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新娘原本淒慘可怖的臉悄無聲息地變得正常起來,嘴唇上的血跡不見了蹤影,空洞的眼睛逐漸聚焦,隱隱有流光閃過。


    細看還能察覺到新娘腹部的微弱起伏。


    這些變化都意味著,這個新娘正在從死人變成活人。


    這或許就是村長真正期待的事情。


    然而這一切,還在房中靜坐的虞清淺和雪女兩人則無從知曉了。


    雪女比虞清淺率先醒過來,見虞清淺還沒從修煉中退出來,她便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走到窗邊推開窗戶,靜靜地看著外麵的世界。


    昨天迴來得匆忙,甚至沒來得及好好探查一下周圍的環境,便草草地休息了。


    雕花木窗半開著,雪女站在窗前,眉頭緊鎖。


    外麵的世界籠罩在一片厚重的霧霾之中,看不清外麵的景致,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響。


    “整什麽幺蛾子呢...”雪女呢喃道,放在窗沿的手不自覺蜷起。“不過,她倒是專注,修煉了這麽久也不見醒...”


    關上窗戶,雪女坐在桌前,召出小雪人兒逗了起來。


    可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虞清淺依舊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雪女猶豫了一下,朝著她走了過去。


    “喂,醒醒。”雪女碰了碰她的肩膀,沒有反應,幹脆上手捏住了虞清淺的鼻子。


    雪女:?


    “不對勁,”雪女鬆開捏住虞清淺鼻子的手,食指放在她鼻前探了探。


    半晌,雪女頓在原地。


    “哦吼,可惜了,嘎了。”


    像是失去了一個好玩兒的玩具一般,雪女一邊搖頭歎息,一邊起身離遠了些。


    虞清淺:你才嘎了,你全家都嘎了。


    虞清淺沒了唿吸,仿佛雕塑一般坐在床上,像是坐化了一樣。


    從昨天晚上問道那股似有若無的香氣開始,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虞清淺的魂魄離開了自己的身體,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拉扯,最終陷入了暗沉的黑暗中,沒了意識。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卡脖子一般地掛在一顆槐樹上,身上還穿著深紅色的嫁衣。


    不過好在,即便是這樣的姿勢,也不妨礙她通暢的唿吸,便沒有輕舉妄動。


    這是哪兒?


    她疑惑地眨眼,保持著姿勢環視一周。


    前方是一個充滿煙火氣的村莊,村莊的小路上掛滿了喜慶的紅燈籠,村中人影攢動,格外熱鬧。


    正當她疑惑不解之際,一道聲音打破了沉寂,將她發散的思緒拉了迴來。


    “小花姑娘,可以下來了,辛苦你了!”是一個看起來上了年齡的婆婆,頭發蒼白,臉上布滿褶子,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


    虞清淺愣住,又瞬間反應過來問道:“我應該怎麽下去?”


    “直接跳下來就行,不會有事的。”


    她的下意識告訴她,跳下去絕對有事,但身體不受控製地向下墜落而去,她下意識地閉上眼。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再睜眼,她已經平穩筆直地站在地上了。


    誰來告訴她,現在是什麽情況?


    為什麽她會穿著嫁衣,還莫名其妙出現在了這樣一個村莊。


    “小花姑娘,很高興你能夠依著我們村兒的習俗做事。我們村兒每個成親的姑娘都要到這棵樹上掛三天,保平安的。”老婆婆說話有些慢,字裏行間的信息卻讓虞清淺心驚。


    這麽說,她已經在這棵槐樹上掛了三天了?居然沒有窒息而亡,皮膚上也沒有劃痕擦傷...


    詭異的地方實在太多,虞清淺一時不知道從哪兒分析,便被那老婆婆稀裏糊塗地帶著迴了村莊。


    虞清淺的模樣不似之前,她並沒有感受到自己身體的異常,記憶也出現了問題。


    她現在的意識,像是完全被蒙蔽了一般,宛若一個提線木偶,按照那個老婆婆的話去做事。


    “接下來的三天裏,你就呆在這間屋子裏,會有人來給你送水送食物,到第四天的時候你就可以出來了。會有專人來給你梳妝,小花姑娘就可以風風光光的出嫁了。”


    虞清淺沉在自己的思緒裏,並沒有迴答她的話。


    “接下來的三天裏...”老婆婆沒有得到虞清淺的迴應,便開始重複之前的話。


    說話的語氣神態,甚至就連內容都是一字不差,仿佛一個隻會念叨台詞的npc。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她並沒有急著開口。


    果然如她所料,老婆婆一直重複著前麵的話。


    “我叫小花嗎...”她皺著眉喃喃道,又被老婆婆打斷,不得已迴了一句話:“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雖然對於之前的記憶很模糊,但她能夠隱約得感受到,小花這麽土的名字,不可能會是她這個貌美如花的美女的。


    潛意識裏的自信。


    不過,她向來隨遇而安,隻要等到第七天,便能夠知道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了。


    虞清淺不知道,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在雪女眼裏就相當於已經死了。


    雪女連著守了虞清淺三天,也沒見她有醒來的跡象,並且仍舊沒有唿吸。隻是身體還是溫熱的,表明著她還活著的事實。


    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半死不活。


    雪女每天都會去村子裏轉一圈,明裏暗裏地瞅瞅各家各戶的情況。


    老王家幾隻雞,老李加幾條狗她都給摸了個清楚。越是了解,就越能發現不對勁。這雞和狗叫都不舍得叫一句,難不成養的都是些啞巴不成?


    雪女從外麵迴來,關上房門走到虞清淺的身體旁邊,幽怨地看著她。


    “這都第六天了,你要是還活著就吱個聲,你要是死了,我也好找個地方把你埋了。我看村頭那顆槐樹就正好合適...”


    雖然埋人有講究,但她不懂,那就怎麽順手怎麽來了。雪女抱著這樣的心理,又在房間裏呆了許久。


    如果虞清淺在,她一定會吱一聲,可惜她不在。


    第七天村裏的動靜格外大,並且一大早就出現了公雞打鳴的聲音,相當抓耳。


    虞清淺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起來,還沒迴神就被突然闖進來的幾個人給拖到了梳妝台前坐下,開始為她洗漱大半。


    係統坐在係統空間裏,一直看著她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愣是一個屁都沒放。


    ......


    咚咚——


    敲門聲傳來,雪女起身開了門。


    “兩位姑娘,婚禮正式開始了,你們也都出來吧。”


    雪女瞄了一眼虞清淺,抿了抿唇迴道:“花姑娘身體不太舒服,可能會去的得晚點,我們先過去吧...”


    兩個人就那麽走了,虞清淺的身體卻像是失去支撐一樣歪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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