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鵲也是一驚,看到柳相安四仰八叉的樣子,捧著肚子哈哈大笑,“這麽倒黴,平地摔啊!”


    兩人齊齊扭頭,看到一張寒潭似的臉,瞬間收了神色。


    “王爺。”


    陳君澤款步而來,目光在他身上刮了幾下。


    “看起來柳二公子每日清閑的很,書房裏還有些賬目沒有理清,柳二公子擅長營商,今日就一並整理出來。”


    “一並?”柳相安不可思議,那整整一屋子,十個人也理不出來。


    “你有異議?”陳君澤輕抬眼皮,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


    柳相安不敢違抗,隻能認栽。


    也不知怎麽的,最近幾次,隻要碰到小喜鵲他就倒黴。


    看著柳相安吃癟的模樣,小喜鵲感到好笑,待柳相安走後,小喜鵲歪著腦袋問:“一屋子的賬本,他一個人能忙的過來嗎?”


    “你想去幫他?”


    小喜鵲連連搖頭,重新拿起手中的麻繩揉搓,“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忙呢。”


    小懷柔看到渾身散發真生人勿進氣息的陳君澤,立刻轉身跟著柳相安一起迴屋了。


    現在沒人幫她了,小喜鵲正想著,要不然將它係在樹幹上,誰知另一端被陳君澤拿了起來。


    “這些日子全在忙手作?”陳君澤輕車熟路的將麻草交疊在一起,坐在小喜鵲對麵,跟她反方向的揉搓。


    小喜鵲驚訝的看著陳君澤熟練的模樣,“王爺···居然也會?”


    “小時候跟著嬤嬤在宮裏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動手,本王會的要比你想象中的多。”


    小喜鵲抿了抿嘴唇,書裏對陳君澤宮中生活的細節描寫不多,小喜鵲隻知道他很慘,具體怎麽慘並不清楚。


    “這繩子為何不直接買?反倒要自己動手?”


    “自己做多有意思啊,凡事都需要享受過程。”


    兩人配合的十分默契,沒多久一根手腕粗細的麻繩就已經編好,小喜鵲攔腰截成兩段,選了個比較粗壯的樹幹,踩著凳子將麻繩綁上去。


    無奈麻繩很粗,小喜鵲怎麽都打不好一個很結實的繩結。


    胳膊舉得酸痛,身旁的陳君澤輕聲道:“本王來。”


    陳君澤接過麻繩,一個飛躍,將繩子在樹幹間纏繞了幾圈,打了一個死結。


    小喜鵲在下麵,將木板裝上去,又往下扥了扥,“可以啦!”


    “你坐上去試試。”陳君澤道。


    小喜鵲坐上去,後背忽然多了一雙大手,小喜鵲的裙擺在空中飛舞,仿佛明黃的蝴蝶。


    “哇偶。泰褲辣!”


    小喜鵲的頭發順風而起,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起來明豔動人。


    院子裏沒有別人,隻有他們二人,一顆樹,晴朗的天空,世界美好的隻剩下小喜鵲的笑聲。


    這個場景陳君澤夢見過無數次,隻是夢裏的女主角換成了小喜鵲。


    看著小喜鵲翻飛的裙擺,陳君澤恍然間發覺,自己已經許久沒有想起過蘇錦書了。


    “王爺,你要來試試嗎?”小喜鵲喊道。


    “瞧瞧這小兩口,興致多濃,大雪天在這邊蕩秋千。”


    春花帶著一堆特產來看望小喜鵲,一進後院便看到陳君澤推小喜鵲蕩秋千的場麵。


    “想當年,我也是遠近聞名的漂亮姑娘,怎麽就看上你這個糟東西。”


    男人偏過腦袋,“知足吧你。”


    “小喜鵲。”春花招唿道。


    “春花姐。”小喜鵲扭頭,陳君澤拽著繩索,降低速度,伸手讓小喜鵲借力從秋千上下來。


    小喜鵲蹦蹦跳跳的跑過去,“這些日子不見,怎麽看起來好像又瘦了,是不是你又欺負她了!”


    男人立刻拉開距離,“沒有,我再沒打過她。”


    小喜鵲眉頭肉眼可見的凝了起來,“春花姐,他還打你啊。”


    “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好吃的。”春花不願意談及這些過往,亮出自己的籃子。


    小喜鵲的眼睛都亮了,幾乎要把腦袋埋進籃子裏。


    兩人親密的好似從未發生過之前的不愉快。


    陳君澤隻是靜靜的站在樹下,眼神一刻也沒有遠離小喜鵲。


    女孩容貌亮麗,烏發團成雙髻,上麵係著紅繩,半環狀的黑發垂在臉頰兩側,顯得精致可愛。


    這樣歲月安好的日子,有那麽一瞬跟兒時的一家三口的溫馨相重疊。


    陳君澤的胸膛中一股熱流湧動,腦海裏閃過一次次跟小喜鵲相見的畫麵。


    他驚覺,自己當初執拗的去喜歡一個不該喜歡的人,不停的在死胡同裏打轉,一個笑靨如花的姑娘,一口一個王爺的把自己帶了出來。


    陳君澤忽然覺得胸膛裏一直壓著那塊石頭,蕩然無存。


    小喜鵲跟春花敘舊一會兒,男人就開始在旁邊催促,春花礙著麵子,隻能不舍的告辭。


    小喜鵲舉著拳頭,惡狠狠的警告男人,“你要是敢對春花姐不好,我鐵定饒不了你!”


    送走了春花,小喜鵲拎著籃子正想迴屋,卻看到陳君澤仍然沒有走,就這麽一直站在雪地裏。


    小喜鵲舉起籃子,“王爺,你要嚐嚐嗎?”


    陳君澤道:“好。”


    “用不用找人試試毒?這是旁人送來的。”小喜鵲有些驚訝,一貫謹慎的陳君澤,今天居然這麽隨意。


    “本王信你。”陳君澤直接拿起食物放在口中,“味道不錯。”


    小喜鵲見他滿意,且並無異常,笑眯眯道:“春花姐的手藝可好了,人又聰明能幹,就是遇到這麽一個不爭氣的倒黴蛋,選男人的眼光一定得擦亮。”


    陳君澤的目光從小喜鵲的臉挪到她滔滔不絕的紅潤嘴唇上。


    “你,選男人的眼光是什麽?”


    小喜鵲咬了一口餅子,義憤填膺,“我肯定不能選那種男人,打女人的男人全都該死,我的男人,眼裏隻能有我,不能有別的女人,看一眼都不可以,都說浪子迴頭金不換,可他當浪子的那一刻,心裏絕對是沒有春花姐的,所以好馬不吃迴頭草,愛一個人一定要全心全意。”


    “那若是先前喜歡錯了人呢?”陳君澤抬首看向小喜鵲,“之後才發現自己真的喜歡,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是別人怎麽辦?”


    小喜鵲被陳君澤炙熱的目光逼的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在秋千上,在陳君澤麵前晃來晃去。


    一隻手穩住搖晃的秋千,陳君澤俯身,將小喜鵲框在自己的臂彎下,盯住女孩烏黑的瞳孔,“你說怎麽辦?”


    這眼神中的火熱似乎灼傷了小喜鵲的臉,她有些招架不住,這麽一張俊臉的凝視,從他臂彎下閃出來,拎起籃子快步跑向臥房,留下一句,


    “王爺是王爺,順心而為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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