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尊者,你對我究竟做了什麽?”天命不在,步驚雲脾氣都好了不少,最起碼不說髒話,學會說敬語了。


    “拿了你一點東西。”


    邱白淡淡一笑:“你知道了具體,也是無益,因為你再也不可能把它拿迴去了。”


    “……”


    等來這樣一個迴答,步驚雲濃眉大皺,難以接受。


    可殘酷的事實擺在麵前,不接受又能夠怎麽樣呢?現在一運功就頭昏腦脹,他連拚命的力氣也提不起來。


    “不必這麽苦大仇深!”


    指鋒劃過,斬斷了步驚雲的紅披風,邱白寬慰道:“拿了你的東西,我自然會辦好你的事情,雄霸交給我了。”


    其實失了天命的步驚雲,並沒有讓邱白廢話的價值。


    但對付雄霸,邱白還需要和他的好兄弟聶風聯手,關係不能搞太僵,所有他給步驚雲留足了耐性,費嘴皮子展開了話療。


    江湖上殘酷的。


    邱白是現實的。


    他的耐性和溫情,隻會留給對而言他有價值的npc。


    鮮衣怒馬少年郎,誰人不知理塘王?天命氣運方麵,邱白原本預想是拿段譽、虛竹那種鴻運齊天的躺贏命格。


    偏偏步驚雲不知好歹,仗著天命光環死命往槍口撞。


    一不做二不休。


    感覺有被冒犯到的邱白,幹脆拿掉了他狂妄莽撞的資本,剝奪了他的天命光環。


    強者的強,就是建立在弱者難以反抗的基礎之上。


    風雲劇情裏,步驚雲可以為了孔慈屍身不腐,一舉屠滅俠王府開館盜屍;同樣邱白也可以因一時不喜,強取了步驚雲的命格。


    殺一為罪,屠萬為雄。


    江湖是唯實力論的。


    強者選擇殺戮,浮屍萬裏,血流成河;強者選擇和平,天下安寧,造福一方。


    佛家所謂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本質上就是對強者的特赦,為惡的強者放下屠刀,可以立救百萬生民,可不得立地成佛嗎?


    至善之人少有。


    至惡之人同樣少有。


    江湖之所以有這麽多德高望重的大俠,無非是死者永緘其口,生者歌功頌德罷了。


    如果善惡無法相抵,又有幾個大俠,能禁得起審視?


    斬業值,功德值。


    天道平衡,妙不可言。


    “那孔慈呢?”


    “能把她還我嗎?”


    如鯁在喉,步驚雲呆呆愣在原地愣了好久,最後頹然地問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你要追她,我不反對,但還是那句話,一切得孔慈自己願意。”邱白擺了擺手,拒絕了步驚雲的渴求。


    “啪!”


    一個響指,邱白召迴了帶著兩個女人逃跑的火麒麟。


    “孔慈,他已經徹底被我打服了,有什麽話你當麵和他講,他不會再對你動手動腳了,你沒必要害怕。”


    將孔慈放在步驚雲麵前,邱白帶著楚楚走向了遠處,火麒麟變化成小狗的大小,跟在了兩人的身後。


    危險降臨,邱白沒有拉火麒麟擋刀,而是讓它先跑。


    火麒麟心裏暖暖的。


    神獸通著靈性,它雖然依舊無法徹底臣服邱白,但是潛意識裏已不再想著逃跑了。


    “請問你是神仙嗎?”


    默默跟著走了好久,楚楚鼓起勇氣小心翼翼開了口。


    “神仙?”


    想起即將羽化升仙的張真人,邱白微微一笑:“神仙夠不上,不過我算是神仙的半個弟子,真傳的那一種。”


    “哇啊!”


    沒有見過世麵的楚楚,露出了沒有見過世麵的驚訝:“難怪可以把火麒麟當馬騎,果然不是凡間的人!”


    “小丫頭,你爹呢?”


