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長涯麵色陰沉,搖頭道:“沒有興趣。”


    楚武在第一次煉丹比試的時候,是第三個煉成聚氣丸的煉丹師。


    而許豐年則是最後一個。


    所以雖然他口中說鹿死誰手還不知道,但自然也不可能認為許豐年可以勝過楚武。


    這種必輪的賭局,他自然是不可能答應的。


    “喬閣主在也不用急著拒絕,不如先聽聽賭什麽再說。”


    萬草樓主笑道:“那個顧寒,雖然是不可能和我們萬草樓的楚武煉丹師相比,但既然是喬閣主看中的人,想必也不會比其它人差。我們可以賭顧丹師能否進入第三次的比試。”


    喬長涯聞言,麵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乘風閣也不是第一次參加申元盛會的煉丹比試。


    誰都知道,進入第三次比試的,隻有五個名額而已。


    顧寒在第一次的時候,排在最後一個,煉丹術勝過他的,足足有十五人,又怎麽可能進入前五名。


    “沒有興趣。”


    喬長涯再次搖了搖頭。


    誰都看得出來,萬草樓主必然沒有安好心,他又怎麽可能答應。


    “喬閣主不如先看看我的賭注是什麽……”


    萬草樓主神秘一笑,“我相信閣主知道了我拿出的賭注之後,肯定不會拒絕。”


    “什麽?”


    喬長涯皺眉問道。


    萬草樓主一副神秘的模樣,確實讓他感到好奇,對方拿出什麽東西做為賭注,是他無法拒絕的。


    “我們萬草樓的賭注,是五萬靈石和一株青麻根。”


    萬草樓主笑道。


    “青麻根!你是什麽意思?”


    喬長涯麵色一沉,他就是因為青麻根之事,才和萬草樓劃清界限。


    沒想到,萬草樓主竟然再次提起此事。


    “喬閣主隻說賭不賭就可以了,這株青麻根可是本樓主好不容易才從杜掌堂那裏借來的。”


    萬草樓主假惺惺的道:“當年我們萬草樓的掌櫃,一時糊塗把青麻根賣給了浮南堂,現在本樓主特意將這株靈藥借了迴來,給閣主一個獲得靈藥的機會,也算是補償乘風閣了。”


    “哼,不要以為本閣主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我說了,沒有興趣。”


    喬長涯麵色陰沉的說道。


    五萬靈石可不是小數目,乘風閣若是輸了的話,損失可就大了。


    至於青麻根,雖然是許豐年所需要之物,但對於乘風閣來說,沒有什麽價值。


    “乘風閣因為上次失去青麻根的事,已經讓顧寒丹師失望過一次了。這一次又有機會得到青麻根,結果閣主卻是主動放棄,萬一讓顧丹師知道了,隻怕會徹底不再信任乘風閣。”


    萬草樓主笑肉不笑的說道。


    喬長涯麵色鐵青,對方的意思,顯然是喬長涯不答應賭局的話,就會將他拒絕賭局之事,告訴許豐年。


    而聽到萬草樓主的話,黃掌櫃也是露出焦急之色。


    上次他答應過許豐年,隻要乘風閣有機會得到青麻根,一定會盡全力。


    所以,黃掌櫃連忙暗中傳音,提醒喬長涯,“閣主,顧丹師上次就因為青麻根之事,差點不再與我們合作……”


    如果這一次乘風閣拒絕賭局的話,許豐年一旦得知,必然會徹底與乘風閣分道揚鑣。


    而許豐年這一年以來,就掌握了乘風閣提供的兩種丹藥的煉製之法,其丹道的天賦和煉丹技藝,喬長涯也極重視,自然不願放棄這位丹道天才。


    “顧寒此前就說過,浮南堂和萬草樓不會善罷甘休,若是他們拿出青麻根設賭,一定不能放過機會……”


    聽到黃掌櫃的話,喬長涯也極為糾結,此前在申元門的靈船上,百慶商會進行挑釁的時候,許豐年便暗中向他傳音,說過此事。


    如果許豐年沒有說過,喬長涯還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但現在他隻能從失去許豐年這位煉丹師,和輸給萬草樓五萬靈石兩件事上麵選擇其一了。


    “五萬靈石太多了,就賭一萬靈石和青麻根。”


    喬長涯思索一下,沉聲說道。


    反正沒有機會贏,那就少輸一些,總之能給許豐年一個交代就行了。


    “閣主說笑了,本樓主是說我們萬草樓的賭注是五萬靈石加上一株青麻根。青麻根極為珍貴,很可能在整個南晉之中,都是絕無僅的一株,就算抵五萬靈石好了。”


    萬草樓主譏笑道:“所以你們乘風閣應該拿出十萬靈石才行。”


    “青麻根再少見,也是三階靈藥,三千靈石就頂天了,想要五萬靈石,你瘋了不成!”


