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錦書幾天緊鑼密鼓的籌備後,日子很快就來到了立春這日。


    雖然到了立春,但天氣依然寒冷。


    小喜鵲今日特地換了件明黃色的宮裝,將發飾換成了配套的迎春花。


    兩朵鮮豔的花卉墜在耳邊,顯得小喜鵲整個人嬌俏動人。


    她從梳妝奩裏拿出前段日子趕製出來的一枝春。


    發簪前段是由黃金掐絲而成的明黃花瓣,中間由一塊完成的鴿子血充當花卉。


    極長的步搖由一百零一顆珍珠勾連而成,顆顆飽滿瑩潤。


    蘇錦書長相本就極美,配上這樣一根華麗的簪子,簡直就是錦上添花,眉目間的清冷褪卻,增添了幾分風情。


    小喜鵲將耳飾給蘇錦書帶上,“今日皇上和皇後要去雲銜山祭祖,迴來的時候就直接舉辦迎春宴,小姐也要跟著去,時間會不會有些趕。”


    蘇錦書道:“中間還有兩個時辰的錯開,來的及,你再去看看東西備齊了沒有,此次祭祖,求的是一整年的風調雨順,切不能出任何差錯。”


    小喜鵲又從頭到尾的把祭祖要用的東西全部清點了一遍,確保沒有任何錯誤後,小喜鵲跟著蘇錦書去麵見皇上跟皇後。


    巍峨的宮殿屹立在盛京中心,九龍台階的正上方站在皇帝和皇後,下方烏泱泱的站著文武百官。


    陳君堯和蘇錦書身為太子和太子妃,站在皇帝身側。


    小喜鵲第一次見到如此盛大的場麵。


    陳天闊約莫五十多歲的樣子,雖然氣色一般,但帝王的威儀,自上傾軋而下。


    李沐嫻也是盛裝打扮,頭頂的鳳簪迎風晃動,是國母的莊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齊深沉的唿喊震天動地,小喜鵲居高臨下的看,仿佛感受到了天地的遼闊。


    “起駕!”掌事公公一聲高喊。


    宮門轟然開啟,儀仗陸續未出,一時間全城上下被暗紅色的繡龍旌旗覆蓋。


    皇帝與皇後共乘轎攆,在這蔓延數十裏的宏偉儀仗中離開盛京,直奔雲銜山。


    太子率領文武百官下跪扣首,山唿萬歲,放眼望去全是紫金玉帶。


    皇上和皇後先行,陳君堯和蘇錦書緊跟著上了轎攆,小喜鵲低著頭,跟在隊伍的後麵,將自己埋在眾人之中。


    陳君澤穿著深紅色的官服屹立在人群之中。


    盛京隻有他一位親王,太子之後便是他帶頭,小喜鵲自然看得到形容出挑的陳君澤。


    他雖然跟其他官員穿著顏色相近的服飾,可他身上那股冷冽孤傲的氣質在眾人中獨一無二,很難不讓人注意到。


    冤家路窄,小喜鵲看到陳君澤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離開他將近一個月了。


    為了避免自己被注意,小喜鵲貓著腰,默默跟在隊伍後麵。


    陳君澤官袍綬帶,手上還拿著玉笏,目光敏銳的掃視著太子身後的每一個人。


    可惜,一無所獲。


    祭祖大典,隻有太子和太子妃能夠跟隨皇帝和皇後上山,其餘的人隻能在盛京相送。


    陳君澤歸京已有月餘,這中間他想了無數種法子去尋找小喜鵲,皆是一無所獲。


    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樣杳無音信的憑空蒸發?


