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衛閣下。”在距離切爾諾伯格5公裏外的一座山丘上,一位烏薩斯特使正對著一個渾身插滿奇怪裝置,長的克蘇魯風味十足,身穿充滿鋼體氣息大衣的烏薩斯軍官來了一個單膝跪地雙手抱拳,“第三集團軍第六師第二十五團直屬白目營525名官兵已經進入既定位置,切爾諾伯格核心城指揮塔已經盡在我烏薩斯帝國陸軍的掌握之中!”


    “很好。”內衛從山丘上遠遠眺望巍峨的切爾諾伯格核心城,語氣中毫無任何感情痕跡,“此事關乎我烏薩斯帝國的國家利益與尊嚴,如果計劃無法實現,絕對不能讓任何目擊者得以逃出生天,切城附近的軍隊埋伏好了嗎?”


    “迴稟內衛閣下,烏薩斯第三集團軍已經在切爾諾伯格附近的郊野部署了近3個師共約5萬軍隊,其實力可以徹底摧毀切爾諾伯格周圍所有勢力,甚至連背叛我烏薩斯的盾衛也不是對手,我們的無人機已經就位,隻要地方到達既定位置,想要逃跑的敵人將感受到烏薩斯師級部隊所擁有的猛烈炮火!就算他們僥幸逃出一條生路,他們也隻會到達您的麵前,被您無法逾越的移動國土徹底阻擋!”


    麵對烏薩斯全軍幾乎萬般無二對烏薩斯內衛的不斷誇耀與無盡讚譽,這名內衛並為做出任何迴應,甚至對此感到毫無在意,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遙遠的切爾諾伯格核心區,而在哪裏升起的滾滾煙塵,標誌著一場大戰的開始。


    ……


    而在同一時間,以圖林為首的整合運動遊擊隊將羅德島團團包圍,唯一的出口,也被兩棟大樓徹底封死。


    “為什麽?我們都是感染者,我們為什麽不聯合起來,共同解決罪魁禍首,反而要在這裏自相殘殺?!”


    “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圖林的利劍隨著她散發著的怒氣而逐漸變得血紅,“你們,已經不是感染者的同胞了;你們,不配代表感染者的利益。與我們亮刃相向,這是你們所做出的選擇,那麽,你們必將為自己的選擇而付出應有的代價!”


    ……


    數小時前:


    “我們必須對羅德島趕盡殺絕。”


    “圖林,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們現在的主要目的是幹掉塔露拉這個暴君,平定我們自己的內亂;而不是與一個名義上維護感染者利益並與塔露拉為敵的組織刀兵相見。”


    “格裏米,不要忘了,就算他們再怎麽解釋,他們也不能改變,霜星死於羅德島與龍門的聯合絞殺這麽一個基本事實。”麵對好友的疑問,圖林俯瞰著伏擊戰的預定地點,一邊平靜卻略帶陰沉與憤怒的迴答著格裏米的質疑,“感染者的鬥士死在感染者的手上,這無論如何我都無法接受,這事絕不能就此罷休;再者,塔露拉當年所並發出的理想主義詞匯還少嗎?!可是,現在我們這些信任她的人居然要麵臨同室操戈這種淒慘的結果;事到如今,我們連當年那個帶領我們走向希望大道的塔露拉都無法信任,那我們憑什麽相信一個協助反染政府聯合絞殺我方同誌以盈利為基本靠在大國中火中取栗生存的醫藥公司?!”


    在決定本場戰役所有的戰術規劃後,圖林抬起頭,看著自己麵前不解的好友。


    “格裏米,與其信任一個以利益為目的的組織,遠遠不如相信我們自己。既然從原則上無法信任,我們隻能視羅德島為敵並將其毀滅。”


    “那也沒必要將他們趕盡殺絕……”


    “格裏米,還記得之前第五隊在冰封村放跑的那個敵人嗎?他因為那個敵人年輕而心軟;結果,那個人帶來了第三集團軍的一個營,將冰封村徹底封鎖,烏薩斯動員兵在當地的喊殺聲足足持續了三天三夜……後來,當大爹帶著我們趕到那裏時,遍地都是燃燒的廢墟和當地村民與我們感染者戰士的屍體,而第五隊的隊長,腦袋被砍掉,身體上遍布烏薩斯殘暴的動員兵所留下的刀口……”


    ……


    “全員,向倒塌的建築方向撤退,同時在地麵埋設地雷,短兵相接,我們不是對手!”眼見情況危急,博士一反常態的緊握住對講機以震耳欲聾的聲音向全員下單命令,“重裝在後方拖延時間;術士和狙擊在遠處狙殺地方的指揮官和士兵組長;近衛握緊你們的刀,一旦敵方衝過來就用它刺穿他們的胸膛!”