    喬長涯憤怒無比,萬草樓主分明是看準了他無法放棄青麻根,坐地起價。


    “乘風閣雖然大,但本閣主也無法一次拿出這麽多的靈石。這一次的賭注,最多不能超過一萬五千靈石,否則我們乘風閣無法承擔。”


    喬長涯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隨後,兩人一陣討價還價,最終賭注定在萬草樓拿用一萬靈石和一株青麻根,乘風閣則拿出三萬靈石做為賭注。


    而賭約的內容,就是顧寒能否煉出二品丹藥,獲得第三次比試五個名額中的一個。


    一株三階靈藥,抵了兩萬靈石的天價。


    要知道,兩萬靈石都接近一件上品法器的價格了。


    雙方敲定了賭注之後,就是請了申元門一位金丹長老做為見證,並把靈石和靈藥都到其手中。


    而在場的修士,也不隻是喬長涯和萬草樓主在進行賭局,許多修士都是如此,隻是賭注大小不同而已。


    畢竟又看不到煉丹比試的過程,隻能枯等,實在太過無趣了。


    和乘風閣主約定了賭局之後,萬草樓主便是得意無比的來到浮南堂的席位前麵。


    “杜掌堂,幸不辱命,喬長涯答應了。不過,他隻肯賭三萬靈石。”


    萬草樓主貪婪的看了明豔無比的杜明萱一眼之後,才是說道。


    “樓主辛苦了,妾身事後必有重謝,喬長涯向來謹慎小心,肯定賭三萬靈石也算是不錯了。”


    杜明萱露齒一笑,緩緩說道:“這鈍刀子割肉雖然慢一些,但乘風閣身上的肉本就不多,早晚能傷到他的骨頭。而且,讓這個顧寒早點看到喬長涯的無能,才能讓他早些離開乘風閣。”


    對於這個名叫顧寒的煉丹師,她是肯定要收服的。


    杜朝戈雖然是丹道天才,但卻是杜家的人,不可能為浮南堂效力。


    所以,她必須要招攬更多的煉丹師,特別是煉丹天才。


    當然這一次她所看中的煉丹師,也不隻是許豐年而已,還有另外兩人。


    她都打算一一收服。


    對於許豐年,她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除了青麻根之外,她還有一個殺手鐧,相信許豐年無法拒絕。


    如此,又是過了一天。


    元濟靈宮的門戶突然打開,十餘道身影從中飛了出來,狠狠的摔在地上。


    一共十一個人。


    顯然,第二次煉丹比試,已經有了結果。


    不少商會首腦,發現自己的煉丹師就在其中,都是大失敗望,捶胸頓足。


    如果進入第三次比試,獲得前三名的機會就極高了。


    因為第三次比試隻有五個人參加,隻要能勝過其中兩人,就可以獲得第三。


    即便是第三名,也能獲得兩成份額中的一成,足夠讓一家商會在三十年間,賺一個盆滿缽滿了。


    “楚武丹師,果然進入了第三次煉丹。”


    萬草樓主掃了十一人一眼之後,便是露出了笑容。


    然而,接下來杜明萱的話,卻是讓他的笑容一下消失了。


    “為什麽沒有顧寒?顧寒煉出了二品丹藥!”


    杜明萱麵色陰沉到了極點。


    “什麽!這怎麽可能?”


    萬草樓主連忙看向那十一個人,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也沒有找到許豐年的麵孔。


    這代表許豐年獲得了五個名額中的一人,進入了第三次煉丹比試。


    “哈哈哈,顧丹師果然是丹道天才,本閣主的眼光果然沒有錯!”


    而此時,喬長涯也是難以置信的大笑起來,心情無比舒暢的看向萬草樓主和杜明萱。


    此次的賭約,分明是萬草樓主和杜明萱,知道他無法拒絕,而設的局。


    結果,卻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萬草樓主,杜掌堂,兩位的一萬靈石和青麻根,本閣主就代顧丹師收下了。”


    喬長涯揚眉吐氣的道。


    本是被逼無奈,做好了損失三萬靈石的打算。


    卻沒想到,反而贏了。


    而且,許豐年得到青麻根,必然會極為高興,日後乘風閣請他煉製丹藥,他肯定不會拒絕。


    “該死!”


