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點18分。


    我想想,這三年做了什麽。


    二二年下半年迴來的,幾月份不記得了,但上海解封不到一個月就迴來了。


    先是迴家居家隔離,過沒多久去那桐和母親打理火龍果,代替它一個月,它迴家摘八角。


    一個多月後,我迴家。


    然後休息一個月吧,茶果掉落了,和奶奶撿茶果,一共賺了六千多塊,我自己留了四千多,留兩千給母親。


    過年後我想著寫小說,帶著四千多去西鄉塘。


    住了四個月左右。


    一個字沒寫。


    哦!寫個幾次稿子,都是幫別人寫的,但都沒要,白寫了。


    寫得很垃圾,沒人要很正常。


    然後弟弟說準備蓋房子了,讓我迴家和爸媽一起拆家。


    十一月左右,它母親給推車放油,不小心撒了一點,它罵母親,十分惡毒的言語,我罵了它一句,“有話不能好好說?真惹了我,一塊石頭砸爛你的腦袋。”


    憤憤迴房間,收拾衣服,問母親要了三千多塊,準備去西鄉塘,但想著去西鄉塘的話怎麽生活?可是去上海的話,飛機票一千多呢,還有去到吳圩機場又得花不少,去一半了啊。


    最後在縣城窩著。


    快過年的時候,身上沒錢了,沒辦法過年,問在上海認識的還借我兩千塊錢的朋友,還我一點,還了六百?應該是。


    過年後我沒錢了,啊,但好像也是四月了,我去了上海,租了個房間,髒亂差,我受不了,打電話跟母親說,我要迴家。母親說,“想迴就迴來唄。沒事的。”


    隨後掛斷電話,我哭了很久。


    其實是哭不出來,有點眼淚了,但還哭不出來,想起了風雲雄霸天下電視裏的小斷浪,去搜小斷浪躲起來偷偷練武的片段,搜到了,看到小斷浪說的那句,“我還是不會認輸的,我總有一天要靠自己的實力爭出頭的。”,小斷浪哭了,我也哭了。


    哭了幾分鍾。


    沒有聲音,隻有眼淚。


    睡了一個晚上的垃圾房,我迴來了。


    去的時候學會了做火車,迴來也是坐火車。省去很多錢。


    來迴好像是四五天——忘記了。


    迴到家,剛開始我依舊難受,發誓要努力。


    它還是很兇,但後來我不再和它說話了,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不像前兩年那樣,有點討好它,它趕集迴來我就會出房間問,“迴來了啊。”,去幫它開門,拿東西。


    這次沒有,它即便在鐵欄門外按喇叭,我也不去開門了。


    兩個原因。


    一,原來蓋房子是在雜物房睡,雜物房就在鐵欄門旁邊,必須去的。現在我住在三樓我還跑下去就腦子有病了,它自己停車過來開門都比我快。


    二,我可不慣著他。我現在對它和它對爺爺差不多了。他們父子也是這樣相處的。我受不了,我必須走,要努力。


    它的態度好像好了一些。


    原因也有二。


    一,我的態度,我不和它說話了,能不說話堅決不和它說一句話。


    二,可能是母親暗地裏說了它。


    迴來前一兩個月覺得應該努力學習一下,看了一些書,後來覺得今年看書吧。


    想著看實體書,斷斷續續看了一些書。


    最後還是敗給了沙雕動畫。


    到現在還在看沙雕動畫。


    今年還真是什麽事也沒有了。


    ……


    想想這三年來,哎!


    無話可說。


    ……


    曾在縣城想著,我去上海幹一年的活,存個三萬五萬的,折中四萬。


    明年去廣東找個房價三百塊的房間,租它三年這樣,第一年看書,第二年開始拚命寫小說,不迴來了。


    哈哈哈……


    可笑吧?


    迴來好像也有好處,但福兮禍所伏。


    有好有壞。


    這樣對我好像也挺好的。


    不過依舊沒能讓我知恥後勇。


    可恥啊。


    我想我已經很厚顏無恥了。


    沒皮沒臉了。


    如果真的沒皮沒臉還好了,但我不是啊,沒臉沒皮的人是厚臉皮,我的臉皮很薄啊。


    是什麽呢?


    怎麽形容?


    死豬不怕開水燙。


    形容對嗎?


    好像也不是很準。


    就是那種得過且過,不想努力上進了,怎麽都改不了,但又想改的人。


    不知道怎麽形容。


    我想這輩子可能都這樣了吧。


    但我不服。


    但我不想努力。


    哎!


    無言以對。


    無藥可救。


    無法無天。


    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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