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鵲再也擋不住內心的嫌棄,“侯大人,我承認我先前是喜歡你,可你利用我的喜歡把我擄到這裏,我馬上都要死了,沒心情跟你兒女情長,我對你的感情,從我被吊在城樓上的那天起就沒有了,您不用再自作多情了,我日後也不會煩你。”


    小喜鵲不知道黑皮麵具下的侯照是什麽臉色,但她不想一直被別人當做舔狗,索性一股腦的說出來。


    侯照沉默了半晌,問道:“你是在怪我?”


    “當然不敢。”小喜鵲陰陽怪氣了一句。


    她不想再跟侯照廢話,正色道:“我記得大人應該有把袖箭吧,箭頭短小,我想借來一用。”


    看著女孩誠懇的雙眼,侯照沉默了一會兒,點頭讚同道:“袖箭入心也不是很疼,你若是想通了,這確實是個比較體麵的死法。”


    “······”


    死死死!姑奶奶祝你榮登極樂!


    小喜鵲內心抓狂,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我在給九王爺做鳳尾簪,有一道掐絲的工藝,需要金條從如針的小孔穿過打磨。”小喜鵲拿出鐵片,“所以想借大人的袖箭在這上麵穿幾個孔,好方便我幹活。”


    侯照再次將目光匯聚在身前這個麵若銀盤的小姑娘身上。


    碧潭似的兩汪眼睛中透著一股子機靈,雖然臉上還有些傷痕,但整個人煥發著一種勃然向上的生機。


    跟之前那個畏畏縮縮,時不時拿眼偷瞄他的膽小女孩截然不同,能言善辯,臨危不亂,仿佛換了一個人。


    可細看下來,卻無任何異常。


    聽不到侯照的迴答,小喜鵲又拿出一點碎金子,“大人若幫我這個忙,我日後見你就繞道走,絕對不會再湊上去煩你,還有這些當報酬夠不夠?”


    話音剛落,隻聽到“噗噗”幾聲沉悶的射擊,手上的鐵板就已經被穿了大小不一,但卻十分光滑的圓洞。


    “這麽快?”小喜鵲剛反應過來,身邊的男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握著手中沒有被拿走的金子,小喜鵲塞迴口袋,“不要拉倒。”


    看見地上有幾根廢掉的袖箭,小喜鵲撿起來,想著之後說不定有什麽還用處,便擦了擦一同放進了口袋。


    收好鐵板,小喜鵲趕迴屋內,宵衣旰食。


    她將金子錘成幾個小金條,然後加熱,揉搓。一腳踩著鐵板,一手拽著金絲,為了控製好溫度,把金絲掐好,她顧不得腳踝的疼痛,爬到房梁從下麵往上拽,弄了一身灰塵,搞到半夜才將鳳尾需要的金絲全部弄好。


    看著畫好的圖樣,從匕首上扣下來的紅寶石,還有一大把金絲,小喜鵲由衷的長舒一口氣。


    俗話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她碩士畢業後,在家當簪娘,父母總看不上,覺得她在不務正業,誰承想,這還能救命。


    不過能不能救命在於她可不可以百分百還原。


    書裏提了一嘴,這金釵晚上能發光,像是九天鳳凰盤旋在發間,顯出人無比的尊貴。


    小喜鵲捂著寶石看了半天,“這在夜裏也不發光啊?”


    鳳凰的眼睛到底是用什麽做的?


    小喜鵲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琢磨到後半夜,從床上坐起來,在桌子跟前,正襟危坐的寫了一封信。


    四更天過後,小喜鵲敲響了杜鳴兒的房門。


    杜鳴兒是習武之人,警覺性比常人高出幾倍,在小喜鵲扣響第一聲時,便打開了房門。


    “這麽晚,是來求死的麽?”


    小喜鵲轉身翻了個白眼,關上房門,將信封放在桌麵上,“大師姐,太子知道我沒死,傳信過來了。”


    小喜鵲自幼跟著蘇錦書一同長大,臨摹的是蘇錦書的字,後麵蘇錦書跟太子交換心意,兩人筆法相同,小喜鵲自然也能模仿太子的筆跡。


    小喜鵲自信,露不出破綻。


    杜鳴兒神色一凜,在快速瀏覽了一邊書信後,眼中帶著濃濃的質問,“你想做什麽?”


    “師姐別擔心,早上就是些小插曲,我現在隻想離開這裏,自然不會為難你,隻不過我遇到了一丟丟麻煩,希望大師姐能夠相助。”


    似乎聞到空氣中的算計,杜鳴兒後撤了身軀,“說。”


    “放心,這東西師姐肯定有,就是九王爺前段時間賞賜給你的那顆夜明珠。”


    杜鳴兒的美眸忽然泛起一絲殺氣,“前段時間,你可不在九王府,你怎麽知道?”


    “王府裏還有你們的人!”杜鳴兒甩鞭而起,直接將小喜鵲逼在牆根處,桌子上的花瓶碎的四分五裂。


    糟糕,天眼開的有點過分了。


    被抵在半空中的小喜鵲艱難的掙紮了幾下,“侯···侯照說的。”


    杜鳴兒猶豫了幾秒鍾,才將小喜鵲放下。


    “侯照向來厭惡於你,怎會與你說這麽多。”


    小喜鵲揉著脖子道:“他是討厭我,可他不能討厭鳳尾簪。”


    杜鳴兒皺了皺眉。


    為了讓杜鳴兒相信自己,好給自己夜明珠用,小喜鵲信口開河:“這鳳尾簪是太妃的鍾愛之物,王爺自然萬分看重,尤其是鳳凰的雙目可在黑暗之中發出瑩瑩紅光,今日王爺賞了我不少料子,但唯獨缺了夜明珠,侯照帶我去倉庫的時候提了一嘴,王爺天之驕子,哪有送出去的東西再收迴來的道理,所以我就撞著膽子來了。”


    屋外明月高懸,一個黑衣身影屹立在杜鳴兒屋頂。


    侯照身為影衛,在暗處觀察著王府的所有動靜,聽到花瓶碎裂那一刻,他便飛速趕了過來。


    他在屋頂靜靜地聽完了小喜鵲的一通胡謅。


    這丫頭確實變了不少,往常都是畏畏縮縮,膽小如鼠,見了他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今晚居然敢一個人來找杜鳴兒,且打著他的名號。


    想起來那雙壁潭似的眼睛,侯照忽然生出了一些好奇。


    “大人,可有什麽對勁的地方?”前來支援的影衛問。


    “無礙,我們去別的地方。”


    屋內。


    杜鳴兒盯著小喜鵲,眼神中帶著濃濃的審問。


    小喜鵲再接再厲,“這鳳尾簪對王爺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不然也不會單獨留我一命做簪子,隻不過現在這鳳凰的雙眼需要夜明珠點綴,大師姐願意獻寶,百利而無一害的,哪裏還有這封信的事情。”


    小喜鵲抬手將信撕了個粉碎。


    杜鳴兒冷笑,“蘇錦書身邊的傻丫頭什麽時候變的這麽能言善道?是你家主子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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