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於12點2日,18點58分。


    發於12月3日,7點56分。


    今天沒去撿茶果,在家弄那些摘迴來裂開了的茶果。


    奶奶還是醉著,第三天了吧?


    是,第三天了。


    前天晚上,昨天一天,今天第三天。


    兩天,但正常隔一天就好了。


    這次有點危險,在我記憶中這是第一次,她起來去撿裂開了的茶果的時候,我看了看她的臉,有點虛弱樣子,我真怕她會死掉了。


    幫我們撿了一會,她去睡覺了。


    下午一點半她起來,過來問我,“大孫,幾點了現在?”


    我說,“一點半了。”


    她說,“一點半了,我去附近撿八角。”


    我說,“都還醉著,哪天去不行啊,多睡一點。”


    她說,“現在好像不醉什麽了。”


    我說她也不聽,沒管她了,她真去撿八角了,我聽她說話聲音,還很弱,不知道有什麽力氣去撿八角。


    她走的時候說的一句話讓我胡思亂想。


    什麽話?


    她說,“今天不去以後還有什麽時間啊。”


    我隨口說,“現在也沒什麽活了啊,怎麽沒有時間?”


    她也沒有迴答了。


    因為我看過一些視頻,說什麽人死前都有征兆。她走後,我覺得這就是征兆啊。她要死了嗎?我覺得這句話很奇怪。


    但晚上,我們準備吃飯的時候,她迴來了。


    不是什麽征兆。


    也不希望是什麽征兆。


    還是別死了,多活幾年吧。


    我雖然不喜歡她,但也沒有像恨它那麽恨她。不喜歡甚至厭惡是肯定的。不過還不至於恨不得她去死還不至於。


    不過偶爾或許也有這種想法。隻是現在她虛弱了,我聖母心又開始泛濫了。


    ……


    我和母親兩人自己弄那些裂開了的茶果,母親說道,“前天我去鄰居家喝醉,我在廁所吐了幾迴,她出來說“喝啊,你喝,誰拿頭灌要啊?現在知道了吧?”,她好惡毒的,她自己又不是不喝酒,我一年才喝幾次啊,她是又喝酒機會就喝,誰說過她什麽?這下好了,三天都好不了,知道痛了吧。你奶奶這個人啊,嘴巴是真惡臭,到處說屯裏人怎麽怎麽樣,別人又不得罪她,但她偏要這麽說。但是呢,別人要是說她一句啊,她那張臉啊,特別是嘴巴,各種扭曲,好像發火的牛一樣,睜大眼睛,嘴巴到處甩。”


    我是不喜歡討論一家人的事的。我覺得一家人就該和睦相處,沒有矛盾。你背後說我,我背後說你,做什麽一家人。


    隨口說,“她一貫如此,到死也是如此,改不掉的,我也十分煩她。”


    其實我還有一句話沒說,“我煩她和爸。我希望他們母子都死了才好。”


    它死了,就沒有恐懼了,家庭氛圍會好千倍萬倍。


    她死了就不會有討厭的人了。


    母親隻有做法事這點讓我討厭。


    ……


    我們期間看到鄰居開著車拉著一袋一袋茶果過來,因此談論他倒賣茶果這件事。


    母親說,“你華哥撿了這麽多啊?”


    我說,“兩個人撿的話是可以撿一袋。”


    母親說,“有人有可能。”


    過了一會,又來拉。


    母親說,“難道是摘的果?”


    我說,“不可能吧,哪裏還會摘呢?可能是去買的。”


    母親說,“有可能。”


    我說,“他第一次買,還是前幾年也是?”


    母親說,“前幾年他就開始做了。隻是被人知道他買的是便宜貨,榨不出油的果子,人家不要了。拿那些買來的充當家裏的果子,騙到了一兩次,後來被知道了。他就沒做了,今年又開始了。”


    我才知道,原來他不是拿去榨油然後拿去賣給別人,而是倒賣。


    不過他這是欺騙行為,因為那些茶果是榨不出什麽油的果子。


    原來好幾年了,是去很遠的縣那邊買那些榨不出什麽油的果子,拿來這邊賣給不知情的老板,好奸詐啊,哈哈。


    我想著想著,也覺得挺好。


    偶爾有這麽一兩個人也沒什麽吧?


    畢竟來我們屯子收的老板,也是倒賣啊。也是給我們少少的錢,拿去賺取大大的利潤。都一樣。和他一樣。


    他賣給老板榨不出什麽油的茶果,老板會虧嗎?


    我覺得不虧,甚至能賺一點。


    為什麽?


    老板給自己留的利潤能少嗎?


    即便不賺,我相信也是不會虧的。


    好了,不寫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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