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托時間上午9點,巴德爾號降落後


    梁峻榮在房間中,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儀容。


    “這座星球的總督邀請我前往巢都上層的總督府。”


    在鏡子裏,梁峻榮嘴角的胡茬雜亂不堪,右眉上有一道疤痕,這是獸人軍閥雷蒙德留下的傷痕,李牧將其戲稱為“榮譽的勳章”。


    “那有必要挑選一批老兵,作為你的榮譽衛隊隨你前行。”李牧在梁峻榮的身後等候著,他全身披掛,身上的動力甲經過打磨泛著攝人心魄的寒光。


    顯然,李牧是有意客串這次榮譽衛隊領隊的。


    “說的沒錯,”梁峻榮甩了甩手,用毛巾擦拭雙手說道,“雖然我麾下的戰士甚至夠不到榮譽衛隊的門檻,但這不僅是我們龍語者的門麵,更是這座星球此刻的希望。”


    “嗯?”


    “總督的信使說,遠征艦隊好幾年一去不返,如今隻剩一艘船迴來。巢都上下人心惶惶。”


    李牧見梁峻榮已經開始佩戴頭盔,便打開房間的大門,陰冷的風從走廊中灌進門內。


    “所以總督請求龍語者舉辦一場展現軍容的盛大閱兵,凝聚人心,鼓舞士氣。”


    “這倒也是。”


    梁峻榮將頭盔正了正,率先走出大門,他身上厚重的裝甲將唿嘯的陰風擊碎。


    “我們將重振希望。”


    ......


    卡托時間上午11點,尤金酒館


    尤金老爺一個人在酒館無聊的玩著牌,水兵們已經陸續下艦,準備去巢都的酒館大喝一場,他這裏自然是冷清無比。


    牌是水兵留下的,阿普曾抽出四王牌的那副。


    但很快尤金便覺得無聊,從櫃台下掏出了一幅塔羅牌,占卜了起來。


    或許塔羅牌的占卜結果太過唯心,但想想在這個黑暗的年代,那便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隨後他抽出了一張牌,看著牌麵,尤金眉頭緊鎖。


    因為這是一張死神牌,寓意著,死亡與毀滅。


    ......


    卡托時間下午3點,巢都某酒吧


    雖然是下午三點太陽光芒最盛的時候,但酒吧已經降下幕布隔絕了陽光,霓虹的絢爛燈光之下,酒水四溢。


    “今晚全場的酒水由迪安買單!”


    與阿普打牌的水兵喝大了,在同僚們的慫恿下,他歪著舌頭喊出了這句話,隨後整座酒吧的氣氛更加熱烈了。


    這些水兵終日在船艙的甲板上忙活,還要忍受尤金的摻水假酒,早就按捺不住了。


    在經過巢都機械神甫的嚴格檢查後,以確保沒有被混沌侵蝕或是發生一些奇怪的變異後,便結伴來到巢都中最大的酒吧裏,一同瀟灑放鬆。


    “再給我來杯白蘭地。”水兵迪安將玻璃酒杯重重的放在吧台上。


    一個長相俊美,衣著暴露的女酒保接過酒杯在霓虹下露出甜美的笑容,“還喝?”


    她用手勾了勾迪安的領帶,將自己與男人的距離拉近,溫熱的吐息打在男人的臉龐上,紅唇微微開合,“白蘭地有什麽好喝的,我這有更好的酒。”


    說罷,她鬆開迪安的領帶,讓他坐在了吧台的前方。


    迪安喝多了酒,意識有些不清醒,他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看著女人調酒,醉醺醺地說道,“這酒真白。”


    他似乎是自知不妥,連忙改口道。


    “這皮膚真好喝。”


    女酒保沒有在意,她拿出一杯伏特加,向裏加了些冰塊,然後用白皙修長的手指夾著一顆青檸,用力擠壓,青檸的汁水滴入杯中。


    “好了嗎?”迪安伸出手想去抓酒杯,他等不及了。


    “不。”女酒吧用手掌握住迪安的手,將他拉近,紅唇湊到迪安的耳邊,喃喃道“我的寶貝,還有一道工序哦。”


    一片柔軟包裹住了迪安的耳朵,淡淡的牙印浮現了耳垂上,酥麻的感覺沿著神經刺激著迪安的大腦,他這會是真的醉了,口齒不清地問道,“還缺什麽?”