    看著喬長涯從申元門的長老手中,拿走了億的一萬靈石和青麻根,萬草樓主氣得七竅生煙。


    輸了一萬靈石,他倒是覺得沒有什麽,但總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


    “杜掌堂,現在怎麽辦?總不能讓喬長涯繼續囂張下去吧?”


    萬草樓主看向杜明萱,不甘心的說道。


    “看來這個顧寒,確實有過人之處。”


    杜明萱淡淡說道:“不用著急,第三次比試煉製的,乃是三品丹藥,所需的時間更長,先看看顧寒在第二次的時候表現如何再說。”


    萬草樓主聞言,點了點頭吩咐手下的人去打聽消息。


    不過多久,許豐年在第二次煉丹的表現,便是傳進了杜明萱和萬草樓主的耳中。


    “這個顧寒又是最後一次煉成丹藥!此人莫非是故意藏拙不成?”


    杜明萱驚訝說道。


    “哼,此人不是運氣,就是這一次煉製的二品丹藥,他早就已經掌握了……”


    萬草樓主冷然說道。


    萬草樓主本身也是一位三階煉丹師,而且當年也曾參加過申元盛會的煉丹比試。


    在他看來,煉製聚氣丸的時候,才是許豐年真正的煉丹術水平,第二次不過是運氣而已。


    因為他打聽到的消息,許豐年煉製玄通丹的時候,表現得不緊不慢,而且很可能隻煉了幾爐藥,就煉成了玄通丹。


    若是從來未曾煉製過的丹藥,不能在隻煉製幾爐的情況下,就煉製一種二階丹藥。


    不要說他這樣的三階煉丹師,就是四階的大師,也不可能做到。


    “或許真是如此。”


    聽完萬草樓主的分析,杜明萱也是點了點頭。


    因為隻用了幾爐靈藥,就煉出二品丹藥,實在太不可思議。


    便是他們杜家的丹道天才杜朝戈,都無法做到。


    “哼,本樓主一定要和喬長涯再賭一局,本樓主不信那顧寒還能再走狗屎運。”


    萬草樓主走向喬長涯而去。


    然而,隻是過了片刻,他就麵色難看的返迴到杜明萱麵前。


    “怎麽了?”


    杜明萱打量了萬草樓主一眼,問道。


    “喬長涯這個卑鄙小人,竟然不肯與我再賭一局!”


    萬草樓主氣得滿臉通紅,憤怒說道。


    “這位喬閣主向來小心謹慎,見好就收也是正常。”


    杜明萱淡淡說道:“妾身親自前去,想必他會給個麵子。”


    說完,杜明萱便是站起身來,蓮步輕移的向著喬長涯走去。


    而喬長涯見到杜明萱過來,也是皺起了眉頭。


    杜明萱這個女子,雖然隻是築基期,但背後有杜家,本身更是精於算計,十分的難纏。


    “妾身杜明萱,見過喬前輩。”


    杜明萱到了喬長涯麵前,姿態擺得很低,福身行禮。


    “杜掌堂莫要折煞喬某了,喬某不過虛長幾歲,多些修為而已,怎當得前輩二字,倒是杜掌堂經營浮南堂的手段讓喬某佩服無比……”


    喬長涯也不敢在杜明萱麵前擺架子,“杜掌堂過來,不知有何見教?”


    “妾身並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倒是前些天剛聽到手下的掌櫃說起,貴閣似乎在尋找一種稱為金雀草四階靈藥?”


    杜明萱麵帶笑容的問道。


    喬長涯聞言,心中暗罵,什麽叫做剛聽說,萬草樓的青麻根不就是被你們浮南堂故意截取了嗎?


    現在杜明萱提起金雀草,顯然是又要拿許豐年所需要的靈藥做文章。


    “我閣確實需要金雀草,但這種靈藥極為罕見,用了多年時間都沒有收獲。”


    喬長涯淡淡說道。


    他想看看,杜明萱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原來是真的?妾身此前在天興城的一場交易會上麵,倒是正好得到了一株金雀草。”


    杜明萱裝出一臉驚訝的道:“喬前輩,你說巧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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