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十成的力,直將秦遲星掐的麵色青紫,喘不上氣。


    眼看小臉紫到極致,脖子上脈搏越跳越慢,秦遲星快要窒息休克的瞬間他又放鬆手勁,眼睜睜看著她因為求生欲大口吸氣。


    剛緩過來,又再緊緊掐住,如此反複。


    掙紮、渴求、痛苦,這宛如一幅美妙絕倫的畫,美到極點。


    秦柘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喉嚨深處發出滿足的啞笑。


    眼前的秦柘陰暗可怕,怪物般享受著擺弄人性命的快感,與人前那個溫和有禮的翩翩少年完全是兩個極端。


    秦遲星看過原主記憶中所有被欺淩折辱的畫麵,唯獨關於秦柘的部分,一迴憶起來就會渾身冰涼,止不住發顫。


    她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折磨才會讓她如此害怕。


    原來如此。


    深幽的眼眶中掠過寒光,她並不掙紮,很快頭一歪,昏死過去。


    “還以為有多大本事。”不屑地把秦遲星扔在地上,秦柘打個響指,丟給出現在院中的黑衣侍衛一塊留影石:“我要親眼看到她被靈獸分食。”


    他眼中泛起嗜血寒光,很是期待那令人熱血澎湃的畫麵。


    侍衛抓起秦遲星領命而去,很快消失在秦府。


    虛妄之森地處師啟洲以北,廣袤幽深地形複雜,棲息著各類靈獸,是不少獵獸隊伍常駐之地,自然也是毀屍滅跡的絕佳場所。


    侍衛提著秦遲星沒入無人的密林深處,他剛拿出匕首準備放她的血,一路都沒有唿吸的女子竟然坐了起來。


    “真慢。”


    秦遲星在侍衛驚訝的目光中慢悠悠打了個嗬欠,她素手輕揚,咒術金光大作,那侍衛立刻成了她的傀儡。


    在那顆留影石中捏造出自己被幾隻靈獸啃食的畫麵,秦遲星將其重新塞迴他懷裏。


    “迴去向秦柘複命,就說事情都辦妥了。”


    侍衛恢複如常,拱手領命。


    看著他飛身離去,秦遲星露出個神秘莫測的笑。


    秦柘自信掌控一切,殊不知秦遲星在羽徵院布下法陣那刻起他與呂瓊的一舉一動就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秦遲星早知道這母子二人商量著要將她弄到虛妄之森殺害,碰巧她卦咒算出的機緣也在此處。


    所以她便將計就計,既能自由的來探尋自己的機緣,又能讓秦家人徹底放鬆警惕。


    為了挽迴名聲她們定會編造出新的謊言掩蓋剜眼的惡行,等他們以為一切盡在掌握的時候再看見自己這個不該活著的“鬼”迴到秦家,那時又會是什麽表情呢。


    秦遲星舔舔嘴唇,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了。


    遠處傳來幾聲獸嘯,此地不宜久留,她從裙擺扯下截布條係起來遮住空洞的眼眶以防被人認出,未知的機緣反噬太強大,她不敢再起卦咒,隻好漫無目的地轉悠起來。


    走了一會兒,一顆大樹下閃爍的光點忽然吸引了秦遲星的注意。


    在她黑白的視野裏很難有這麽突出的光亮,秦遲星蹲下身子吹開覆蓋的塵土,一株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小草便顯現出來。


    通體發亮,葉片左右錯落,且邊緣呈齒狀,這是…無根花!


    秦遲星小手一抖,隻想仰天大笑,呂瓊焦頭爛額要找的東西竟然被自己這麽輕易遇到了。


    無根花產量稀少,且三百裏範圍內隻會生長一朵,難怪卦咒要自己來這裏,屬實是運氣爆棚。


    高興得忘乎所以,秦遲星伸手就去摘花,完全忘了這東西之所以叫無根花就是因為它必須用專門的法器觸碰,不然就會像蒲公英一樣飛走逃竄。


    等她想起來時已經晚了,指尖剛觸碰到花葉無根花就像插上了翅膀,嗖一聲竄上了天。


    “狗東西,敢跑!”


    這可是對付呂瓊的好東西,秦遲星腳踏源光如飛燕般淩空追上去。


    無根花像是開了靈智,在空中左右飄忽把秦遲星惹的發火,她咒術源力並用,好容易才把它逼到角落。


    正要取花,身後突然射出一團東西將無根花銜走。


    秦遲星眉心一蹙,正要出手將其製住。


    “狗東西,想死啊,瞎跑什麽!”


    中氣十足的暴喝讓秦遲星怒意頓消,她看著那瑟縮出飛機耳的肥狐狸,驚喜道:“老梵頭,老淩頭,怎麽是你們!”


    肥狐狸把花塞進秦遲星袖中,射上她肩頭激動的想舔她的臉,被她猛彈鼻子,拽著後頸皮塞到懷中。


    “我就說這狗崽子怎麽跑了,原來是嗅到了你這鬼丫頭的氣息。”


    熟悉的大笑聲中,一紅一藍兩道身影出現在眼前。


    梵空第一時間審視起秦遲星,見她氣息茁壯身強體健滿意的摸了摸胡子。


    淩虛首先便看到了她臉上的布條,不悅道:“還是個瞎的,怎麽,沒本事治好眼疾?”


    秦遲星吐吐舌頭,轉移話題:“你們怎麽到這兒來了。”


    鍾靈山遠在聖澤洲,他們到這兒來可是貴足臨賤地了。


    說到這兒兩個老頭神色都嚴肅起來。


    梵空:“臭丫頭,真是哪兒都有你,別多問,你快些離去。”


    他鮮少這樣嚴肅,淩虛也不說話,掌心托著枚羅盤,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


    秦遲星從未問過他們二人的身份,不過能劃山而居獨占一方福地的人,隻怕整個聖煌大陸也找不出幾個。


    他們的話她還是信的。


    或許自己的機緣也和他們緊張的事有關,怎麽辦,更想一探究竟了呢。


    秦遲星心虛的點點頭,嘴上答應,心裏卻盤算著等會要不要主動去探尋一下。


    掌心羅盤忽然亮起強光,淩虛麵色一凜看向梵空:“那位要來了,快走。”


    “鬼丫頭,速速離去別犯渾。”梵空略顯擔心,卷起肥狐狸消失在原地。


    他們緊張兮兮的樣子讓秦遲星更有些好奇。


    秦遲星把袖子裏不安分的無根花拿出用源力包裹起來,正要收入懷中,一張來勢洶洶的符紙忽然朝她襲來。


    她迅速閃躲,還是被光氣割傷了手背。


    一個飛揚跋扈的女聲從攻擊飛來的地方響起:“下等賤民,還不把你手上的無根花拿來。”


    與秦遲星一般大的少女在七八個中年男人的簇擁下走來,她身穿一襲淡紫暗紋花裙,頭戴如意紋套簪,極為罕見的糯玉青珠隻被作為裝飾墜在額前,一舉一動都透著尋常人家養不出的張揚嬌縱。


    看著在自己麵前攤開的手掌,秦遲星玩味的挑動眉梢。


    喲,這是遇到傳說中的人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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