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像過去創辦公司一樣,提出主意製定好計劃後,放手讓別人去執行,他的心思就轉到別的方麵去了。


    文字科舉改革,移民實邊政策,還有未來的遠洋殖民等等規劃,都是常規的手段,盡管憑借他們夫妻的意念場能力可以保障執行效率,但是仍然沒有脫離傳統範疇。


    隨著意念場的不斷拓展,曾凡與這個世界的關係也越來越緊密,從最初的過客心態,越來越融入其中,已經逐漸把自己當成了這個世界的一份子。


    最主要的表現就是,越來越多的從這個世界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對那些千千萬萬的普通民眾再也不能等閑視之,當做與自己無關的npc對待了。


    每個普通民眾的痛苦都能同步到他的意念場,他可以選擇無視,可是數以百萬計,千萬計的感受疊加起來,產生的影響無法小覷,他已經不能繼續忽視了,必須想辦法消除掉。


    盡管曾凡心底不願意承認,可是他的意念場修煉方式,與佛道兩家的眾多功法很多地方都可以進行印照,與那些人的修煉本質上沒有太多不同。


    心境對修煉的影響可大可小,如果不能解除心結,肯定會對他意念場的增強產生負麵作用。


    更何況,他在這個世界意念場增長的主要源泉就是數量眾多的普通人,讓這些人生活的更好,對未來充滿信心,同樣會增強他的力量,於公於私,他都必須承擔起責任。


    在現實的世界,曾凡出身就是個普通人,也始終保持著普通人的心態,無論是發明抗癌藥劑,還是後續的基因模擬研究,各種藥物研發,可以改變時間的腦波遊戲,還有近期的機器人、新型電池、飛碟等發明,他都秉持著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心態,從來不去強求。


    意念場進入這個世界後,可能是受到朱佑樘皇帝身份的潛在影響,曾凡在原先世界裏那種平民心態越來越淡薄。


    相對應的就是,對整個國家,全體民眾的責任心、使命感越來越強烈,他越來越感覺到國家、民眾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愛護他們,就是愛護自己的身體,責無旁貸!


    隨著意念場逐漸擴展到整個國家,他的這種感覺也確實很貼合實際,皇宮大內的朱佑樘隻是他一個發布命令的化身,他已經可以做到在意念場的範圍內無視距離,無視時間的同時存在,發揮出最大的影響力。


    無論曾凡內心深處承認不承認,在這個世界,他都已經不是普通人了,相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在他固有的認知中,神是對普通民眾有責任的,可能這也是他內心逃避的原因之一吧。


    保持平民心態,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其他人過的好壞與我無關,我願意管就管,不願意管也可以心安理得。


    神就不一樣了,華國文化傳承中,無論大神還是小神,享受民眾供奉的同時,也要為民眾盡心做事才行。


    有了這樣的認知後,對他來說前麵那些常規的操作顯然還有點不夠,他還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沒有理由不去做。


    他能做到的最直接的事情就是物種改良,改造出高產的農作物和牲畜,盡管在這個科學認知欠缺的時代,這樣做會讓他更加神化,這樣的後果雖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可是確實是他能力範圍內,對大多數民眾最益處的手段。


    如果他做不到這些那沒辦法,現在他明明可以做到,如果不去做的話,意念場中感應到那麽多民眾食不果腹,他的心裏會感覺到很愧疚。


    經過一番思想博弈後,最終說服了自己應該盡力,曾凡內心才平靜下來。


    後世的海澱黃莊,位於中關村的核心地帶,是燕京城高科技企業的聚集地。


    明朝中期同樣的地帶,也叫皇莊,是皇帝的田莊,有宮廷的太監管理經營,一切產出都是皇帝的私產,收入折算成銀兩,歸皇帝個人支配。


    皇莊北麵不遠的地方,也是後世中關村的位置,這個時候宮中出來的太監多在此建廟宇和養老的莊園,也因當時人稱太監為“中官”,故稱此地為“中官屯”。


    皇帝的田莊,在京城的周邊有多處,自永樂年間置辦起來,已經存在了一百多年。


    大部分的行政權力都交給內閣後,不用每天上朝,製訂好移民的規劃後,曾凡就搬到了京城外的皇莊居住。


    朝政大事都有內閣決斷,不用向他請示匯報,京官們也已經清洗了一遍,留下來的無論是內閣還是六部官員每天都很忙,再想像過去那樣混日子是不可能了。


    手頭的工作夠他們耗費腦力了,也沒誰願意去管皇帝的私事,隻要人還在就行,再說大家都看的出來,皇帝一場大病之後,變得極有主見,首輔、次輔兩位大人都勸不了,別人操那個閑心也沒有用處。


    朝臣都以為皇帝是在宮裏住的憋悶,到宮外去散心,住上幾天就迴去了。


    誰知道他一住就是幾個月,從夏天住到秋天,眼看著要入冬了,仍然沒有要迴宮的打算。


    劉健和李東陽公事之餘商量道:“皇上久居城外,雖然安全無虞,終究不成體統,我們應該再勸聖駕迴城!”


    “你去還是我去,你覺得我們能勸得動嗎?”李東陽反問道。


    “難!”劉健沉默片刻,也隻能無奈吐出一個字。


    “自去年病愈以來,皇上每次舉動都蘊含深意,我等難以揣測,此次應該也不例外,禮部尚書王華之子王伯安機敏善辯,曾得皇上親口稱讚,可以派他去探探口風,如果確實別有深意,也省的群臣議論!”李東陽想出了一個主意。


    “就那個少年時期格竹子的王守仁?他現居何職?”劉健問道。


    “他成化八年出生,弘治十二年進士,今年三十六歲,這次京察考核優異,剛剛越級晉升兵部郎中!”李東陽和王華是好友,王守仁是他看著長大的,因此格外熟悉。


    “那就讓他去試試吧!”劉健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敲定這件事後,也到了他們一天衙門工作結束的時候,出門帶著各自隨從迴府。


    李東陽到家後寫了個條子,讓管家派人去王華家裏送信,請他兒子過府一敘。


    兩家的宅邸離得很近,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王守仁就過來了。


    論起官職他是下屬,論起年齡他是小字輩,王華比對方年齡還大,因為入仕比較晚,在李東陽前麵都要執晚生禮,他當然更沒資格托大了。


    兩人見禮過後分賓主落座,王守仁才問道:“不知閣老召下官前來,所為何事?”


    “皇上出城別居,已經四個多月了,仍然沒有迴宮的意思,首輔和我商定派人再催請一次,我向首輔推薦了你,明天你去皇莊走一趟,無論成與不成,迴來後到內閣跟我複命!”李東陽也沒有繞圈子,直截了當的交代差事。


    “下官領命,隻是不知閣老為何要派下官前去,可有什麽緣由嗎?”王守仁跟李東陽並不見外,有什麽疑惑也直接就問。


    王華當年是以狀元身份入仕,王守仁二十二歲第一次考進士不中,李東陽還當麵考核過他才學,開解他這次不中狀元,下次必中狀元,結果二十五歲依然不中,直到二十八歲第三次才考了個二甲第七名,沒資格進翰林院,隻能去工部觀政。


    入仕到現在也不過六七年時間,即便有個二品的老爹在朝,他仍然在熬資曆的階段,去麵見皇帝這種事情常理來說輪不到他的頭上。


    越級提拔過後,他也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五品官,前麵比他有分量的大臣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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