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曈下水後,江鬱川緊接著下水,然後依次是婁玉堂、黑哥、鈄老師。


    等最後一個鈄老師下水過後,林瞳已經遊出去大概10米遠,大家都緊緊抓著繩子,保證是一條直線。


    其實隻需要保證行駛線路沒有180°掉頭,而且一直在往前走就行了,五個人下水過後,再想走偏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老大,後麵繩子用完了莎莎她們已經開始劃船了。”婁玉堂傳話過來。


    兩米一個人的距離,傳話也更加方便了。


    江鬱川:“好,林瞳,繩子用完了,你停下,後麵走一點,你再走一點。”


    林瞳“嗯”了一聲,停下來。


    前麵就是霧最濃的地方了,每次都是進入這片區域後就視線受阻,再出來就已經掉頭了,林瞳有預感,答案都在這團濃霧裏麵。


    “嘩啦。”江鬱川的頭突然從水裏竄了出來。


    看來趁這個休息的機會,他獨自下水去了。


    林瞳扭頭過去問:“你下去發現什麽了?”


    江鬱川:“這個霧最濃的地方,就是下麵水最黑的地方,兩者是相對應的。我下潛了幾米,黑色的水深不見底,應該和霧一樣,沒有盡頭。”


    這時船已經緩緩開了過來。


    緊繃的繩子也鬆了下來,林瞳扯了扯身上的繩子,確認還是牢固的,便轉身向霧最濃的地方遊去。


    前麵三個人已經來到了霧最濃的地方,隻相隔兩米,卻已經看不清對方了。


    江鬱川隻能緊緊盯著手中的繩子,保證林瞳不會遊偏。


    突然,原本緊繃的繩子突然變鬆。


    江鬱川猛地抬頭,林瞳的頭一下就撞到了江鬱川身上。


    林瞳嚇了一跳,趕緊用手擦掉臉上的水,睜眼一看是江鬱川,才放下心來。


    情況不對,江鬱川馬上對身後的婁玉堂喊到:“都停下來!”


    婁玉堂馬上也扯著嗓子往後喊。


    等船上的人聽清指令停下劃船的動作後,船因慣性又往前衝了幾米。


    黑哥、鈄老師、婁玉堂三個人都跟著船的慣性擠在了一起。


    濃霧裏,大家都看不太清對方,一時間七嘴八舌地都在問前麵咋了。


    江鬱川:“這裏應該就是我們每次掉頭的區域。林瞳你剛剛是什麽情況。”


    林瞳:“我剛才啥也沒做啊,就一直向前遊,但是突然就撞到你了。我遊偏了?”


    江鬱川:“在你撞到我之前,繩子都是緊繃的,方向也沒問題。我這邊是突然繩子就鬆了,然後你就撞到我。”


    林瞳:“我沒有遊偏?那怎麽會掉頭?我一點外力作用都沒感覺到啊?”


    鈄老師:“跟方向偏不偏關係不大,小林是突然掉頭,隻是偏離一點的話,不會直接遊迴來。我之前設想的是我們在霧裏整個過程中都失去視線和參照物,所以不自覺地走偏,最終造成180°返迴。這是一整個過程,但現在看來,像是突然被強製掉頭了。”


    江鬱川:“你把繩子給我,我試試。”


    林瞳把繩子解下來遞給江鬱川,江鬱川把繩子綁在自己身上,由林瞳抓住繩子。


    江鬱川一點一點地往前挪,他遊一點,林瞳鬆一點繩子,保持繩子在緊繃的狀態。


    江鬱川才剛遊出去幾米,林瞳手中繩子突然失去了緊繃,鬆了。


    幾秒後江鬱川迎麵遊了過來。


    江鬱川看清麵前的林瞳後,說了聲“我再試一次。”


    轉頭又遊了出去,沒一會兒,再次返迴。


    江鬱川沒有再走,而是解開身上的繩子說:“上船再說。”


    大家紛紛摸索著上了船。即使都坐在船上,互相也看不太清對方。


    其實在這樣沒有視線的地方一直待著,人的感覺是很不舒服的,沒有安全感。


    江鬱川:“我認為實驗可以就到這了,我們先出去再說。”


    他們沒有掉頭,而是直接向前行駛,眾人齊心協力劃著船,沒多久,霧就越來越稀。


    他們再次衝出了濃霧。


    對麵一眼就能看到魚人島,溫暖的陽光照在水麵上,金燦燦的,有點晃眼。


    鈄老師:“小江,說說吧,剛剛是什麽情況。”


    江鬱川:“我試了兩次,無論是從水麵還是水裏通過,都會180°掉頭返迴,這個距離很短,不可能遊偏。我認為沒有實驗的必要了,劃船不是離開的辦法。”


    黑哥:“你說得輕鬆,這是個島,我們就是坐船來的,要是劃船不能離開,我們還能怎麽走?總不能還能有直升機來接我們?”


    鈄老師:“我讚成小江說的,剛才的實驗已經很合理了,這樣都無法穿過濃霧的話,我暫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我們不能在這上麵浪費太多時間,應該找找別的出路。”


    婁玉堂:“但黑哥說得也有道理,這是個島,除了劃船離開,還能怎麽離開呢?”


    江鬱川:“在如此短的距離內讓我們直接180°掉頭返迴,這不是我們可以抵抗的力量,而目前我們麵臨的問題還不止這一個。把時間都耗費在劃船逃跑上,會耽誤我們解決其他問題的時間。所以我在想,或許我們的方向錯了。”


    林瞳:“方向?展開說說?”


    江鬱川:“我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這整件事的背後有一股力量,它把我們弄到這裏來的目的是什麽?首先,肯定不會是想全部殺掉我們。很明顯我們是根本無法對抗這個力量的,要殺死我們很簡單。既然不是死局,就一定有生路,那生路是讓我們逃跑嗎?或許是。但我們在這個濃霧這裏遇到的情況已經變相告訴我們此路不通了,應該尋找其他的破解方法。如果把這裏當成一場需要通關的遊戲,或許要好理解些。”


    林瞳突然眼睛一亮:“你說遊戲,我好像能get一點了。”


    婁玉堂:“什麽遊戲?你們在說什麽啊?”


    林瞳:“你把我們這幾天經曆的一切連在一起想一下,島上每日的循環就是這座島的設定,包括我們日漸變化的身體,都看作設定的一部分。比如濃霧這裏我們過不去,那就等於告訴你這裏從設定上就是不能走的路,遊戲地圖範圍就是濃霧內的區域。或者就是沒有達到開圖條件,這部分區域暫不開放。是這個意思嗎?”


    江鬱川讚許地點點頭。


    婁玉堂一下就明白了:“你這樣說我一下就懂了。所以如果是遊戲允許到達的地圖範圍,我們很輕易就可以過去,根本不用費這麽大勁?”


    江鬱川:“我想或許是這樣。所以方向很重要,如果執著於非要劃船逃跑,我們很可能把今天的時間全部浪費掉,晚上又隻能任人宰割。”


    吳總:“我覺得這個小兄弟說得很有道理,我們先劃船往迴走吧,再討論一下接下來怎麽辦。”


    眾人都拿起漿,開始往迴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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