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了!


    “要理論出來理論,你在孩子麵前這樣子算什麽大人!”


    林周樺讓小玉變迴去,自己跟著兩個人來到了小角落。


    “我知道你很焦慮,弟弟。但是一年來我們不是沒有收獲。山鬼出現了,石雨叢林中我看到的那個女人不會錯。她與豹相伴,踏上樹枝任空消失。那就是山鬼!”


    “……”被稱為弟弟的人沒有迴話,他隻是靜靜的看著。


    “如果是這樣,山鬼祭壇就在石雨叢林。這一年來的努力沒有白費。很快的,我們就去找到並祭拜……”


    “你為什麽沒有射殺她?”


    弟弟突然傳來的話語讓趙頤區沉默,他糾正到這麽做事不對的。祖輩已經有了血一般的教訓和這詛咒,絕對不能來第二次了。


    “大哥。”男人說道:“我的妻子被撞碎了的胳膊。”


    “……什麽?”


    “就……在昨天。我的妻子送我的孩子上學,卻碰上迎麵而來的汽車。躲開了卻被旁邊施工隊脫落的石塊砸中。為了保護孩子……胳膊就算好了也會留下後遺症。”


    “弟弟我……”


    “行了。我現在是真的受夠了,必須找出解決方案。你說去祭拜祈求原諒。”弟弟向後站了一步:“你是我哥,我不能看著你用命冒險。追溯到民國時期就存在著恨你真的認為那對冤魂會放過我們一家?”


    “我……”


    “現在真的沒有做選擇的餘地!!”


    弟弟突然從背後掏出一把小刀抵在自己的大動脈上,這個舉動嚇了趙頤區一跳。


    “我兒子因為幼年發高燒導致體質變得虛弱,這樣都沒有玩,經營的農場到閉了,一屁股的債才剛剛還清現在又是這個!然後現在這些要繼續發生下去,大哥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這樣膽戰心驚的活著真的好痛苦……因為那山鬼!!”


    “冷靜!放下刀。真的放下刀。”


    “那你答應我,今天幹脆一點去和山鬼做個了結。我已經雇傭獵人準備上山。”


    “我說!放下刀,別做傻事……不!”


    伴隨著刀的刺入,沒有想象中的噴血。強有力的手掌抓住對方的手腕,林周樺突然闖入並強迫刀尖刺進旁邊的牆縫中,看著驚訝的兩人,緩緩說道:


    “鬆手。”


    “那來的小崽子,我!”


    “鬆手!”


    林周樺加大力度,對方驚訝的感覺到眼前的小孩居然有這麽大的握力,直接把他的胳膊向外擰將其摁倒在地。


    “鬆不鬆?”


    “……”


    眼前的男人放棄掙紮,林周樺將刀扔出去,轉過身來歉意的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我這算不算是尾隨呀?不過的話,你看上去有點煩心。趙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否跟我說說所不知道的故事,分擔你的憂慮呢?”


    ……


    黃昏降臨。


    “唿!終於忙完了。”


    華杉林伸了個懶腰走出木屋,看著滿天漸漸出現的繁星露出輕鬆的笑,這個工作是有點疲倦但是她幹的很開心。做一善事快樂你自己呀。


    “唉……”


    夏龍靠在欄杆邊望著天空有些惆悵。華杉林知道他是那種把工作和私生活分的很開的男人,現在工作結束了,她不在像經常上班逗你玩的損友員工,現在的她,更像一個妻子溫柔的靠在他的背後。


    “怎麽啦?表現的這麽失落。”


    “我拒絕了趙先生,又一次。真的一定要一直這樣嗎?”


    夏龍還記得,趙頤區來到這裏之後改變了生活環境使城鎮變得更好。同樣的在麵對石雨叢林旅遊開發方麵他持反對態度也是由他壓下的。並捐獻幫助他們完成了動物救助站的建成。


    他是一個看的很長遠的男人,明白在未來真正的金山銀山就是綠水青山。所以支持他們的選擇和行動,後來也因為這個契機,他們成為朋友。


    可是現在,這個友誼,要因為那所謂的傳說變為庸俗的對立嗎?


    “我一直很奇怪。”華杉林靠在他旁邊,“為什麽你一直要否認山鬼傳說呢?其實,她一直存在不是嗎。”


    “你還記得?”


    “對,我還記得你最初說的理由。”華杉林好笑的頂了他一下。


    夏龍看著望著天空笑著的她,放鬆下來,緩緩自語:“最初我來到這裏工作的理由其實是想保護見一麵山鬼,小的時候,我與同學來這裏玩耍打鬧。結果不小心扭傷了腿從山坡上摔下來還把頭給撞了(其實是樹上的果實落下),小夥伴們找不到我就去報了警。在這期間我很模糊,但是隻有一件事很清晰。”


    “我看見了她,她踏下樹枝,仿佛森林就是她的一部分。照顧著我奇跡般的治好我的腿傷,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醫院了。後來我去尋找,10次還是100次?早就不記得了。”


    “我隻記得在心灰意冷的時候見到了你。當時你還是組織環保小隊的隊長啊。”


    “都是年少時的冒險了,後來畢業之後,大家各奔東西。隻有你和我在這裏當起的動物救助這樣的員工。不顧父母的反對在這裏發誓永遠守護石雨叢林。”


