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許道友,楚某拿出的誠意足夠了吧?”


    說完之後,楚大師問道。


    “楚大師的條件,確實讓人難以拒絕。”


    許豐年點頭說道:“我想知道,情欲螺這件法器,能否影響到金丹期的修士?”


    “情欲螺的威力,看的是催動這件法器之人的修為,更看目標的本性,越是貪情縱欲之人,受到的影響便越大,甚至對元嬰修士造成影響,也並非不可能的。”


    楚大師說道:“但如果是心性堅定之輩,即便隻是築基期,影響也會小上許多。看來許道友應該是答應幫楚某了?”


    “楚大師,想要我怎麽幫你?”


    許豐年問道。


    雖然三件法器都是讓他心動不已,但他也不敢立即答應。


    畢竟他乃是外人,如果留在未明洞府之中,肯定會引人注目,到時候不要說去查洞府中的奸細和叛徒,便是他自己都會有危險。


    “很簡單,你便以楚某關門弟子的身份,留在未明洞府之中。關門弟子乃是要繼承楚某衣缽的,身份地位都隻在楚某之下,行事也會方便許多。”


    楚大師說道:“而且,如此一來,楚某便可以將寶庫交給你來掌管!”


    許豐年聞言,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本以為楚大師會讓他以門客的身份留下,沒想到竟然是以關門弟子的身份。


    如此一來,行事確實會方便許多,楚大師也可以借他收迴許多權力,但許豐年就危險了。


    楚大師的其它弟子,必然會妒忌他,甚至心生嫉恨,說不定還沒有把人查出來,就被暗殺了。


    “寶庫裏的東西,你可以挑走二十件!”


    楚大師自然也知道其中兇險,看到許豐年露出的表情,立即說道。


    “好,我答應了!”


    許豐年說道:“不過,事情查明之後,後麵的事情便與我無關了,你必須立即支付所有報酬,並保證我安全離開未明洞府。”


    “這自然沒有問題。”


    楚大師說道:“楚某需要將收你為關門弟子的喜訊,告訴未明洞府中所有人,不知許道友出身何方,名字又如何稱唿?”


    “我叫許九規,出身於申元門天興城外的散修。”


    許豐年說道。


    “好了,你先從三件法器中挑選一件吧。”


    楚大師說道。


    “我要情欲螺。”


    許豐年將那隻巴掌大小的紫色海螺捉到手中。


    楚大師收起另外兩件法器,然後便向許豐年介紹起未明洞府上下的情況,以及他的四名弟子。


    介紹完,他又解答了許豐年的問題,然後才發出消息,讓他的四名弟子,和一眾築基期修為的門客,到石室來。


    不一會,便是開始有人走入石室,這些人看到許豐年,無不露出驚訝之色,但礙於楚大師在場,也沒有人敢發問。


    眾人列席而坐,而隨著人數越來越多,一些人也是開始盯著許豐年竊竊私語起來。


    因為許豐年此時所坐地,赫然乃是最靠近帷幕的位置,這個位置以往都是楚大師最看重的弟子所坐。


    半刻鍾之後,石室內的座位基本都已經坐滿,連童鎮都到了。


    而童鎮在看到許豐年之後,也是露出了驚訝之色,他想不通這名前來向楚大師求取法器的修士,為何也會在場。


    許豐年對於周圍的目光和議論聲,則是完全視而不見,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


    馬上他就會成為眾矢之的,這個時候還是低調一些為好。


    現在周圍看向他的目光,可是越來越不善了,特別是離他最近三名修士。


    從這三個人從衣著打扮和外貌,許豐年倒是看了出來,這三人正是楚大師的弟子。


    第一個黑臉絡腮胡的中年男修,是大弟子張天雄。


    第二個則是一名英俊的白臉青年,二弟子林聚。


    第三人是一名三十許歲模樣,身形婀娜的美貌女子,三弟子白慧。


    這三人都是築基期的修為,隻不過除了張天雄是築基中期之外,另外兩人都是築基初期的修為。


    許豐年根據三人看向他的目光陰冷程度,可以判斷得出來,這三個人估計已經猜出他乃是被楚大師收為了弟子。


    “楚大師的這四名弟子,都想得到那邪匠靈工譜上的煉器術,但楚大師一直以來,卻隻傳他們普通煉器術。現在又突然多了我這個師兄弟,他們不擔心我後來居上,獲得邪匠靈工譜的煉器術才怪……”


