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經曆讓蘇毓對喜兒產生了深深的同情,因為她也曾被親生父母遺棄在山野,幸好遇到恩師收養,才得以成長至今。


    對於江子陵,蘇毓心中的好感又增幾分。


    她輕輕撫摸喜兒的小臉,微笑著打招唿:“你好呀,喜兒!”


    喜兒卻嚇得躲到江子陵身後,隻探出一隻眼睛偷偷打量蘇毓。


    “她不會說話,從出生就不會哭出聲。”江子陵坦然道。


    蘇毓聽聞一愣,立刻捕捉到關鍵信息。


    “連哭都沒聲音?”


    見蘇毓麵色嚴肅,江子陵點點頭:“有什麽問題嗎?”


    “讓她配合一下我,我要給她檢查。”


    在江子陵的耐心安撫下,喜兒漸漸不再害怕蘇毓。


    這一幕讓蘇毓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


    世間多數啞巴源於耳聾,而這孩子能聽到聲音卻無法言語,極可能是因後天所致。


    經過一番仔細檢查,蘇毓得到結論:“她並非天生啞巴,而是後天被人下啞藥。”


    江子陵震驚:“什麽?有解藥嗎?”


    蘇毓惋惜地搖頭:“看來她在剛出生時就被喂了藥,我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治愈。”


    江子陵急得眼眶泛紅,竟要向蘇毓下跪,被蘇毓急忙阻止:“你這是做什麽?”


    “我的腿不治都可以,但喜兒隻是個孩子,求你一定想辦法幫她。”


    蘇毓無奈答應:“放心,我會竭盡全力的。還有你的腿,是否治療,還需我詳細檢查後再做決定。”


    趙氏未能如願看到江子陵出醜,心中憤憤不平。


    “小賤人,我看你能撐多久!”


    蘇毓全然不顧她的腹誹,已經開始利索地處理魚肉。


    此刻,這對父女都是殘疾人,蘇毓自然不指望他們能烹製出什麽佳肴來款待自己。


    可家中食材匱乏,翻箱倒櫃隻找出一點麵粉和調料。


    好在上好的食材隻需最簡單的烹飪手法。


    片刻工夫,蘇毓便熬出一鍋色澤雪白的魚湯,搭配自製的手擀麵,那滋味,堪稱一絕。


    香氣瞬間彌漫整個院子,趙氏也嗅到,但礙於蘇毓先前的態度,她不便上前討要。


    蘇毓看著江子陵和喜兒津津有味地吃麵,心中滿是成就感。


    前世跟隨口刁的師傅,蘇毓的廚藝早已練就得爐火純青。


    飯飽酒足後,蘇毓不忘履行承諾,給江子陵的大哥沈長平送去一碗。


    隻見沈長平雖臥病在床,但衣著整潔,房間內並無異味,蘇毓便知他被照料得極好。


    一女子接過了蘇毓遞來的麵條,感激地道:“謝謝弟妹,咱家窮,沒能給你辦個像樣的迎娶儀式,但好在老二這人心眼實誠,對你肯定錯不了。”


    蘇毓輕輕點頭,心中讚同:江子陵確實是難得的好人。


    她們邊吃邊聊,蘇毓得知這女子叫謝杏花,膝下有仨閨女,此時正跟著爺爺在田裏忙活呢。


    她還打聽了家裏其他人的狀況,得知兄弟倆的傷都源於多年前上山打獵時遭遇野豬襲擊。


    更讓蘇毓震驚的是,當年江子陵為了救大哥,才導致自己腿部受傷。


    盡管大哥因此癱瘓,但若非他及時出手,大哥怕是早已不在人世。


    然而,有人卻惡意散播謠言,說他命中帶災,不僅克死母親,還連累大哥。


    他本人又不愛解釋,所以直到二十五歲仍未能成家。


    看這邊聊得熱絡和諧,趙氏在一旁氣得咬牙切齒。


    她怒氣衝衝地走過來,對謝杏花冷嘲熱諷:“你個不下蛋的母雞廢物,也配吃這種好東西?”


    謝杏花眼中泛起淚花,強忍委屈:“這是弟妹特意為長平補身子做的。”


    趙氏瞥了一眼床上的病人,鄙夷道:“他那破身子補什麽?補了就能幹活不成?”


    “我孫子大壯正在長身體,這就該拿給他吃。”


    說著,她便要去奪謝杏花手裏的碗,卻被蘇毓擋住。


    蘇毓無語,這老太太怎麽總喜歡搶人家的東西?


    “我看你是自己想吃,臉皮真厚的老家夥。”


    被人如此直白地戳穿心思,趙氏臉色瞬間掛不住:“你胡說什麽!”


    “我胡說?你那寶貝孫子才幾個月大,他能吃麵條嗎?”


    “這魚是我下河抓的,這麵是我親手煮的,專門給大哥補身子,我看今天誰敢動!”


    蘇毓語氣強硬,態度決絕。


    從謝杏花那裏了解到,趙氏簡直是個惡毒婆婆,最擅長得寸進尺,蘇毓可不吃她那一套。


    見硬搶不成,趙氏竟開始撒潑耍賴,拍著大腿哭喊起來:“我不活了,新媳婦剛進門就虐待我這老婆子,沒有天理了!”


    她淒厲的哭聲引來村民們探頭張望,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見人圍過來,趙氏哭得愈發賣力:“大家都來評評理啊,後媽難做啊,我含辛茹苦把他們兄弟倆拉扯大。”


    “如今我隻是想為奶水不足的孫子討碗魚湯補身體,就被如此欺負,真是蛇蠍心腸啊!”


    “我命好苦啊……”


    麵對趙氏的嚎啕大哭和江子陵的滿臉焦慮,蘇毓卻鎮定自若。


    她雙手抱胸,看著眼前這場鬧劇,暗自感歎:真行啊,幾句話就能攪動是非,混淆黑白!


    不過,造謠嘛,誰還不會呢?蘇毓也不含糊,扯起嗓子便演了起來:“鄉親們,你們既然都來了,就給評評這理吧。”


    她擠出幾滴淚花,“我和子陵,既無父母的指婚,也沒媒人的牽線,更別提那些個婚嫁習俗,我們就是兩個苦哈哈,搭伴熬日子。”


    “可就是這樣,婆婆她偏要找茬,硬是要奪走我們辛苦抓來的魚自己享用。家裏已經揭不開鍋了,還有個啞巴娃餓得直哭,我能答應嗎?哪曉得她竟這般惡毒,往我身上潑髒水!”


    “我剛過門就被這麽對待,分明是想嚇唬我離開,好讓子陵一輩子打光棍兒!”


    蘇毓憤然道,“雖說是繼子,也不能這麽狠心呐!您到底安的什麽心哪?”


    這一席話,蘇毓說得聲情並茂,哭得那叫一個楚楚可憐。


    對這群隻愛圍觀不愛動腦筋的村民們來說,足以引發他們的熱烈討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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