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的弟子們隻看到窮兇極惡的蛟龍在天空中忽高忽低的盤旋,以極快的速度衝向海中。


    它身帶火焰,在海中上上下下,身上的火卻不見得有一丁點被澆滅,反而越燒越旺。


    惡蛟痛苦不已,渾身上下都在劇烈的顫抖。


    天空中的劫雷就要降臨,強大的威壓降臨在整個鈺瓏灣上空。


    站在岸邊的所有弟子都被這股威壓壓得抬不起頭,胸中氣血翻滾,等階差的人更是直接吐出口血來。


    趙鈺都不知道鈺瓏灣中竟然一直潛伏著隻等待化龍的惡蛟,此刻也感覺體內氣血倒流,發麻發脹,奈何在弟子中隻能強撐。


    他腰杆挺得直直的,實際上後背早就被汗水浸透。


    秦遲星站在應龍頭頂也感到威壓強勁,她咒術大開,眾人看不見她此時已經被濃鬱的金光層層包裹。


    雷劫針對惡蛟而來,自然最大的壓力都放在了他身上。


    惡蛟被秦遲星的九鼎真火燒的痛不欲生,身上還承受著來自劫雷的威力,它眼眸裏有些萌生出了退意。


    秦遲星頂住壓力,咬牙說出一個上隻。


    沁澤仰天長嘯,揮開身邊即將纏繞過來的雷電。


    九天之上她即風雷化身,哪怕是劫雷,也能擋它一擋。


    “主人,我去了!”沁澤嬌喝一聲,眼眸被漫天的電光照的閃亮。


    秦遲星握緊手上長槍,以火源之力附著其上,水藍色的長槍槍柄清透澄澈,槍頭從十刹火海中挑出團烈焰,如雄獅鬃毛,在空中劃出道烈焰橙光。


    這一擊,必定讓畜生殞命。


    秦遲星目光寒如冰雪,用力一揮。


    本該以雷霆之勢擊向惡蛟的長槍半空墜落,秦遲星停在沁澤頭頂,一動不動。


    “主人,你怎麽了!”


    惡蛟沒被擊中,眼看就要撞上,沁澤猛地揚起上身,驚險的從惡蛟身邊擦過。


    不過這一動卻是讓已經站不住腳的秦遲星從她頭上墜下。


    女子小小的身影像隕星般從高空墜落,穿過十刹火海,眼看就要砸進深海。


    關鍵時刻,兩道身影同時從旁奔來,速度快的都隻能看到殘影。


    “小師妹!”許歲遲驚唿,伸手甩出枚飛行法器在秦遲星砸進海中的刹那將她接住。


    沁澤飛到她身邊繞著飛行法器盤起身子,像牆一樣為秦遲星築起最堅實的外牆,將她密不透風的裹在自己的身體裏。


    仲鶴拔出長劍向惡蛟揮砍,轉頭急促向許歲遲喊:“歲遲兄,我來拖住這孽畜,你快去看秦姑娘如何了。”


    沒時間驚訝於秦遲星竟然契約了一隻應龍的事,仲鶴踏著飛行法器源力全開。


    許歲遲顧不上剛才濺的一身水,匆匆飛到秦遲星身邊。


    沁澤知道他不是壞人,身子打開一道縫隙讓他探看。


    裏麵的秦遲星正滿臉蒼白的蜷縮著,她滿頭都是汗水,與剛才戰鬥的海水混在一起,渾身都濕漉漉的。


    秦遲星此刻就好像被千萬根針同時刺入身體,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感受著難以形容的劇痛。


    “三師兄,別管我,你去,幫我拖住那畜生。”秦遲星模糊的視線裏掃到許歲遲擔憂地臉,她一頓一頓的說。


    許歲遲看到秦遲星劇烈起伏的胸口和蒼白如紙的臉心底忍不住擔憂,想立刻為她看看,又想到臨走前李逍遙說的話。


    小師妹是個很聰明的人,她不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選擇。


    握成拳的手緊了緊,許歲遲想清楚了。


    “小師妹,你照顧好自己。”他快速說了句,立刻轉身飛向惡蛟。


    惡蛟被九鼎真火灼燒的痛苦在一點點退卻,作為獸的本能他感覺到秦遲星這個威脅的氣勢減弱了。


    惡蛟長嘯一聲,尾巴在空中掀起滔天巨浪。


    仲鶴與許歲遲一左一右都拿出武器,三者纏鬥在一起。


    岸邊的七玄宗弟子們也逐漸看明白了事情。


    “掌門,那邊好像是聖源殿的千策使和逍遙宗的人,我們要不要去幫幫忙。”有人擔憂的詢問趙鈺。


    雖說惡蛟強大,但人多力量大,在這裏的七玄宗弟子這麽多,都上去幫忙的話還事有幾分把握能將那頭惡蛟降服。


    趙鈺淡定的轉了轉大拇指上的扳指,不鹹不淡道:“再看看。”


    他心裏恨不得那隻惡蛟快點把許歲遲幾個全都吞進肚子裏。


    弟子們出來都是以趙鈺馬首是瞻,他都這樣說了也沒人敢妄動,隻好站在岸邊看著。


    沁澤將秦遲星好好的保護在自己圍成的小空間裏,不停焦急的喚著秦遲星。


    “主人,你怎麽了,難道受傷了嗎?”


    身上的劇痛讓秦遲星無力的蜷成一團,她好像正在被烈火焚燒,被大山碾壓,被無數人一腳接一腳的碾碎。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


    是咒術啊。


    除了讓一般咒法與咒陣外,咒術裏還有一種咒巫。


    咒巫施壓勝之術,隻要取得想害的人身上所有之物,就能在千萬裏外以極其痛苦的方式取人性命。


    咒巫之法惡毒陰險,哪怕是在上一世人人修咒術的華國也被秦遲星明令禁止。


    秦遲星十分清楚現在自己所承受的這種針紮般的痛就是來自於咒巫裏的一種術,禁冥。


    以發為引,讓人身受萬針穿刺之痛,不見血見傷,活活痛死。


    不過現在自己身上這個,遠沒有咒術那麽強大,否則她早就死了。


    這樣與咒術同源,卻遠遠比咒術低級的力量,在這裏除了神符還能是什麽。


    原來那天晚上在扁舟上南宮銀朱的那群狗要取自己的頭發是為了這個。


    南宮銀朱,南宮淶,很好。


    秦遲星額頭的汗水豆大,一顆顆從蒼白的麵頰上滴落,她有氣無力,虛弱的眼眸中卻盛放著狂熱幽森的暗焰。


    沒本事的孫子還敢在祖宗麵前班門弄斧,要玩咒巫,來啊。


    她,秦遲星,咒術最強,沒有之一!


    敢在她麵前賣弄,那今天就讓南宮世家的那幫龜孫子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禁冥。


    刺眼的金光從秦遲星身上擴散,隻是無人能夠看到。


    沁澤看不見,卻感受到了秦遲星散發出的強大氣息,她默默縮縮身子,將秦遲星裹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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