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目,原名維托列夫,烏薩斯卡西米爾總督區人,現年35歲,種族庫蘭塔。


    小時候的獨目,在遠征堡(原卡西米爾克拉羅夫基)的貧民窟長大。因為已故祖父的卡西米爾騎士身份,小時候的獨目就飽受住在繁華城中心的烏薩斯移民與那些依附於烏薩斯帝國的“榮譽烏薩斯人”的冷嘲熱諷與歧視。


    為了獲得心靈上的慰藉,年僅10歲的獨目和其他很多仍然視卡西米爾為自己祖國的庫蘭塔一起,前往一個隱秘的房屋,參加一場由當地組織“護燭之人”組織的演講。


    直到25年後,獨目與蒼鷹在移動城市的廢墟裏交談時,仍然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個改變自己人生的漫長夜晚。


    “哦?有趣。”一向酗酒如命的蒼鷹放下了還剩大半的啤酒瓶,以便讓自己還能繼續保持清醒,“一個演講能讓你牢記這麽多年?我現在連自己加入的第一個幫派叫什麽名字都記不清了,繼續說繼續說!”


    “演講台上有個旁聽人,的是個70多歲,身穿一副千瘡百孔的騎士盔甲的老人。”迴憶起那天的場景,獨目的眼神開始變得深邃起來,“雖然在平時的大街上看到他時,他還是一個兩眼無神的普通老頭,但是一提到卡西米爾,哪怕是這個國家的任何事物,他的眼神中都會散發出耀眼的光彩。”


    “那次會議,我聽的稀裏糊塗,但到了會議結束的時候,一件事改變了我的人生。”


    想到這裏,一向冷漠的獨目,此時也留下了悲傷的眼淚。


    “隻見那個年邁的老人,緩緩從椅背上起身,然後竭盡全力,和我們一起,唱起了卡西米爾的國歌。”


    “跨過那森林與大河,


    那片充滿花海的田野,


    就是我們的故鄉。


    英勇的騎士,守衛著我們的土地。


    勤勞的人民,養育著我們的國家。


    從東到西,明月照亮星空。


    從南到北,太陽染紅蒼穹。


    謙恭,正直,


    憐憫,英勇,


    公正,犧牲,


    這些,是我們永遠銘記的信條!”


    在國歌演唱後的謝幕時刻,主持人拿起手中話筒,聲嘶力竭的朝著激動的觀眾大喊到:


    “同胞們啊!國家雖然離我們遠去,但是,我們永遠是卡西米爾的子民!哪怕希望隻剩殘燭,我們也要借助這微弱的燭光,衝破那茫茫的黑夜,迴到我們自己的祖國——卡西米爾!”


    後來,獨目與在場的卡西米爾人一樣,加入了當時正蓬勃向上的卡西米爾反抗組織“護燭之人”。


    此時,烏薩斯先皇烏曼·伊凡諾維奇已經行將就木,估計活不了多久了。但是,烏薩斯第一聖主的威名還是讓卡西米爾諸多歸國組織頗為忌憚。而且,烏曼大帝的懷柔政策讓反抗組織難以招募充足的人手,畢竟老百姓隻要能活下去就不會輕易以身犯險,更別提加入地下組織搞行動了。


    於是,時年15歲的獨目和其他“護燭之人”成員隻得轉入地下,靠著越王勾踐式的韜光養晦來等待機遇。


    但是,命運似乎並不在獨目等人一邊。


    首先是故國卡西米爾的護國神將瑪嘉列·臨光,因為感染者身份而被逐出卡西米爾國境,從此似乎要一去不複返。


    然後在烏卡邊境發生的一次小規模戰爭中,一個叫瑞文賽特的貴族少年首戰便嶄露頭角,以兩百人的烏薩斯邊防營打敗卡西米爾550人的標準營,引起了一場不小的轟動。


    最後是卡西米爾自己,從烏卡戰爭失敗,使整個國家從上到下幾乎徹底失去進取精神;到哥倫比亞資本入侵,一直舉辦各種娛樂賽事,導致國民整天樂不思蜀急於享樂,一陣直把杭州作汴州的架勢。


    老天就這樣來一套命運組合拳下去,搞的各大卡西米爾歸國團體人人泄氣個個難受。獨目所在的“護燭之人”也遇上了一樣的問題,甚至有要全員散夥各自迴家的狀態。


    不過,俗話說得好:有得必有失。很快,這些卡西米爾歸國團體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在一個陰雲密布的下午,已經年滿二十歲的獨目惆悵的踏入了自己組織所經常聚首的酒吧。不同於往日的人聲鼎沸,現在的酒吧冷冷清清,隻剩寥寥數人而已。


    與酒吧目前的冷清狀況一樣,“護燭之人”隻有幾個核心成員和狂熱分子還在思考歸國大計和“護燭之人”的未來。而其餘那些因為一腔熱血而加入的成員,不是告辭離去,就是迴家退隱。


    說起來,獨目沒有退出“護燭之人”純屬是因為走投無路。


    因為在這個每天都在發生狂人日記的泰拉大陸,可沒有什麽九年義務教育這一說。這導致獨目僅僅攻讀了小學學位後,就被迫輟學迴家了;而在“護燭之人”,獨目可以在接受教育的同時,讀到來自五湖四海的書,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堂待遇。


    再加上,獨目也是個正孤旗的老起點人,年紀輕輕就父親去世母親改嫁,徹底失去了經濟來源,同時還飽受他人歧視;而同樣是在“護燭之人”,獨目不僅因為卡西米爾同胞身份和年齡較小而受到了特別照顧,還結交了不少關係很好的朋友,這對於他來說,同樣是想都不敢想的天堂待遇。


    但是,雖然獨目現在並不想離開這個半死不活的組織。但是現在連受打擊的情況,實在讓他感到無比壓抑。


    但是,正在獨目找了個座位坐下來,打算喝點小酒吃點小菜打發一下時間時,一個老熟人跌跌撞撞的闖入了他的視線。


    “維托列夫!維托列夫!”隻見一個神采飛揚的硬朗青年迅速朝他衝了過來,“轉了那麽一大圈,可算找到你了!”


    “我每天都在這裏,哈斯特,你有事來這找我就行。”獨目一般迴複自己這位激動不已的老朋友,一邊換來酒保說道,“這樣,給我再來兩瓶啤酒,一份禽蛋燴肉,一份堅果列巴,遞給我這位老朋友就行。”


    “好的先生,稍等。”


    “誒?哈斯特,自從你上次退出咱們組織,你就一直悶悶不樂。”看到如此興奮的老朋友,獨目突然想起來什麽,“為什麽今天,你高興的如此反常,不會是跟那幫混紅燈區的那幫混子一樣磕了藥吧?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放心,老維!”聽到老朋友的猜測,哈斯特微笑著擺了擺手,“我跟那幫癮君子早就是死對頭了,互相傷害都來不及,更別說同流合汙了。”


    “那你怎麽這麽開心?”獨目感到更加疑惑,“不會是脫了單,找到女朋友了吧?!這麽重要的事,你咋不跟兄弟我說一下,我幫你參謀參謀。”


    “不是,是一個更值得高興的事。”哈斯特一邊說,一邊把嘴湊到獨目的耳朵旁說,“烏薩斯皇帝烏曼·伊凡諾維奇,今天,死啦!”


    “哢嚓!”


    隨著哈斯特話音剛落,一道春雷炸響世間,隨即大雨傾盆。烏薩斯的一代雄主像那道驚雷一樣轉瞬即逝,而卡西米爾歸國組織的生長時刻,也隨著這場春雨,降臨到了這陰暗的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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