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鬱川話音剛落,女鬼玉憐突然便逼到江鬱川的身前。


    它那張慘白的臉距離江鬱川隻有幾厘米。


    把其他人都嚇了一跳。


    但江鬱川依舊是那一副淡淡的表情。


    他依舊不緊不慢地說:


    “現在已經不是一百多年前了。這種棺材,我們見都沒見過,怎麽打開?”


    黑哥:“對,連我老家村上都叫火葬了,一把火燒了,一了百了,誰還用棺材。這玩意死沉死沉的,我反正弄不了!”


    女鬼玉憐看著眾人,眼神中隱隱有怒火,但身體複原在即,它隻得耐著性子說道:


    “今日雖是月圓之夜,但我身上有封印,無法大量施展靈力。剛才的棺材本是鎮壓我的法器之一,移動開來已耗費我大量靈力。眼前的棺材是第二道法器,我所剩的靈力無法破開。而你們作為外人,禁製對你們沒有作用,僅需尋常破開木棺的力量便可做到。隻能勞煩諸位,辛苦破棺。”


    柴莎莎想了想,說:


    “要不這樣,你給我們起個頭,我也才好跟著砸啊。老實說,我長這麽大,第一次見這東西。你看這光禿禿的,我們也不知道從哪下手啊。”


    女鬼沉默片刻,再抬眼,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


    “那我就盡力為諸位破開一道口子,還望各位大人盡心!”


    語畢,它再次雙眸微閉,默念起咒語。


    這一次,它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隨著它靈力的運轉。


    林曈看到它周身的金色鎖鏈發出淡淡地金光,抖動得更加厲害。


    看來,這一次真的是它目前的極限了。


    林曈不動聲色地對江鬱川點了點頭。


    “刷!”


    女鬼將一道靈力打在棺材上。


    剛好打在棺材釘釘子的接口處。


    留下一道不大不小的缺口。


    “玉憐盡力了,剩下的就麻煩諸位大人了。”


    說罷,它退到一旁,盤腿休息。


    江鬱川也沒有再找它麻煩,爽快地叫眾人開始破棺。


    玉憐沒有騙人。


    他們破起棺材來,並沒有剛剛玉憐那樣吃力。


    和在魚人島劈棺材的時候差不多。


    朝那缺口使勁劈了幾下,弄出更大的豁口。


    然後將鐵鍬一頭插入豁口,幾個人合力,花了一些功夫,將棺材板撬開了。


    “yue......”


    “這味道,yue。”


    棺材板剛一打開,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味從裏麵傳來。


    所有人都把頭轉向一邊,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


    林曈忍著惡心,把手電筒往棺材裏一照。


    “嘔......”


    旁邊的尤莉直接吐了出來。


    隻見那棺材裏,零散地放著幾大坨屍塊。


    那屍塊確實如玉憐所說,沒有變成白骨。


    但是也已經是腐爛的狀態。


    屍塊黏糊糊、血淋淋的,上麵還有白色的蛆蟲在蠕動。


    林曈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強忍了半天,才讓自己沒有吐出來。


    “玉憐,要不這玩意兒你自己來縫吧,我們、yue......我們這......嘔......”


    婁玉堂張口說話,這惡臭味道立刻往他嘴裏鑽。


    一句話沒說話,便忍不住吐了出來。


    女鬼玉憐:“抱歉,各位大人,封印在身,我是不能觸碰我自己的身體的,隻能有勞......”


    “別說了,我們弄!”


    這車軲轆話是不想再聽了。


    可是轉頭迴來,大家麵麵相覷,誰都下不去這手。


    早知道就準備點手套了。


    不過這濕噠噠黏糊糊的屍塊,戴了手套也好不到哪去。


    柴莎莎歎了口氣,說道:


    “我來吧。”


    她本身就是護理學的學生,接受度要比普通人略高一點。


    鈄老師也蹲下來:“我也來吧。”


    年級最大的和最小的都上了,其他人臉上有點掛不住。


    黑哥也跟著蹲了下來。


    林曈歎了口氣,對他們說道:


    “我來吧,來個人輔助就行。”


    他說完轉頭看了江鬱川一眼。


    之前兩人私下定好最後縫合屍體由他們倆來。


    現在看到這惡心的場景,愛幹淨的江鬱川大概下不去手了。


    這些少爺太難伺候了!


    林曈隻好自己硬著頭皮去。


    最終是林曈和鈄老師來上手。


    眼前的屍體如玉憐所說,被分成了8塊,每一塊上麵都貼上了符。


    屍體已經腐爛,上麵的符有些也已經破損。


    但具江鬱川所說,這種厲害的禁製已經打入了肉體和靈魂。


    表麵上這些符咒作用並不大,壞了也不會影響封印。


    “先把頭擺正吧。”


    林曈當然知道要先把頭的位置擺好,但那顆腦袋實在是......


    林曈把心一橫,忍著惡心,伸手過去一把抓住那顆頭顱。


    指尖黏膩的觸感讓他寒毛都立了起來。


    那淩亂的長發混合屍體腐化後的黏液,仿佛抓起了一隻在下水道泡了五天的渾身毛都醜了的死鴨子。


    林曈不敢多想,快速將頭顱放到了前麵的位置。


    地上提前鋪好了校服外套,為了方便接下來轉移,拚的屍體就放在校服上麵。


    這事就跟喝中藥一樣,千萬別一小口一小口的來。


    就得捏著鼻子,一口悶下去,要苦隻苦一次。


    林曈用最快的速度,把玉憐的8塊屍塊擺到了該擺放的位置。


    另一邊,同伴們已經把校服撕成了長條。


    沒有針線,他們打算用布把屍體綁在一起。


    鈄老師和林曈一起動手,一點一點把每一塊直接的接口處綁好。


    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女鬼玉憐也過來了。


    林曈正在綁最後一處接口。


    是脖頸處,連接頭顱和身體的。


    林曈抬頭看玉憐,它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林曈問道:“屍體全部拚好後,會怎麽樣?”


    女鬼玉憐:“屍體拚好後,我的能力可以恢複一些,但這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比起這個,我希望能快點遠離他,我實在不願再和他葬在一起。”


    玉憐看了一眼旁邊雲開誠的棺材,表情悲傷而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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