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間卻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更像是在享受著自然的饋贈,而非真正勞作。


    夏日的早晨,陽光雖不毒辣,卻也足以讓人額頭滲汗,江訓忠便時常躲在樹蔭下,乘著習習涼風,閉目養神,待到午飯時分,才優哉遊哉地踱步迴屋。


    如此這般的生活,讓他更加對家中的瑣碎雜事提不起半點興趣,反而樂此不疲地找著趙氏的麻煩,好似這已成了他唯一的樂趣。


    趙氏麵對這樣的江訓忠,心中那份由失望漸漸累積而成的絕望,如潮水般洶湧。


    夜深人靜之時,她悄悄翻遍了家中每一個角落,試圖尋找那些突然消失的銀兩的蹤跡。


    那些錢,對一個家境貧寒的農婦來說,無疑是個天文數字,足以改變她的命運。


    每當夜深,她躺在床上,心中五味雜陳,不甘就這樣一無所獲地離開,隻能任由時光在指尖悄然流逝,默默盤算著未知的明天。


    新的一天,隨著窗外鄰家廚房飄來的白麵包子香氣,悄然而至。


    趙氏的鼻尖輕輕抽動,那熟悉而誘人的味道,瞬間勾起了她的食欲。


    她心中暗想,既然蘇毓知道了自己隱藏的秘密,自然不會拒絕自己的小小要求。


    於是,抱著大壯,她大搖大擺地上了蘇毓家的門,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仿佛自己才是這屋裏的主人。


    “是不是在蒸包子啊?給我拿幾個嚐嚐鮮。”


    她的聲音穿透了早晨的寧靜,帶有一絲理所當然的意味。


    此時的蘇毓,正蹲在院子角落的老井旁,嘴裏含著竹鹽棒,黑乎乎的泡沫在她唇齒間跳動,聽到趙氏的要求,她不禁一愣,滿是詫異地轉過頭,目光中閃爍著不可置信。


    心中暗自腹誹,這人莫不是腦子進水了?


    然而,她並未停下手中的動作,繼續埋頭刷牙,故意不去理會趙氏的無理要求,用一種近乎冷漠的態度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趙氏見狀,不由得提高了音量,聲線中夾雜著惱怒:“我說話你沒聽見嗎?”


    就在這時,江子陵聞聲而來,拄著拐杖,擋在了蘇毓麵前,眼神中帶著警告,質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蘇毓吐掉口中的黑色泡沫,清澈的井水洗淨了口腔的汙漬,她這才不緊不慢地迴應:“你是不是有問題?我家包子憑什麽給你吃?”


    趙氏嘴角掛著一抹得意的笑容,目光輕蔑地掠過江子陵,話語間盡是威脅之意:“就憑我知道你的秘密,惹惱了我,你的好名聲可就不保了。”


    江子陵聞言,眉頭緊鎖,心中閃過一絲猜測。


    難道……


    蘇毓卻無心與趙氏多費口舌,她繞過江子陵,直接推開了擋路的趙氏:“滾滾滾,好狗不擋道。我有什麽醜事?你有證據早就鬧得滿城風雨了,現在還在這裏吠什麽?”


    “想吃我的包子,去做夢吧!”


    她的話語裏帶著幾分決絕,顯然是被趙氏的無理取鬧徹底激怒了。


    蘇毓覺得趙氏實在是晦氣極了,遂快步離開了現場,不願再與此人糾纏。


    趙氏望著蘇毓離去的背影,怒火中燒,卻又無處發泄。


    見江子陵依舊不滿地盯著自己,她忍不住破口大罵:“瞪什麽瞪?你這個廢物!你對她那麽好,誰知道她背後怎麽糟蹋你呢!”


    江子陵麵色沉鬱,低沉的聲音透著不容侵犯的威嚴:“再敢胡說八道,我可不介意親手教訓你。”


    趙氏憤恨地抱著大壯,冷哼一聲,悻悻離去。


    心中憤憤不平,暗自嘀咕:小丫頭片子,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這家裏自從來了蘇毓這個狐狸精,一切都變了,人人都和她站一邊,把我當作軟柿子來捏。


    尤其是蘇毓,出了那樣的醜聞還如此囂張,真是不自量力。


    既然如此,別怪我心狠手辣。


    另一邊,蘇毓駕駛著馬車,載著謝杏花再度踏上了外出的路途。


    家裏有江子陵和二哥照料,謝杏花也算放心,隻是大丫的事情始終像一塊石頭壓在她心頭,讓她難以釋懷。


    沿途,謝杏花時而緊張時而興奮,除去大丫的憂慮,她從未踏足過像暮城這般繁華的大都市,內心的激動難以言表。


    蘇毓見她穿著新衣,整個人煥發出別樣的光彩,仿佛年輕了好幾歲,不禁讚美道:“大嫂,你今天可真美。”


    謝杏花以為蘇毓在戲謔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你這是逗我開心呢,我哪裏及得上你。”


    蘇毓認真地說:“是真的,人靠衣裝,這衣裳就像是為你量身定製的,非常適合你。”


    謝杏花低頭審視著身上這身行頭,心中的滿足感油然而生,她由衷地道謝:“說到這衣服,還是多虧了二弟妹你,真的非常感謝你。”


    蘇毓微微一笑,未置一詞。


    其實,這衣物當初買來,本是為了解開與謝杏花之間的誤會。


    此刻謝杏花顯然也迴憶起了這段往事,眼中閃過一絲悔意。


    “早知今日,當初若是聽了你的話,大丫也就不會遭此一劫。”


    她的語氣裏滿是自責,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反省之中。


    蘇毓輕拍著她的肩膀,溫聲安慰:“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已經分了家,生活定會一天天好起來的。”


    謝杏花輕輕應了一聲,眼眶再次泛紅。


    蘇毓原不想在這個時候給她帶來更多的壓力,但為了讓她有所準備,還是斟酌著開口提醒:“隻是,我看大丫那孩子心意堅決,性子又倔強,不確定她是否願意跟你迴家。”


    相比之下,謝杏花顯得信心十足:“你放心,她一定會迴來的,那孩子最聽我的話了。”


    蘇毓沒有爭辯,她對大丫的看法遠比謝杏花複雜。


    在她看來,大丫雖然年紀尚小,但那份心智的成熟與理智,早已超越了謝杏花的認知。


    這番話,權當是一種預警,至於結果如何,隻有時間能給出答案。


    路上,蘇毓品嚐了謝杏花親手製作的包子,味道中規中矩,雖不及外頭的精致,但那份家的味道足以慰藉人心。


    唯獨兩人忘記攜帶飲水,這一個疏忽,險些讓蘇毓被幹巴巴的包子噎住,二人相視一笑,這小小的插曲也為旅途增添了幾分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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