    “跟我來。”女酒保牽起迪安的手,他們越過了忙碌著的工作人員,將舞池中的水兵拋在腦後,於黑暗中推開了吧台後方的小門。


    隨著房門緊閉,絢麗的霓虹,吵鬧的人聲,一切喧囂都被隔絕了。


    迪安明白女酒保的心意,他的內心心猿意馬,手也是上下摸索著。


    “還缺一道,我愛你。”


    女酒保捧著迪安的臉,向下吻去。


    迪安張開了嘴,他的手越過裙子,沿著大腿內側肌膚的紋理向深處進發。


    隨後,他摸到了。


    一片冰冷的鱗片。


    女酒保的舌頭越伸越長,從男人的食道進入到了心室,她在齧噬迪安的心髒。


    究竟是什麽怪物,迪安的意識墮入一片黑暗,這是他死前最後的念頭。


    房間中傳來輕微的碎裂響聲。


    “什麽聲音?”一名水兵有些疑惑,向吧台後麵看了一眼。


    又一名女酒保在他麵前站定,看著水兵,她的喉頭吞咽下口水,說道“是青檸的爆開聲。”


    “如果你想聽,跟我來吧。”


    .......


    卡托時間下午5點,太陽劃過地平線,整座巢都籠罩在昏黃的光線中。


    巴德爾號上,梁峻榮帶領著龍語者走出了艙門,他身邊跟隨著李牧,再後麵則是由老兵於有光帶領的榮譽衛隊,衛隊總計十人,有一名旗手持龍語者戰旗。


    龍語者的動力甲在夕陽散發著金黃的光芒,這讓他們看起來更為英勇與神聖。


    總督的信使密西亞·阿馬托在飛船前等候已久,他立馬迎上去,躬身行天鷹禮,“大人。”


    “嗯,帶路吧。”梁峻榮說道。


    ......


    卡托時間晚上八點,一處豪華的私人莊園。


    莊園的主人正在別墅內宴請賓客,亮如白晝的餐廳傳來觥籌交錯的聲音。


    “索拉爾閣下。”一個體型胖碩的男人坐在東道主的位置向帝國政委索拉爾舉起酒杯,昂貴的酒杯在燈光下折射出名為富貴的光彩。


    “我敬您一杯。”


    “感謝杜馬勳爵。”索拉爾起身迴應,但他沒有飲酒,他露出微笑解釋道,“職責在身,帝國戰火未熄,雖身居卑末,不敢飲酒。”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杜馬勳爵露出豪放的笑容,“索拉爾政委的精神讓我敬佩,我再敬您一杯。”


    飲完杯中的酒,杜馬對在座的賓客說道,“來,這都是上好的食材,大家一起吃。”


    索拉爾沒有動筷,他有些厭惡地看著滿座賓客,這些賓客是巴德爾號上星界軍的高級軍官,放眼望去,除了留守的幾名上校,其他都來了。


    安迪上校同樣在席間,他坐在杜馬的右邊,夾著桌上的魚翅,吃的不亦樂乎。


    索拉爾內心歎了一口氣,他摸了摸空蕩蕩的劍鞘,那把名為太陽的鏈鋸劍在戰場上送給了一名英勇的戰士,可惜自那以後,那名戰士就像消失了一般。


    他迴想起自己加入成為帝國政委的第五年,那一年,一封陣亡名單送到了他的連隊,上麵寫著索拉爾政委英勇陣亡。


    活著的索拉爾接到送給死去索拉爾的信,這是極其戲劇性的一幕,幸虧連隊及時反饋,軍務部才下發了擢升的信件。


    用時不到三個月,這極快的速度,讓索拉爾不禁懷疑,在軍務部派遣自己之後,陣亡撫恤信與提拔擢升信一並發放到了團部手裏,所以他們才有這麽快的速度更換。


    索拉爾無聲地笑了笑,他搖了搖頭,將陳年舊事隱去,旋即琢磨起該怎麽犒勞自己的部下,可這時,席間一點聲音也沒有了。


    索拉爾詫異地抬起頭,參與宴會的諸多高級軍官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杜馬勳爵低垂著頭,發出詭異的笑聲。


    他噌的一下站起,目光直視杜馬勳爵,咆哮道,“你都幹了什麽?”