    對於三人的態度,許豐年倒是不覺得奇怪。


    因為張大師的四弟子石少宇,便是入門最晚,但卻因為煉器天賦最高,而得到楚大師的賞識,成為其最器重的弟子。


    而在石少宇之後,楚大師已經有多年沒有收徒了,如今若在突然間收下一名弟子,多半是因為天賦極高,甚至超過了石少於,才能打動他。


    就在此時,又有一人走入石室,此人是一名身著白衣的少年,築基中期的修為。


    此人一走入石室,除了楚大師三名弟子之外,其它的門客都是紛紛起身見禮,口稱石少主。


    而一些修為較低的門客,甚至對此人露出了討好之色。


    從眾人的反應來看,許豐年便已經知道,來者應該是楚大師的四弟子石少宇了。


    石少宇向眾人微微點頭,便是走到帷幕前方,躬身行禮道:“弟子見過師父,不知師父召我等前來,有何吩咐。”


    “少宇,你先坐下吧,事情為師自宣布。”


    楚大師親切說道。


    “是。”


    石少宇點點頭,站直身子走到許豐年麵前,沉聲道:“此座乃是我的位置,誰讓你坐在這裏的?還不起來!”


    “原來是石師兄的位置,我見此座無人,還以為是空座呢。”


    許豐年淡淡一笑,連忙站起身來。


    “師兄?你是何人?為何稱我為師兄?”


    石少宇看向許豐年,輕蔑問道。


    “少宇,九規稱你為師兄並沒有錯,許九規乃是為師剛剛收下的弟子,他以後便是你們的五師弟,也是為師的關門弟子,今日召集你等,便是為了宣布此事。”


    楚大師的聲音響了起來。


    “什麽!關門弟子!”


    “楚大師竟然收了關門弟子!”


    “難道此人的煉器天賦,比石少主還要出色?”


    “必然是如此了,否則的話,楚大師怎麽可能將他收為關門弟子。不論是煉丹師還是煉器師,都是隻有找到可以傳承其技藝的弟子,才會將其當成關門弟子。”


    一眾門客都是震驚不已,盯著許豐年議論起來。


    此前眾人對許豐年的身份就多有猜測,許多人也猜出他是楚大師新收的弟子,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關門弟子!


    而此時張天雄、石少宇等四人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一個個目光陰沉的打量著許豐年。


    關門弟子的身份,代表著許豐年有很大機會,獲得他們一直夢寐以求的煉器術。


    “怎麽,為師今日收下許九規為關門弟子,你們不替為師高興嗎?”


    楚大師的聲音,從帷幕後傳來。


    “師父誤會了,弟子自然是高興,隻是剛剛見到五師弟,一時激動忘了說話。”


    張天雄連忙說道。


    “恭喜師父覓得佳徒!九規師弟,師父將你收為關門弟子,可見對你的器重,接下來你可要好好修習師父的煉器術,發揚光大,不可辱沒了師門。”


    林聚看著許豐年,不鹹不淡的道。


    “五師弟,在煉器術上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來找師姐。”


    白慧對著許豐年微笑說道,不經意間拋了一個媚眼。


    “恭喜師父,恭喜師弟。”


    石少宇也是麵帶笑容,隻看向許豐年之時,目中微不可覺的閃過一絲寒光。


    “多謝……”


    許豐年對四人一一拱手行禮,口稱師兄。


    雖然隻是短暫接觸,但也可以看得出來,這四名弟子的性情和為人,有很大的不同之處。


    而後,楚大師又為許豐年介紹了洞府中的一眾門客,還把收許豐的為關門弟子的經過說了出來。


    無非就是許豐年想要從他手中求取法器,而接觸之下,他發現許豐年在煉器一道有極高的天賦,所以才收為送門弟子之類。


    而一眾門客在麵對許豐年時,也是神色各異,有的討好,有的淡漠。


    對於眾人的表現,許豐年都是暗暗記在心中。


    “少宇。”


    在一番介紹後,楚大師開口道:“為師近年來身體不適,把許多重擔都放在了你的身上,耽誤了你的修煉。以你的天賦,若是將心思都放在修煉上,說不定早就和為師齊肩了。如今有了你九規師弟,正好可以分擔你身上的重擔,日後庫房的事情和出售法器的事情,就交給九規去辦,此外以後你每逢晴天行雷之時,便到為師的靜室去,為師傳你祭煉上古法器的手段。”


