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影在極北之地受了那麽重的傷,他連眉毛都不皺一下,現在吃了這麽一顆小藥丸,居然痛苦得麵色扭曲,一雙手緊緊抓著地上的泥土,抓得十指都溢出了鮮血,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強忍什麽痛苦。


    汗……順著掠影的額頭不斷往下,他死死咬著唇,不讓痛苦之音發出來,支撐得受不了的時候,整個人直接在地上打著滾,甚至抓起一把把的泥土往自己的嘴裏塞著,以圖控製自己不發出一絲聲音。


    再看他眼裏痛苦而絕望的表情,似乎對於這種慘況早已習慣。


    顧熙暖有些觸動。


    這是他經常接受的懲罰嗎?


    抬眸,再看黑衣老人,卻見黑衣老人無動於衷,沒有半絲憐憫之色。


    浮光麵露不忍。


    這種痛苦的折磨,都堪比他們玉族的血咒了。


    ''''兩位看夠了嗎?''''


    突然響起的聲音,不僅讓浮光一驚,也讓顧熙暖身子微微一震。


    他們幾乎摒閉了所有的氣息,離得也那麽遠,他居然……還能感覺得到她的存在。


    ''''祺王妃,你打算欣賞到什麽時候。''''


    名字都被人點出來了,顧熙暖索性光明正大的走出來。


    她拍了拍手,故作輕鬆的道,''''躲得那麽遠,還是被你發現了,看來我隱藏氣息的功夫還得多練一練。''''


    四目相對,顧熙暖終於看清了黑衣老人的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比毒蛇還要毒上千百分,他眸子無喜無悲,看不出表情,可那冷幽幽的氣息卻讓人不由毛骨悚然。


    這人就像蟄伏的毒蛇,隨時可能讓你命喪黃泉。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我們之間有仇?''''


    顧熙暖努力迴憶自己得罪過的人,似乎對於這一號人物沒什麽特別的印像。


    本來她懷疑是司空副族長,可這氣息跟司空副族長仿佛又有分別。


    究竟是什麽分別,她也搞不懂,但是氣息確實不同。


    ''''說不上深仇大恨,可就是看你不爽。''''


    ''''哎,沒辦法,我這該死的氣質就愛給我招惹麻煩,多少人因為嫉妒我而看我不爽,我也很惆悵呢。''''


    ''''……''''


    ''''老頭,你辛苦培養一個殺手也不容易吧,讓他就這麽活活疼死,虧的還不是你,要我說,你還是悠著點,畢竟他以後還可以繼續成為你的殺人機器呢。''''


    顧熙暖朝著還在痛苦打滾的掠影努了努嘴,繼續道,''''現在我就站在你麵前,有什麽仇怨咱們麵對麵解決不就好了。''''


    ''''一隻螻蟻罷了,死了便死了,本座已經夠寬容他了。''''


    ''''行吧,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這個男人我要帶走。''''顧熙暖指向掠影,態度堅不可摧。


    ''''憑你們兩人?''''


    ''''你覺得呢。''''顧熙暖冷笑一聲。


    然而,黑衣老人也跟著森冷一笑,他一擺手,漆黑的樹林深處竄出一十八條人影,每條人影都是黑衣遮麵,看不出容貌,不過從他們一致而毫無焦慮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這些人都是殺手。


    毫無感情的殺手。


    這些人速度猶如鬼魅,不比掠影差多少,不少人手裏的兵器上還有血跡。


    看到那些血跡,顧熙暖的心裏閃過一縷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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