    陳君澤絕對不信。


    鷹隼般的眸子將整個隊伍搜尋了個遍,還是沒有發現異常。


    正當陳君澤要收迴目光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舉止笨拙的宮婢。


    她上車的時候,因為身高不夠,被旁邊的太監推了一把。


    雖然隻露出來了半張側臉,但卻成功吸引住了陳君澤的目光。


    眨眼間,女孩再次沒入人群中,陳君澤再找不到真切的身影。


    可陳君澤的嘴角卻露出了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小喜鵲,本王說過,哪怕在萬人之中,本王也能一眼尋到你。


    小喜鵲向身後的太監道了個謝,隨後跟宮娥挨在一起,坐在馬車裏。


    還好太子和太子妃的馬車是單獨了,她不用一直跟在蘇錦書左右,不然就太引人矚目了些。


    路途約莫一個時辰左右,幾個年齡相仿的宮娥嘰嘰喳喳的很快便聊在了一起。


    “太子麵如冠玉,太子妃風華絕代,是頂頂配的神仙人物。”


    “是啊,而且聽說太子妃對待下人極好,若是能把我調入東宮做事,跟著這麽一個體貼下人的主子就再好不過了。”


    旁邊的一個宮娥嘲笑道:“我看你不是想去做下人,是想去做良媛吧。”


    那宮娥羞紅了臉,“你胡說什麽呢?我們這種卑賤的宮婢怎麽能做那種春秋大夢,不過,若是太子青睞,做個掌事姑姑也好。”


    小喜鵲想起來,太子之後登基稱帝,按道理,後宮有太子妃,良娣,良媛三個女人侍候,不過陳君堯與蘇錦書雙向奔赴,在他登基後,力排眾議,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蘇錦書當時還沒少跟那些世家大族的女子搞宮鬥,好在陳君堯給力,始終站在她的一邊。


    “要我說,毓王才是天下第一俊美。”


    小喜鵲微微側目。


    “你們沒見到,毓王今天站在太子後麵,你不知道他有多英俊,風頭險些蓋過太子殿下,聽聞毓王到現在還沒娶親,要是能嫁給這樣郎豔獨絕的人,這輩子都值了。”


    “就是,我也看到毓王殿下了,官袍穿的跟喜服似的,個子條順的跟宮裏的玉竹一樣,真想去毓王身邊伺候呀。”


    小喜鵲腦海裏浮現出陳君澤那雙陰惻惻的眼睛。


    後脖頸處泛起一陣寒麻,她甩了甩腦袋,實在是覺得這些小宮娥意淫起來,一點都不切實際。


    祭祖大典正正持續了一天,迴到宮裏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好在宮裏麵已經提前開始布置了,百官們帶著家眷陸陸續續的入座。


    席間,小喜鵲看到蘇意姐弟二人。


    白心月沒有出現。


    蘇誌安最在乎臉麵,他知道白心月出身低微,自然不會帶出來丟人現眼。


    蘇意今日穿了一身水藍色的宮裝,頭發精致的挽成了時下最流行的墮雲髻,斜插著兩根步搖。


    還別說,醜人最知道怎麽揚長避短。


    她這麽一打扮,雖說不上多麽驚豔,但放在人群裏卻也不露怯。


    蘇硯就沒那麽有涵養,歪七八鈕的往位子上一靠,“這些世家小姐,一個比一個沒勁,還不如去玉仙閣玩。”


    蘇意低喝一聲,“注意場合,收起你吊兒郎當的樣子,別丟爹爹的臉,吏部侍郎的女兒就在對麵坐著,按照娘教你的法子,別出差錯。”


    蘇硯摸著下巴,輕佻的目光在斜對麵的一個女子身上掃來掃去,“溫婉有餘,情趣不足,一看在床上就玩不起來。”


    蘇意見他說話越來越不中聽,抬手掐了他一下。


    “毓王到!”


    太監的一聲唿喊。


    眾人紛紛起身迎接。


    陳君澤換掉官袍,穿了身月白色的金邊長袍,外罩一層晶瑩紗衣,腳踩祥雲靴,踏著一地的星光款步而來。


    夜風恰到好處的吹拂他的衣擺,一張如畫般精致的臉上鑲嵌著一雙星眸,幽深如寒潭,讓人一眼望不穿。


    陳君澤往燈下一站,登時滿宮殿的花燈都失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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