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屋裏立著的那幾個大花圈,林瞳突然明白了今天那種不對勁的感覺由何而來。他參加奶奶的葬禮的時候,就見過這樣的花圈。當時奶奶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奶奶的去世對他打擊很大。那時候他就整日整夜地待在殯儀館,望著奶奶的遺像和滿屋的花圈發呆,整整三天三夜。


    白天做花的時候,他就一直覺得這些顏色很奇怪,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但就是怎麽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現在倒是想起來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看到了屋裏的情景,一時間眾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兩頭燈,勾魂鎖,我在路上就該想到的。”江鬱川在旁邊輕聲說道。


    林瞳不解地問道:“你在說什麽?”


    “這是在辦冥婚。”


    “冥婚?!”其他人都圍過來,江鬱川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


    “冥婚,顧名思義就是給死人辦的婚禮。最早在秦朝就有了。一般是未婚的男女去世後,兩家父母為他們締結陰親,合葬在一起,避免成為孤墳。儀式一般在半夜舉行,儀式結束後,兩家就算親家。”


    林瞳也壓低聲音問道:“可是你說冥婚是給兩個死了的人結親,跟現在情況不一樣啊。”


    江鬱川答道:“冥婚本來就是封建迷信的產物,又一直不登台麵。在各個朝代被接受的程度都不一樣,所以儀式並沒有形成定例。後來就有大戶人家的兒子夭折後,找不到八字合適的屍骨作配,花錢買活人女子配親的事。”


    婁玉堂皺著眉頭:“人死不能複生,這樣做真是糟蹋人。”


    鈄老師問道:“冥婚的說法我也聽過一些,但沒去了解過。不知道辦了冥婚的女子結局會怎麽樣?”


    眾人不禁屏住了唿吸,大家都很在意這個問題。


    江鬱川想了想,說道:“我剛才說過,冥婚一直沒有形成固定的儀式,雖是喜事,又有白事摻雜,基本還是看兩家主人如何主張,有時出入會很大,所以我隻能說個大概。如果是找活人結親,一般會挑選未婚女子,談好價格,禮成之後有的會當作娶進來的媳婦養在家裏。有的會放人迴去,但會要求終身不嫁。最壞的結果就是要殉葬了。”


    聽到“殉葬”二字,眾人不由得臉色一變。


    林瞳皺著眉頭:“如果是要殉葬的話,新娘和祭品有什麽區別。”


    “封建迷信要不得啊。”鈄老師歎氣道。


    吳總問道:“所以,現在你也不知道他們最終會怎麽處置餘佳?”


    “是的。”江鬱川答道。


    “那靜觀其變吧,如果隻是走個儀式就放迴來,餘佳姐是沒關係的。”柴莎莎說道:“餘佳姐來之前私下和我說過,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她甚至可以在這邊待幾天,即使今晚沒逃掉,她也永遠不會放棄逃跑。她很清楚,活下來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隻求我們不要放棄她。”


    莎莎的話讓眾人都有點觸動。之前大家都不知道這是來配冥婚的,都以為她會像社會新聞裏一樣被迫嫁給一個當地的傻子、老光棍或者有殘疾的人。所以她願意嫁過去住幾天意味著什麽,都不言而喻。


    後來即使過了很久,林瞳都還是會記起這個勇敢堅毅的女孩兒。


    “一拜天地——”


    圍觀村民們拍手起哄,仿佛在參加一場真正的婚禮。眾人的對話被打斷,齊刷刷地望向屋內。


    儀式已經開始了,餘佳被大嬸扶著向牆上的畫鞠躬。林瞳盯著那幅畫,覺得十分怪異,按江鬱川的科普來說,這裏的擺台應該會擺放新郎的遺像或遺物之類的才對,擺台上卻隻有一些食物和香火。後麵的牆上倒是有一大幅畫在牆上的畫。這幅畫的筆觸和風格跟林瞳他們晚上住的屋子的壁畫很相似,但這個內容倒是很好認,畫的是一條魚,普普通通的魚。林瞳想起這個島的名字,魚人島。魚在前人在後,大概魚是這裏的一種信仰吧。


    “二拜高堂——”


    餘佳被大嬸引著,又朝牆上的魚拜了一拜。


    “夫妻對拜——”


    餘佳依然在拜魚。


    “三拜都拜一個東西,這合理嗎?”莎莎疑惑地問道。


    鈄老師也很困惑:“或許冥婚就是這樣拜的?畢竟新郎已經不在了。”


    “禮成,送入洞房——”


    村民歡唿起來,林瞳等人立刻緊張起來,如果按平時傳統婚禮的標準,送入洞房後儀式就算結束了,而冥婚現在是無法洞房的。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就看現在了。


    餘佳被扶著向側麵的房間走去。


    小於:“看!他們把門口守起來了!”


    果然,餘佳被扶著走進側門後,兩個長棍守衛過來守在了門口。村長走出來對著外麵圍觀的村民說道:“婚禮已經圓滿完成,各位散場後請盡快迴家,牢記魚人島島規——夜晚不允許在外逗留。”


    村民們聽了村長的話,紛紛散去。眼看就沒有機會了,柴莎莎靈機一動趕緊說道:“村長!我們可不可以進去鬧洞房?”


    村長迴答道:“我們這裏沒有鬧洞房這個習俗,諸位請迴吧。子時已經快結束,諸位需要在子時結束前迴到房間,魚人島晚上是不允許外出的。”


    “如果我們子時結束前沒有迴到房間會怎麽樣?”黑哥問道。


    村長突然輕笑了一下,露出一個怪異的表情,沒有正麵迴答:“在島上不要輕易挑戰規則。”說完,村長進屋關上了門。把眾人晾在了屋外。


    小於:“看!他們把門口守起來了!”


    果然,餘佳被扶著走進側門後,兩個長棍守衛過來守在了門口。村長走出來對著外麵圍觀的村民說道:“婚禮已經圓滿完成,各位散場後請盡快迴家,牢記魚人島島規——夜晚不允許在外逗留。”


    村民們聽了村長的話,紛紛散去。眼看就沒有機會了,柴莎莎靈機一動趕緊說道:“村長!我們可不可以進去鬧洞房?”


    村長迴答道:“我們這裏沒有鬧洞房這個習俗,諸位請迴吧。子時已經快結束,諸位需要在子時結束前迴到房間,魚人島晚上是不允許外出的。”


    “如果我們子時結束前沒有迴到房間會怎麽樣?”黑哥問道。


    村長突然輕笑了一下,露出一個怪異的表情,沒有正麵迴答:“在島上不要輕易挑戰規則。”


    說完,村長進屋關上了門。把眾人晾在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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