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日幫他沿著任督二脈揉按,任脈主陰,督脈主陽,這兩條經絡相互唿應,生生不息,尤其督脈從頭頂直達腎髒,和他的病情緊密相關。按摩與服藥同等重要,一天也不能中斷。”


    “好的,好的,我一定照辦。”


    謝啟芬連連點頭,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期盼與決心。


    為了治愈孟元友的隱疾,她願意嚐試一切可能。


    蘇毓隨即鋪開紙筆,一筆一劃地寫下了藥方。


    之後,兩人合力將孟元友輕柔地安置在床上,蘇毓耐心細致地示範和講解按摩的具體手法,每一個動作都力求到位。


    謝啟芬學習得異常專注,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蘇毓擔心她有所遺忘,便特意手繪了一張簡明扼要的經絡圖贈予她,以便隨時查閱提醒。


    不知不覺間,夜色已深,窗外星辰點點,萬籟俱寂。


    謝啟芬堅持要陪伴蘇毓迴家,擔心她獨自行走夜路會有不安。


    蘇毓則以微笑婉拒,她習慣了夜的寧靜,更知道兩家居所相隔不遠,不必多此一舉。


    最終,在蘇毓的堅持下,謝啟芬隻好妥協,在門口與之依依惜別。


    臨行前,蘇毓不忘叮囑:“大姐,請務必不要告訴大叔藥方是我所開,我擔心他會覺得顏麵受損。”


    蘇毓從謝啟芬之前的言語中隱約感受到了孟元友那股強烈的大男子主義傾向,他即便在家裏也難以啟齒談及自己的病情,更不用說讓外人知道了。


    特別是由一個女子來診治,萬一處理不當,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誤解和嫌隙。


    “放心,我明白。”


    謝啟芬低聲迴應,她深知孟元友的性格,自然不會輕易泄露這個秘密。


    夜幕中,兩個身影各自遠去,隻留下一串串腳印,見證著這場深夜的相助與理解。


    得到這番安慰,蘇毓心中的忐忑逐漸平息,她的步伐變得輕鬆愉快,在銀白月光灑滿的小徑上輕盈跳躍。


    夜色雖濃,小徑隱於朦朧之中,但她的心頭卻沒有絲毫懼意,反倒是懷揣著一絲對未知的好奇與期待。


    然而,當她踏入自家熟悉而又靜謐的院落時,一場突如其來的景象讓她的這份寧靜瞬間破碎。


    院內傳來陣陣壓抑而斷續的抽泣聲,仿佛是深夜裏最不和諧的音符,引導著她的目光投向牆角一個孤零零的身影。


    定睛觀瞧,那蜷曲在月影下、身子緊縮成一團的人,竟然是江有富。


    他的背影顯得異常佝僂,無助地依偎在那扇經由江訓忠勉強修補、搖搖欲墜的門前。


    這扇門如今成了他與這個家庭間脆弱的界限,更是一個無言的見證者,訴說著江有富的遭遇——顯然是被家中那位惡名昭著的方琴無情地逐出家門。


    此刻的江有富,眼神空洞,神情恍惚,宛若失去了成年人應有的判斷與思考,僅存的意識仿佛退迴了孩童時代。


    方琴的暴力與謾罵在他心中種下了深深的恐懼種子,讓他連最基本的反抗也不敢表露。


    尤其是在這樣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父母的缺席更讓他的孤立無援達到了頂點,四周的漆黑與寂靜無疑放大了他心中的恐慌,令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江有富與方琴,仿佛是世間罪惡的兩種極端展現,各領“風騷”,令人不寒而栗。


    對於這一幕,蘇毓心中非但沒有同情,反而有幾分幸災樂禍。


    她認為江有富所承受的一切,無非是他過去行為的後果,咎由自取。


    在返迴屋內的途中,她甚至還故意模仿了幾聲淒厲的貓叫,那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刺耳,讓本就脆弱不堪的江有富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他的哭聲裏混合了更多的驚慌失措,身體蜷縮得更加緊密,仿佛要將自己完全隱藏起來。


    滿心愉悅的蘇毓推開門,原以為江子陵與喜兒早已沉入夢鄉,迎接她的將是寧靜的夜晚。


    然而,江子陵卻出乎意料地開口詢問:“怎麽這個時候才迴來?”語氣中透露出幾分關切與等待的痕跡。


    蘇毓略感訝異,脫口而出:“你怎麽還沒睡?”


    她並未預料到江子陵會因她的遲歸而輾轉難眠。


    江子陵則輕描淡寫地解釋道:“白天多睡了一會兒,晚上反而沒了睡意。”


    言語間盡量掩藏著內心的憂慮與不舍。


    蘇毓聞言輕輕點頭,沒有過多追問,而是徑直走向水井,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打水、洗漱、更換衣物,直到最後輕巧地上床,一切自然而然,仿佛每個動作都已排練過千百遍。


    今晚,喜兒似乎也感應到了家中的微妙變化,自覺地蜷縮在床的另一端。


    蘇毓靠近江子陵躺下,嘴角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暗想:這小家夥,無意間也成了我的“好幫手”。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江子陵欲言又止,最終隻吐出了一個字:“你……”


    蘇毓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搶先一步,用帶點委屈的口吻說道:“拜托,我忙活了一整天,你不會還打算讓我去趴在桌子上睡覺吧?”


    她的語氣裏既有撒嬌,又含著幾分真實的疲憊。


    江子陵意識到自己的想法確實有些過分,然而兩人同床共枕對他來說又顯得有些尷尬。


    他原本設想讓蘇毓抱著喜兒睡在他們中間,作為緩衝,卻沒料到蘇毓立即以手臂酸痛為由婉拒。


    在這樣難得的機會麵前,蘇毓哪裏願意再去照顧那個小“電燈泡”,心裏暗自嘲笑江子陵的想法太過天真。


    黑暗中,盡管視線模糊,江子陵仍能感覺到蘇毓那毫不掩飾的、直接的目光正注視著他。


    為了打破這份尷尬,他尋思著找些話題,於是問起:“你去何大嫂家做什麽了?怎麽這麽晚才迴家?”


    蘇毓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故意拉長了語調,帶著點戲謔地反問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她的語氣中滿是挑逗,讓人不禁好奇起來。


    江子陵點了點頭,表情認真,顯然對蘇毓的話充滿了興趣。


    蘇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心中暗自發笑,仿佛在說,這可是你自己開啟的話題,可別抱怨我接下來的話語過於繁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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