    於楚楚身上有著一種沒被世俗汙染的淳樸感,邱白不太想她卷入步驚雲的三角戀。


    “我爹他投案去了。”楚楚臉色平靜的迴答道,“他臨走前把我托付給了步大哥,讓我跟著步大哥生活。”


    送完胳膊,送女兒,這於嶽還真是怪貼心的。


    心思都放在風雲身上,對於麒麟臂的前任,邱白還真不是特別的了解,隨口問道:“投什麽案?你爹犯法了?”


    俠以武犯禁。


    江湖中人,哪個身上沒幾件案子?所以聽到於嶽去投案了,邱白有些不可思議。


    “事情是這樣的。


    三十年前,滄州的一個黑心知縣,為了霸占於家祖產,做局害死了我的爺爺奶奶!


    阿爹當時新得了麒麟臂,兇性難以控製,一迴老家就發現了這等慘劇,遂一怒之下暴走,滅了知縣滿門…


    “殺人償命!”


    “這不是很正常嗎?”


    於楚楚說完整個案子,邱白感覺更加不能理解了。


    “殺人償命是沒錯…”楚楚眨了眨善良的大眼睛,有些發怵道:“可是阿爹滅了人家滿門啊!那些府衙的差役,還有知縣的家人,這其中有很多無辜的人。”


    “……”


    邱白啞然失笑。


    “楚楚是說錯了什麽嗎?”正討論著滅滿門的事,邱白卻突然不合時宜的笑了,於楚楚心裏麵更加害怕了。


    “你沒說錯什麽。”


    笑容微收斂,邱白不甚唏噓道:“活的這麽擰巴,難怪你爹得了麒麟臂這麽大的奇遇,也隻能當個鐵匠。”


    眼波一動,楚楚疑惑道:“阿爹他難道沒做錯嗎?那些人可都是無辜之人呀?”


    “這天下的事,做了就是做了,結果付的起代價就行,何必糾結什麽善惡對錯?又有誰能夠評價對錯?”


    看於楚楚還沒明白,邱白點撥道:“如果你是公主,知縣誤殺皇親,罪當如何?”


    “滿門抄斬…”


    頓了頓,於楚楚弱弱道:“可是…我不是公主啊?”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揉了揉楚楚的腦袋,邱白調笑道:“一個腦袋兩隻手,大家都是肉體凡胎,公主不見得就比你高貴些。”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於楚楚仰慕讚歎道:“不愧是仙人!說的話好有道理!”


    “咳咳…”


    懶的費力氣科普陳勝吳廣,邱白輕咳兩聲後,直接點明了目的:“父親沒了,紅塵中也沒了牽掛,你以後就跟著我練武吧?”


    “那可太好了!”


    於楚楚對步驚雲,一直是一種強者崇拜,感情始終不深,現在剛認識沒多久,更談不上有什麽深刻感情了。


    在風雲劇情裏,楚楚雖然嫁給了步驚雲,但是風雲決戰,步驚雲墜崖失憶後,她又跟劍晨在一起不清不楚生活了十幾年…


    夫死改嫁,人之常情。


    但步驚雲吧…他那卷卷的泡麵頭是真的泛著綠色。


    ……


    法眼通天。


    神識透著監天術掃過,邱白看到了楚楚的屬性麵板。


    於楚楚


    氣血370\/370


    臂力:4、根骨:7、身法:8、內息:9


    境界:外力境初期(0\/100)


    年齡:16\/100


    資質:a級


    身份:無


    武學:無


    不會武功,純純路人麵板,修行資質也隻有可憐的a級,但白尊者家大業大,不在乎多養一個閑人。


    a級資質的上限能到天人境,白門二師兄丁典,這輩子也就天人境水平了,於楚楚的加入倒也沒有拉低下限。


    一個師門總需要幾個劈材,邱白幹脆利落收了徒。


    這邊搞定了楚楚,孔慈那邊也出了結果,步驚雲默默站在她旁邊,一言不發,兩人似達成了某種約定。


    “義兄!”


    孔慈款款上前,施禮道:“我和雲師兄已經約定好了,他今後會擔當我的護衛…”


    “護衛?”


    聽到這個詞,邱白腦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曾號稱“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黃臉漢子。


    步驚雲難道龜住了?


    不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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