    “迷迭香。”向頂在一線的幹員下單命令之後,博士又把頭轉向這位已經等候多時的精英幹員,“你們用全力去轟擊倒塌的大樓,務必要開出一條路,盡快!”


    “博士,那我……”


    “保護好凱爾希醫生。”


    25秒,圖林憑借電光火石般的速度引爆羅德島臨時布下的地雷並搶先一步衝到了陣前,借助一塊略高的石頭一個空翻飛躍了12名重裝幹員組成的防線,並通過如同芭蕾舞演員般的空中閃躲躲開了狙擊手的飛箭和術士的法球。


    20秒,“末梢阻斷。”迷迭香利用身體四周飛行的兩發巨劍成功摧毀了擋在羅德島麵前的第一棟樓。羅德島方麵最終被圖林的飛躍防線吸引了絕大部分注意力與火力,最終被遊擊隊追上,雙方短兵相接。圖林繼續踏步前衝,在成功躲開兩發直奔她頭顱的弩箭之後,結果了那個弩手的性命。


    15秒,新大樓內部的鋼筋與加固結構,阻擋住了迷迭香,即使擊碎了大樓的外牆,也無法摧毀其堅固的加固結構與一根根堅韌不拔的鋼筋。


    “迷迭香,保護博士,讓我來。”


    隨著阿米婭與迷迭香的交錯閃身,阿米婭的背後浮現出黑色的魔陣,在她的手中形成一束充滿死亡氣息的源石技藝法球,直奔堅固無比的加固結構發送而去;與此同時,迷迭香麵對著用利劍斬殺那位羅德島弩手的整合運動指揮官圖林,心裏蘊含著的怒火不由得湧上心頭。


    “所有隊員後退到兩側,敵人的目標是我!”伴隨迷迭香命令的,是兩發長達兩米五的巨劍,像反艦導彈一樣,如同裹挾著狂風一樣,直奔圖林而去。


    “雖然長有老虎的牙齒,但終究是隻小貓。”圖林在第一發巨劍將要命中自己的刹那立刻俯身躲過,然後像短跑運動員一樣後腿瞬間發力,與第二發巨劍擦肩而過,瞬間將自己與迷迭香的距離縮短了5米。


    “全員開火!掩護迷迭香!”伴隨著一刻不停的“嗖!嗖!嗖!”法術、弩箭、銃彈、飛刀甚至磚頭、瓦片,像暴雨一般向圖林襲來。


    “哼,可惜,這種困獸猶鬥,挽救不了結局……”隻見圖林手中的劍瞬間轉動起來,就像噴火戰機馬力全開的發動機一樣,伴隨著利劍上燃燒的烈焰,在圖林周圍形成了密不透風的屏障,將羅德島的槍林彈雨全部化作了利刃上的星點與火花。


    “為什麽,巨劍不受控製……”迷迭香想要出手還擊,但她卻驚訝的發現:兩把巨劍牢牢的插在地麵,沒有半點反應。


    “你的巨劍是由精神控製的,也就是說:隻要阻斷巨劍和你之間的聯係,你那如此恐怖的武器就是一個擺設!”圖林如同一架馬力全開的戰鬥機,瞬間突破了羅德島的火力壓製,然後抬高手中利刃,“雖然這種控製器隻能停止10秒,但是,一個生命的凋零,隻需要一秒足矣!”


    這一劍,後人有詩讚曰:


    縱能劈波斬浪,橫能蕩平山嵐。


    令千軍望而退步,令萬馬懼而嘶鳴。


    一生坎坷多磨難,人才自古出少年。


    有誰知?世上英雄千百萬,不知何人是圖林?


    “滋!嘎!”迷迭香擋在麵前的巨劍被劈出一道很深的割痕,表麵的塗漆因烈焰而燃燒;內部的鋼鐵因為高溫而融化,而燃燒著的火焰伴隨著滾滾濃煙騰空而起。


    “迷迭香!身後!”


