要疑神疑鬼。”


    李新年倒是相信如蘭的話,如果她把自己懷疑顧紅出軌的事情告訴顧雪的話,那無異於直接告訴顧紅,說不定顧紅早就跟自己鬧得不可開交了。


    “戴山在什麽地方?我現在就去見他。”如蘭的話讓李新年吃了一顆定心丸,同時也排除了明天給潘鳳拜壽的心裏障礙,一時輕鬆了許多。


    李新年跟著如蘭從上次見戴山時的那個小門出來,見如蘭掏出鑰匙把小門上了鎖,明白她不想有人這個時候出來。


    屋子的後頭是一個小丘陵,生長著大片的毛竹林,有些竹子顯然有些年份了,差不多有碗口粗壯。


    微風和煦、陽光燦爛,竹葉在風中嘻嘻索索,如果不是因為戴山逃犯的身份,李新年覺得自己就像置身於世外桃源之中,尤其是美人當前,那感覺更加不同。


    沿著竹林中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行走了幾分鍾,竹林漸漸稀疏,不遠處有一片比較平坦的低窪,生長著密密麻麻的灌木。


    但這些灌木不像是自然生長的,因為一排排品種不同的植物排列的很整齊,顯然是人工種植的。


    “這是一個小型的中草藥試驗田,後山那邊還有一個中草藥種植基地。”如蘭說道。


    李新年奇怪道:“怎麽看不見人,難道這些中草藥都是你們自己種的?”


    如蘭嗔道:“你以為種中草藥是種莊稼呢,莊家一年一收割,所以地裏隨時都會有人幹活。


    可中草藥生長期最短的也要數年,最長的甚至需要十幾年,種下去之後就不用管了,人工過多幹預反而會影響藥效。


    後山那邊還有幾畝人參,其中最貴重的幾顆中草藥還是我爺爺年輕時候種下的,藥用價值極高,所以,我們禁止外人進入這片地區。”


    “不愧是中醫世家啊。”李新年感歎道。


    如蘭瞥了一眼李新年,問道:“怎麽?你也了解我家的家史?”


    李新年笑道:“不能算是家史吧?你家姓蔣,我倒是知道點你奶奶祖上的事情,聽說你奶奶的爺爺潘舉臣當年替慈禧老佛爺看過病,你家還有光緒皇帝的禦筆呢。”


    “這是你丈母娘告訴你的吧?”如蘭問道。


    李新年如實說道:“我丈母娘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你家的事情,倒是我老婆有一次提起過這件事。”


    如蘭遲疑了一會兒,問道:“你的情況有所好轉嗎?這段時間跟顧紅的關係怎麽樣?”


    李新年一愣,沒想到如蘭會突然把話題轉到顧紅身上,頓時有點尷尬,可作為一個醫生問問病人的情況倒也正常。


    “已經恢複了。”李新年嘟囔道。


    “藥吃了嗎?”如蘭問道。


    李新年點點頭沒出聲,感覺臉上熱辣辣的。


    “顧家的兩個女兒都很能幹啊,應該是遺傳了譚冰的基因。”如蘭像是自言自語道。


    李新年好像想起了什麽,突然問道:“對了,你跟我大姨子很熟嗎?怎麽從來沒有聽她說起過你們家的事情。”


    如蘭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們認識很多年了,他們療養院的不少老幹部都是我們的病人,當然,並不都是那種病,也有其他的疑難雜症。


    雖然我大伯跟譚冰是熟人,可我家跟譚冰家沒有多少來往,後來顧雪經常帶人來家裏看病,一來二去就熟了,所以,我跟她來往比較多。”


    大伯?既然蔣建剛是如蘭的大伯,那她應該是潘鳳小兒子的女兒,這麽說來,她和蔣玉佛算是叔伯姐妹了。


    李新年很想多了解點如蘭的家事,尤其是想知道她丈夫究竟是什麽人,可畢竟互相不太熟,也不好開口。


    猶豫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妙蘭,忍不住說道:“對了,現在正是小孩念書的時候,你女兒怎麽不去學校?”


    如蘭瞥了李新年一眼,嗔道:“怎麽?我女兒在你眼裏還是個小孩?”


    李新年一愣,疑惑道:“我看應該還不到二十歲吧,應該是上大學的年齡啊。”


    如蘭笑道:“也難怪你看走眼,沒幾個人能猜得透妙蘭的年齡,實際上她今年二十三歲了,大學剛畢業沒多久。”


    李新年一臉驚訝道:“二十三歲?真看不出來,我一直以為她最多十八歲呢。”頓了一下問道:“肯定上的是名校吧?”


    如蘭搖搖頭說道:“妙蘭從小喜歡跟著她太婆擺弄花花草草,不愛學習,高考成績也不理想。


    我原本打算讓她學醫,可沒想到她又不喜歡,居然想當警察。


    最後我也拗不過她,隻好讓她上了警校,可警校畢業之後準備安排她去公安局工作,她卻又沒興趣了,非要跟著我奶奶學醫。


    這倒是我奶奶的初衷,問題是她也不怎麽好好學啊,隻是喜歡擺弄些花花草草,沒辦法,由她去吧。”


    李新年笑道:“這倒是有點出乎我的預料,像你們這種家庭的孩子,基本上都是上名校,然後出國深造。”


    如蘭擺擺手說道:“那你可想錯了,我家是中醫傳家,根本沒想過要去國外深造。”


    正說著,已經轉過了山坳,果然前方的窪地和小山坡上種滿了密密麻麻的各色植物,一個頭上戴著草帽的男人正在修剪著植物的枯枝。


    不遠處一棵大樹下麵還有一間破舊的農舍,李新年猜測戴山很有可能就藏在農舍裏。


    頓時心裏有點緊張,雖說他和戴山以前是“難兄難弟”,並且“臭味相投”,可眼下戴山成了公安局通緝的要犯,這種角色上的轉換讓他還有點不適應。


    何況,他和戴山見麵並不是沒有風險,不僅顧紅,就連姚鵬都苦口婆心警告過幾次了,萬一被人發現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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