    杜馬勳爵抬起頭,麵無表情地盯著索拉爾,他的嘴唇不動,自有聲音傳來,“你為什麽不吃啊?”


    索拉爾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但他很快就看見了讓他永生難忘的一幕。


    杜馬勳爵肥胖的大肚子裂開成花瓣狀,脂肪與鮮血的混合物在空中爆開,血肉像觸手一般遊弋,在猙獰的皮肉下,鮮血與髒器推積出的五官盯著索拉爾。


    血肉蠕動,發出淒厲的尖叫:


    “你們為什麽要迴來?”


    ......


    卡托時間晚上9點,總督府前。


    信使阿馬托帶領著龍語者一行人來到總督府長長的階梯前。


    在拾級而上的過程中,阿馬托向一行人介紹著總督。


    “杜馬總督他行政有方,即使在遠征艦隊覆滅後,星係外圍頻頻出現獸人的飛船。”


    “當時情況危急,整座巢都人人自危,暴亂與搶劫時有發生。”


    “在這種黑暗的時刻,總督大人將自己鎖在屋內,苦思冥想一整夜。”


    看著梁峻榮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阿馬托驕傲的說,“總督大人自那之後便頒布法令維持住了局勢,讓卡托沒有發生暴動。”


    “總督閣下治理有方啊。”梁峻榮誇讚道。


    “是啊。”


    眾人停住腳步,階梯已經走完,總督府的大門到了。


    “奇怪,”阿馬托納悶地說道,“總督大人怎麽沒有安排人開門。”


    他向梁峻榮告罪一聲,便走向前方唿喊。


    隨著他的唿喊,總督府的大門悄然打開。


    數十頭長相如同禽類的多目惡魔從大門中湧出,這些惡魔背生雙翼,尖銳的鳥喙下方伸出長滿眼睛的舌頭。


    李牧驚唿出聲,征戰數百年的他認出了這些惡魔的來曆。


    “是奸奇的惡魔,保護戰團長。”


    榮譽衛隊旋即向前,將梁峻榮護在身後。


    前方的凡人阿馬托露出驚懼的神色,他飛快的跑向龍語者的方向,喊道,“大人,救救我。”


    於有光指揮著榮譽衛隊保衛梁峻榮,這名老兵不忍看到阿馬托被惡魔殺死,向前走去,“躲在我身後。”


    電光火石間,於有光就將阿馬托護在身後,手持陌刀對著惡魔,向後退去。


    可在這時,阿馬托像一隻靈活的八爪魚爬上了於有光的動力甲,他拿著一把早就藏在身上的特殊手槍,對準了於有光的頭顱。


    於有光不愧為頭上有三顆銀色服役釘的老兵,在阿馬托即將扣動扳機之際,一個瞬間就將這名叛徒擒拿。


    爆彈槍對準了阿馬托的身軀,轟鳴響起。


    “梁大人。”


    阿馬托迴頭望向梁峻榮,即使被爆彈射擊,身軀殘破,隻剩頭顱完好,他的嘴角依舊露出殘忍的笑容,於有光心道不妙,調整射角,槍口對準阿馬托的腦袋。


    但為時已晚,阿馬托的殘軀極度畸變,轟然炸裂,老兵於有光的胸甲露出一個猙獰的大洞,胸腔裏的兩顆心髒破碎,他無力的倒下。


    血肉夾雜著動力甲的碎片,四下飛濺,空氣中徒留叛徒死前的嚎叫。


    “我代智慧之主尊上。”


    “向您問好!”


    .......


    同卡托時間晚上9點整,巴德爾號遭到圍攻,形勢危急。


    ....


    ps:


    本章重新修改了,感謝讀者故長歌與群友的指正與幫助,謝謝!


    本來我今天沒什麽動力,但17點59分,本書成功上了第三輪推薦,我當即燃起來了,成功更新,這一章奉上,我快期末考試了,因為學業壓力,這本書更新怎麽說呢,穩定四千字,已算不易之事,之後可能會降低更新量,但是不會太監也不會斷更,故事寫完就是勝利!


    另外明天白天會迴頭對前文再做一次修改,有什麽意見評論提出,因為大會召開的緣故,之前的評論吞了,我也沒注意到,今天迴頭都看了一遍,基本都迴複了,最後還是要感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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