    迷迭香轉過頭來,隻見博士將凱爾希擋在自己的身後,在博士的麵前,正是騰空躍起,禦著著滿烈火的利刃,滿眼恨意的圖林。


    “博士!”


    “凱爾希,在利刃刺中我時,便是敵將殞命之日!”在這一刻,這位僅僅蘇醒不過兩個星期之久的領袖表現出了超凡的冷靜,“在我被刺穿的下一秒,mon3tr的倒計時即將歸零,到時候,敵人因為利刃困在我體內而無法脫身……”


    “真是個瘋狂的計劃,本來我並不想結果你的性命……既然如此,就讓炎劍送你上路吧!”圖林的利刃在半空中伴隨著自由落體與隨風飛舞的火焰,形同雷霆萬鈞之勢,直奔博士而去。


    “如你所願!”隨著兩聲控製器的清脆爆炸聲,兩座攻城巨劍直奔博士的麵前,另兩發巨劍,裹挾著拔地而起的狂風,直奔圖林而去。


    “撲通!”阿米婭跪倒在地,而在她的麵前,是一條通往坦途的大道……


    “3,2,1!”


    “滋!!!”


    利刃刺穿了巨劍,火焰染紅了天空……


    “原來,如此。”聽到圖林正與羅德島血戰的消息,愛國者緩緩拿起了跟隨自己征戰多年的兵器,像在卡西米爾的廣袤草原、萊塔尼亞的雄偉高塔、維多利亞的宏偉王城、炎國的邊關鐵壁、烏薩斯的林海雪原……這些他所曾戰鬥過的任何一場戰鬥一樣,麵無懼色,意誌堅定的走上戰場。


    ……


    “所有火力點已經布置好了嗎?”在一棟還算堅固的破樓裏,博士一遍包紮自己因為圖林利刃上的火焰所造成的傷口,一邊聽迷迭香和阿米婭匯報情況。


    “已經布置好了,敵人的幾次衝鋒完全無法突破我們的防線呢!”阿米婭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遍流漏出開心的笑容。


    “嗯,很好,但困在這座大樓裏也不是長久之計。”雖然聽到了好消息,但博士仍顯得無比平靜,“在敵方露出破綻時,我們要給予敵方以及時的反擊,對這方麵,我們必須要進行充分的準備!”


    “話說迴來?”迷迭香在感到安心的同時,也感到有些許疑惑,“博士,您是怎麽知道敵方沒有薩卡茲積怨者呢?”


    “因為隻要是一個有點戰場經驗的指揮官,就不會在戰場上隨便使用那種不可控製的殺人機器。”聽到迷迭香的疑問,博士平靜而又有耐心的進行著解答,“這種怪物,logos曾向我講過:曾經有位薩卡茲的領主,偏好壓榨老百姓和具有強大戰力的個體,他好大喜功、殘忍好殺,但對於戰場作戰毫無經驗。在一次與卡茲戴爾軍事委員會的戰鬥中,那位領主因為兵力不足被迫將他所飼養的怪物投入戰鬥,其中就包括200隻薩卡茲積怨者。結果……”


    “結果怎麽了?”迷迭香體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好奇。


    “結果,嗎?”博士微微一笑,“按照logos的話講:這使得敵人本來就不樂觀的局勢變得雪上加霜。戰端一開,那群薩卡茲積怨者一動不動,那個領主急了,拿著鞭子自己上前去抽。這一抽,好家夥!那幫薩卡茲積怨者就像瘋狗一樣攻擊那個領主。不到幾秒鍾,那個領主就被那幫積怨者轟成了一堆渣子……”


    “哦,原來如此!”迷迭香點了點頭,一股恍然大悟的感覺。


    “你覺得那個圖林好對付嗎?迷迭香?”博士平靜的問。


    “不好對付,她不是一般的強敵。”聽到圖林二字,迷迭香眉頭一皺,“她殺了好幾個隊員,還差點要了博士的命,不能饒恕!”


