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青鸞的出現,光翎的表情肉眼可見的低沉下去,眼神幽怨地看看青鸞,又看看虞清淺。


    虞清淺撇開眼,不想對上光翎的視線。


    青鸞站在窗外的樹幹上,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


    “光翎,你我出來這麽久,也該迴去了。”


    他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是一句話,就算光翎再怎麽不願意,也隻有跟著青鸞離開。


    說實話,虞清淺是有些怵青鸞的。


    不談他的實力和身份,單就那拿捏光翎的手段,虞清淺都得小心地夾著尾巴做人。


    之前在鹹魚學院的時候,也不知道當時怎麽敢的,惹了青鸞生氣。


    還好青鸞不與她計較,要不然現在她的墳說不定都長草了。


    光翎雖然不願意走,但迫於自己還有把柄在青鸞手中。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看得出虞清淺這小丫頭也想讓他走。


    “唉~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沒意思。”光翎垂下眼瞼,輕輕搖頭,一手撐著窗戶邊緣翻身跳到了青鸞旁邊。


    粗壯的樹幹因為光翎的動作抖了抖,幾片樹葉緩緩落向地麵。


    光翎出於小小報複一下的心理,一拳打在了青鸞手臂上。


    青鸞隻是皺了皺眉頭,紋絲不動地站在那兒,好似一樁凝固已久的雕像。


    虞清淺手臂撐在窗戶邊沿上,探出腦袋看著他倆,也不說話,嘴角卻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淺淺,快去休息吧。這兩天小心一點,比比東應該會派人來找你,你也注意著點兒。見不見她隨你,但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青鸞雖然說著要走,但嘴巴卻說著擔心虞清淺的話。


    “知道了。”


    對於比比東會讓人找她這件事,虞清淺並不覺得意外。


    畢竟她在大賽上暴露出那麽多的東西,她不來,虞清淺反倒覺得奇怪。


    “總之,小心為上,我們走了。”


    說罷青鸞和光翎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微風輕輕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除了風動和樹葉的聲響,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沉寂。


    虞清淺抬手接住一片掉落的葉子,在手裏翻轉著看了看,然後隨手扔掉,任憑它接著掉落到地麵上。


    將窗戶關上,虞清淺動作迅速地爬上床,盤腿修煉起來。


    虞清淺的一身衣物穿了一整天,她迴來的時候換洗了一下,不然身上一股飯菜的味道。


    雖然很香,但很容易轉移她的注意力。


    隨著腦袋的逐漸放空,她體內的魂力循環不再依靠她的想法驅動,而是如同被設定好的程序一般,有條不紊地自己運轉著。


    窗簾將屋外的月光給遮了個嚴實,再加上沒有燈光,整個房間都處於一片黑暗之中。


    唿唿——


    風變大了,卻絲毫不曾影響虞清淺。


    意識的放空讓虞清淺覺得自己處於一片虛無之中,但卻沒有那種無法觸碰到實物的無力感。


    不知不覺中,虞清淺的魂力突破到了四十六級。


    在和史萊克學院的那場比賽之中,穿雲書那宛若重新覺醒的技能,將她身體各處的經脈給錘煉了一遍。


    她昏迷之後感受不到痛,但卻是實打實地經曆了一遍淬體的過程。


    期間大汗淋漓和痛的哼哼唧唧的時候,是柳知淺用魂力幫她緩解的。


    這些虞清淺自己其實並不知道,是柳知淺告訴她,她才知曉還有這麽個事兒。


    這也怪那不靠譜的書靈,什麽事兒都講不清楚,還把她東拉西拉的。


    一晚上的時間很快過去。


    當她緩緩睜開眼的時候,屋外的陽光即便有窗簾的遮擋,也依舊照了進來,和月光的強度完全不在一個等級。


    突破到四十六級,虞清淺才真正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發生的變化。


    此時她的全身上下仿佛沐浴在陽光下,溫暖又舒適。


    虞清淺甚至懷疑,自己去外麵站一站,都可以進行光合作用了。


    可惜這隻是她的假想。


    她剛走出房門,還沒來得及去吃早飯,就看見從隔壁屋出來的奧斯卡。


    他仿佛一夜沒睡一般,黑眼圈掉得老長,嘴巴四周的胡茬子隱隱有長出來的趨勢,頭發仿佛雞窩一般,幾搓不聽話的毛炸起,好像被屁崩了。


    “奧斯卡,你這是怎麽了?”


    虞清淺忍不住笑意,眼角一彎,有些好笑地打量著奧斯卡新鮮出爐的造型。


    奧斯卡一臉生無可戀,語氣低沉地說:“淺姐,昨天晚上房間裏進了老鼠,我和它鬥智鬥勇了一晚上。”


    “老鼠?不應該啊,按理來說這個酒店的環境還是相當可以的。”虞清淺有些疑惑,難不成這酒店還真有老鼠嗎?


    奧斯卡搖頭:“我也不知道。不對,我記得昨天晚上我出去吃了個宵夜,迴來的時候發現窗戶是打開的,可是我走的時候明明關的好好的,不會是從窗戶跑進來的吧?”


    奧斯卡一副憂心忡忡的,仿佛見鬼了一般的模樣。


    虞清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了,這不是大白天了嗎?你都和它鬥智鬥勇一晚上了,總該抓住了吧?”


    看似安慰,實則嘲笑。


    “如果抓住了,我就不是現在這副模樣了。”他指著自己的黑眼圈和雞窩頭,一臉憤憤不平地說著。


    雞窩頭不是睡出來的,而是那隻該死的耗子竟然一個勁兒往他腦袋上竄,嚇得奧斯卡差點昏厥過去,還好他意誌力堅定。


    奧斯卡心中這樣想著,決定今天晚上他要重新開一個房間。


    “所以,那隻老鼠還在這個房間裏?”虞清淺指了指房間問。


    “當然,不然我為什麽這麽利索地出來,就是為了防止它亂跑。”奧斯卡一副頹廢模樣,說起話來卻氣勢十足。


    “你其實昨天晚上就可以跑出來。”虞清淺好心提醒道。


    “我知道,我隻是不想!”


    大晚上跑出去他能去哪兒?總不能去打擾別人休息吧?


    最主要的是,想他堂堂一個魂師,竟然害怕一隻普通的大黑耗子,說出去他不要臉啦?不要命啦!


    行吧,虞清淺算是看明白了。


    奧斯卡就主打一個膽子小但會苟。


    她不知道的是,那隻大黑耗子,是光翎拎著扔進去的。


    並且原本還是打算扔到虞清淺房間的。但他又顧念兩人的交情,大發慈悲放了虞清淺一馬,轉頭塞進了隔壁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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