    聽到楚大師這一番話,張天雄、林聚、白慧三人都是麵色一變,看向石少宇的目光中,露出了深深的嫉妒之色。


    這還是楚大師第一次說出,要將煉製特殊法器的手段傳給弟子。


    雖然說,隻在晴天行雷之時傳法的條件十分苛刻,但一年總有那麽幾天。


    而如此一來,石少宇也就成了楚大師的真正傳人,他們三人早晚都會失去地位,淪落為石少宇的附庸。


    石少宇的臉色變化,更是精彩無比,開始聽到楚大師要他交出權力之時,還是麵色鐵青,幾乎忍不住要開口拒絕。


    但聽到最後,石少宇臉上的表情,便是變成了狂喜,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了。


    這上古的煉器術,乃是他夢寐以求,沒想到竟然如此輕易便實現了。


    “多謝師父厚愛,弟子定當不負師父所授技藝,將我們未明穀發揚光大,開宗立派!”


    石少宇滿是雄心壯誌的說道。


    “好了,你把開啟寶庫的令牌交給九規,然後便退下吧。為師要開始給九規傳授煉器的法門了。”


    楚大師說道。


    “那寶庫令牌弟子並沒有帶在身上,既然師父要教授許師弟煉器術,便先行教授吧。令牌讓許師弟空閑的時候到我洞中來取就是,正好我也可以幫許師弟查漏補缺,這樣師父也就不用太過辛苦了。”


    石少宇麵帶微笑的看著許豐年說道:“你說是不是啊許師弟?”


    “石師兄說得是。”


    許豐年看了石少宇一眼,報以微笑的點了點頭。


    這個石少宇比他想象的還要精明和小心。


    雖然楚大師拋出邪匠靈工譜的煉器術,作為誘餌,但他依然沒有輕易被迷惑,還借口不交出寶庫的令牌。


    “好了,都退下吧。”


    楚大師說道。


    楚大師也不敢輕舉妄動,現在誰也不知道,除了童鎮和石少宇之外,勾結在一起的還有多少人。


    眾人紛紛離開而去,石室中隻剩下許豐年和楚大師。


    “楚大師,看來你這位弟子石少宇,比想象中的還要不好對付,而且其它三人看起來也不是省油的燈。”


    許豐年說道:“如果實在沒有把握的話,我勸你還是帶走寶庫中的所有寶物,離開未明穀另起爐灶吧。”


    從剛才眾人的表現,就可以看得出來,楚大師的四名弟子對他的敬畏有餘,但忠心卻是不足。


    這楚大師能教出這樣的弟子,身上的問題也是不小。


    “許道友設法幫楚某查清吃裏扒外的叛徒就是,其它事情……楚某自有主意。”


    楚大師似乎也有難言之隱,對於許豐年的建議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


    “許道友,接下來幾天時間你就先留在此,隨楚某修習一些煉器手段,我這名弟子石少宇向來心細如發,你若不真隨楚某修習一些煉器手段,他必然會有所警惕。”


    楚大師說道。


    “這煉器術需要極高的天賦,恐怕不是想學就能學會的,到時石少宇一試,必然瞞不過他。”


    許豐年皺眉說道。


    “你若實在沒有天賦,就暫時不要去石少宇那裏便是。”


    楚大師也有些後悔,把許豐年的天賦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


    接下來,楚大師便是開始傳授許豐年煉器之術。


    一個時辰後,帷幕後麵傳來楚大師疑惑的聲音。


    “許道友,你確定從來沒有修習過煉器術?”


    “我確實從未接觸過煉器之術。”


    “這……許道友,你在煉器一道上的悟性,楚某實在是生平僅見,石少宇在煉器上的天賦,本就遠在楚某之上,但是和你相比起來,卻是不值一提。”


    “楚大師,你是不是誇張了?”


    “楚某絲毫沒有誇大之處,說實話,現在楚某都是忍不住有一種真把你收為弟子的衝動了。”


    “楚大師說笑了。”


    “你也不必擔心,楚某知道你不想趟這趟渾水,不過等此事過後,你可以考慮一下,隻要你答應拜楚某為師,楚某可以保證,必然將一身煉器術傾囊相授。”


    “大師說的傾囊相授,可包括那煉製特殊法器的手段?”


    “那上古的煉器之術,其實並非敝帚自珍,不願傳於弟子。而是此術害人,楚某如今之所以不能見人,便是因為此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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