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就不知道了,璩家家主性情風流,光是納入院裏的姬妾就有三四十房,子嗣眾多,哪裏能管的過來,除了正室所出和幾個受寵的姬妾之子外許多孩子都隻養著,管也不管呢。”


    “這個璩飛光也不知道是哪房姬妾的孩子,名不見經傳也很正常。”


    議論聲傳進耳中,璩飛光站在眾人目光下巋然不動,神色沒有半點變化。


    奪榜之爭今年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淩虛捋著胡子,深感棘手。


    下首忽然有人發聲。


    “依我看逍遙宗的秦姑娘救下那麽多弟子,這次奪榜之爭排名她理當第一。”


    秦遲星定睛一看說話那人還有些眼熟,不正是獵秦隊裏被自己吊起來過的人嗎。


    他們是徹底被秦遲星收拾服了,對她更是佩服的不得了,一個個都崇拜的看著秦遲星,振臂高唿,“對,就該秦姑娘第一。”


    秦遲星本來排名就不低,救下那麽多弟子大家都看在眼裏,況且逍遙宗本來也一直都是宗門第一,弟子掌門們都沒什麽意見。


    唯獨趙鈺臉橫眉冷眼的怒而拂袖。


    他本來是想讓大家重新比試的,現在真是白提這一嘴。


    梵空眉開眼笑地看向璩飛光,溫和的問:“既然如此,璩飛光,你可有什麽意見?”


    趙鈺暗中看著他,期待他能站出來否決。


    璩飛光溫潤一笑,抬手抱拳恭恭敬敬的給梵空淩虛行了個禮。


    “沒有”,他搖頭,“秦姑娘大義,救人於水火,自然該為吾輩楷模,做第一,實至名歸,飛光名列榜首不過僥幸,不敢與姑娘明珠爭輝。”


    這話謙卑又大度,梵空與淩虛都格外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好。”


    兩道幻光由上而下湮滅掉浮在空中的大榜,寒潭結冰高高凸起形成個高台,秦遲星被招唿著站上去,腳下劃開道炫亮的銀光。


    梵空捧著個錦盒走過來,遞到秦遲星手上。


    “這枚高品菩提丹是此次奪榜之爭榜首的獎勵,你收下吧。”


    秦遲星開盒一看,菩提丹下麵還壓著一顆別的丹藥,她狐疑的看向梵空,又看到他快速的眨眨眼,瞬間明白。


    當著這麽多人都敢給自己開小灶,這老梵頭也太為所欲為了些。


    秦遲星啪地蓋上蓋子立刻把盒子收到懷中。


    “哈哈哈,都看看啊,這是我李逍遙新收的徒弟。”李逍遙昂首挺胸,比自己得了第一還驕傲。


    秦遲星哭笑不得,恍然看到人群中璩飛光正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下一秒再看他卻是滿麵柔和。


    難道剛才是看錯了嗎。


    秦遲星狐疑的眨眨眼。


    奪榜之爭也算有驚無險的告一段落,秦遲星得了第一,卻並未展露笑顏。


    清雅幽靜的竹屋藏在大片竹林裏,李逍遙翹著腳躺在院裏的搖椅上乘涼。


    屋內,梵空淩虛與秦遲星三人圍坐一桌,皆麵色嚴肅。


    “你說你那個叫蘇嬙的朋友失蹤了?”梵空拿起桌上的繩鏈翻看,眉心皺起深溝。


    “是,錦囊中並沒有她。”秦遲星有些心煩。


    早知道她就不該那麽簡單把那兩個女人放走的。


    繩結手鏈裏流轉著絲絲紅線,那是蘇嬙的氣息,她性命應當暫時無虞。


    這是品階極低的飾物法器,神耀洲甚至都找不到這種低級東西。


    可這是蘇嬙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被她小心翼翼地包裹在最喜歡的絹布裏珍藏多年,送給了秦遲星。


    “這真是奇怪,水鏡洞天用了多年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事。”淩虛搖搖頭。


    “沒有嗎?”秦遲星疑惑的問:“從前奪榜之爭的時候從來就沒有過弟子失蹤嗎?”


    “沒有。”梵空與淩虛異口同聲道。


    梵空把手鏈還給秦遲星,捋著胡須說:“還有你說那兩個女子又不知用了什麽東西在熔岩洞天中消失了,可是這水鏡洞天中每一方幻境都是我與淩虛親手打造,除了傳送通道,不應該有別的路可以出去。”


    如此看來這件事情的確是詭異又離奇。


    那兩個女子把那些弟子抓去是為了什麽呢。


    她們又是如何在水鏡洞天中來去自如,還不被聖源殿的人發現的。


    淩虛滿麵愁容:“此事事關重大,若給不出宗門答複,隻怕天下要亂呐。”


    秦遲星拿出枚半殘的圓形環佩,問:“你們看看,可認得出這上麵的圖案是什麽?”


    環佩隻有一半,鏤空的雕刻著某種誇張的圖案,狀似狐狸,又好像一個造型扭曲的人。


    “六出宗。”


    李逍遙不知什麽時候從門外走了進來,他靠在房門口掃了眼那個殘缺的環佩,想也不想就說了出來。


    秦遲星沒聽清:“大叔,你剛才說這是什麽?”


    “這是六出宗的標誌,你手上這塊殘片應該是六出宗內門弟子才能擁有的宗門環佩。”李逍遙似乎很不想說這件事兒,表情鄙夷,談吐間透著股濃濃的嫌棄。


    “六出宗。”秦遲星興奮起來,“這是我從擄走他們的女人身上扯下來的。”


    如此說來這兩個人一定和這個六出宗有關係,說不定就是六出宗的弟子。


    有了目標就好辦了。


    “那六出宗在哪兒?”秦遲星立刻就要動身奔襲過去了。


    她這話一出,屋內三人竟然都齊刷刷的沒說話。


    梵空和淩虛的麵色變得極其古怪,褶皺橫生的老臉上竟然浮起些羞紅。


    李逍遙捂唇咳了咳,為難道:“那個地方你還是不去為好。”


    秦遲星憤憤然:“我不去怎麽知道那兩個女人究竟是不是六出宗的人,若真是的話說不定蘇嬙就在那裏,她是因我才受此一難,我無論如何都要救她。”


    “個狗崽子,叫你不去你就別去嘛,你是不知道,那地方……哎呀。”梵空說不出口,雙頰越來越紅。


    秦遲星聽不明白,隻覺得他們幾個現在都很奇怪。


    李逍遙:“乖徒你年紀小不知道,六出宗可不是什麽好地方。”


    那可是聖煌九洲裏鼎鼎有名的妖宗,門內弟子不論男女皆修合歡之道,個個放浪形骸,沒羞沒臊。


    那可真不是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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