    “看來你知道她很強。”博士一邊平靜的迴答,一邊摸了摸迷迭香的小腦瓜,安撫一下這隻小貓的情緒,“那她絕對不是普通的指揮官,那她怎麽會對自己的部隊不了解呢?所以,所謂的薩卡茲積怨者,隻不過是讓我們產生恐慌的疑兵之計罷了。”


    “謝謝您的解答,博士!”迷迭香點了點頭,“您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幫忙嗎……”博士隨手拿出桌上的一個地圖,上麵密密麻麻的畫滿了叉,“殺掉所有在地圖上的傳令兵,這是路線。然後,你就發射三顆紅色信號彈,利用地形優勢對敵方的陣地進行火力覆蓋。到時候,敵方陣腳大亂,我帶領所有的幹員從正麵殺出,敵人就算兵多將廣,也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


    “真是遺憾,我們放置在街道兩側由電磁脈衝啟動的錄音機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圖林麵對羅德島的嚴防死守,長歎了一口氣。


    “我們的炮兵部隊也一無所獲。”格裏米看到羅德島堅固如鐵桶的防線,再看到兩軍陣地前的整合運動遊擊隊員留下的斷肢與屍體,眼神裏有股莫名的傷感,“老伊萬拿著魚叉炮帶著幾個盾衛又衝了一次,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結果仍舊是無功而返……”


    “別讓他們進攻了,這樣隻能白白損耗我們的兵力。”圖林的眼神裏充滿了無奈:她經常在茫茫的林海雪原裏打遊擊戰,而很少打攻克敵方防線,與敵人硬碰硬的攻堅戰,這場戰鬥實際是以自己之短戰羅德島之長,很難取得勝利“讓所有戰士原地不動,圍而不攻,羅德島方麵的補給就算再多,早晚終歸還是要耗完的,所有戰士以六人為一隊,來迴站崗巡邏;弩手注意防空,遇到帶有武器或補給的無人機,立刻擊落,以免為敵所獲。迫擊炮手輪番轟炸,免得敵方太閑。另外,讓拉達去找瓦西裏。”


    “找他?為什麽?”格裏米非常詫異,“現在傳令兵人手並不充足,雖然瓦西裏經驗不夠,但是他仍然是不可或缺的力量,為什麽要把他叫迴來?”


    “叫他通知所有人,不要把這事告訴大爹,不要向他老人家求援。”圖林眼神中閃過一絲傷感,“我不希望他知道霜星已經離去了,在與羅德島方對峙時,我能從他們的身上感受到霜星留下的氣息,我能感覺到,大爹他難道感受不到?如果他感受到了這股氣息,一定會堅持詢問,到那時……我不想,再讓他老人家再感受到失去親人的痛苦了……”


    ……


    “為什麽?怎麽聯係不上?”瓦西裏使勁捶打著對講機,試圖與另一位傳令兵取得聯係,可是,他聽到的,隻有無比嘈雜的響聲……


    正在這時,隻見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他頓時陷入了恐慌之中。


    “救……救命啊!”


    “唔!”“噓!”隨著光明的重現,隻見一個帶點假小子氣眼角帶有傷疤的短棕發開朗少女在他的麵前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嚇死我了,拉達!”瓦西裏長出一口氣,“我還以為是敵方的殺手上門來收我人頭充公領賞來了!”


    “你可真是一傻小子。”拉達嗬嗬一笑,“真殺手那還有時間跟你玩蒙眼睛這種鬼把戲,直接連話都不說照你後頸就一刀,那還跟你廢話!”


    “話說,拉達?這裏真的安全嗎?”瓦西裏謹慎的掃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然後刻意壓低聲音說,“喂喂,這天台光溜溜的,連個遮擋物都沒有,實在不能讓人安心啊!”


    正在此時,拉達突然寒毛倒豎,眉頭皺起,立刻把瓦西裏拽到一邊,下一秒,他們之前所在的位置被砸開,留下了一個約半米寬的大洞。


    “抱歉,這裏已經不安全了……”隻見一個帶著一個古怪裝備長著白毛貓耳的少女踩著巨劍緩緩下落。


    “瓦西裏,離開這裏!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拉達迅速抄起背後的一張大弩向後一退拉開距離,“告訴圖林,不要來找我了,管好她自己吧!”


    “你明明可以離開的……”隨著鞋跟落地的清脆聲響,迷迭香將兩座巨劍樹立於自己的麵前,“如今你妨礙到大家脫身,隻能殺了你了!”


    “那樣正好,求之不得!”拉達迅速將弩上弦,蓄弩待發,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我本來就沒想活著迴去,死得其所,焉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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