    “死腦筋傻瓜。”華杉林輕輕笑了一下,現在的大夥為了發展已各奔東西,去了大城市或是更遠的地方。隻有他們,結束了自己的冒險後還留守在這。放棄了在這個時代去打拚一番事業的機會,成為戀人,結為夫妻。


    簡直如同昨日一般的夢幻。


    “山鬼是存在的呢。”她這麽說道:“也許,他也在默默的守護著這座山,守護著生靈,守護著…我們。”


    夏龍沒有說話,隻是聽著風吹樹葉的聲音。疲倦感早已消失,露出笑容。


    走吧。


    還有很多事情在等著他們呢……


    “夏哥,夏哥你們在聽嗎?收到請迴答完畢!”


    對講機傳的聲音,是阿彪。


    但詢問對方發現什麽的時候,得到的迴答讓他瞬間詫異。


    “你說什麽?!”


    ……


    黃昏之前。


    “這大概,要追溯到民國時期了吧。那個時候水深火熱,把那些想要挖礦,或計劃建造火車鐵路的外國人用錢,以及權力勾結了我家祖輩……根據家裏人的印象,他是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表弟吧。”


    “那個時候他們要求身為財主家底的祖輩監督那些人民挖大量礦,當時不想答應也沒有辦法說出口,祖輩的表弟被權利所蠱惑很快選擇效忠。而周圍都是那些外國人的眼線,如籠中鳥。不答應的話全家人隻有死路一條。可以替換的監管者還有很多……”


    “不過,在一次運輸過程中發生了意外。一個青年不小心打翻了礦車導致行駛中的火車撞翻了。發現這檔烏龍事本來是要被……(*歎氣)總之他沒有,反而那些家夥想看他被活著折磨。火車的賠償用木頭來換,噸量計算的木頭。但怎麽可能呢……看著對方拚命的樣子,隻要樂子夠了,還是要他的命。”


    “可是讓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對方真的把如山一般的噸量木頭如約而至的交上。當時因為進入關鍵期。如果當場反悔,就算人民沒敢反抗效率也會大幅度下降,所以並沒有在繼續難為他,為了所謂的效率……”


    趙頤區有些咬牙切齒,但他很快調整下來。繼續向林周樺說道:“但好景不長。鐵路及挖礦進度完成後,祖輩表弟依舊不放過他。又把糧倉著火嫁禍給他想以隨便一種理由迫害他。祖輩已經厭惡透了貪得無厭的表弟,但是礙於勢力,青年是個好人,祖輩不準備傷害他又給他理由叫他償還,但暗地中跟他溝通給他些幹糧吃飯先讓他趁早逃掉算了。”


    “真的是讓人驚訝的真相……”林周樺雙手食指放在嘴唇上,聽到的一個完全相反的故事版本。在那個環境下還能夠堅守本心的祖輩和青年放在革命點也是一縷光輝,“那後來呢?”


    “青年答應了,不過他不想汙了自己的清白即便知道那是莫須有的罪名……他把大米給還清了。祖輩無法想象他是用什麽方法還是算其他人借的。在大家感歎這奇跡的時候青年借著混亂逃走了。但是祖輩表弟不罷休,悄悄帶人去跟上了。當祖輩察覺到帶人上去阻止的時候為時已晚。青年被亂棍打的遍體鱗傷,就在大家發生爭執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住手!為什麽傷害我的愛人!”,她當時是這麽說的。在混亂之中祖輩表弟一棒打中青年腦袋,青年就像那個時代的縮影,就這麽死去了沒有人記得他,除了那個女人。”


    “當時可怕的事情發生了,被按在地上將被淩辱女人看到青年倒下,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在所有人眼中變成巨大的怪物,那一天除了祖輩以廢的一隻手為代價活著迴來,其他的人都死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讓人生死相依……這是女人留下的最後的話,最後趴在青年的身上消失在霧中。”


    “事情傳開後,有人覺得之前的木頭還有大米是所謂山鬼幫助青年,山鬼破了戒殺戮導致自己也受到了相應的代價。據說他們的冤魂在這之後就一直在他們身邊作崇,在我們最輝煌的時候將跌落深淵,然後我們隻能掙紮,一次兩次,再到三四次這都已經不是巧合了。”


    “隻是即便這樣……我,也不想去報複山鬼,前人的錯誤我……不想逃避。所以就是這樣,我想去找到山鬼祭壇,據說的是山鬼傾聽世間紅塵聲音的地方,如果能找到,我希望祭拜訴說自己承認錯誤的期望。”


    “我……我隻想。對那些愚蠢的錯誤說一聲對不起,然後繼續付出自己的行動,這還活著的時候,去做力所能及的事。”


    趙頤區鬆了一口氣。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這麽說了,對一個孩子。但他沒有覺得後悔,反而很輕鬆。


    看著那個有些肥胖的落寞身影。林周樺歎口氣拍了拍他的背,就在此刻,大人和青年的身份轉換過來,被安慰的趙頤區仿佛變成了迷茫,做錯事想說一聲對不起卻不知道該去找誰的孩子。


    “我帶你去吧。”


    “唉?”


    “石雨叢林的中心,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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