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曾凡家裏總算清淨了許多。


    他迴來的消息沒有擴散出去,本來親戚朋友就少,王偉這樣主動上門拜訪的也沒有幾個,都被很快打發走了。


    零八年的除夕夜,一家人坐在一起看春晚守歲。


    前幾年不是在燈塔國,就是在香港,那邊的房子麵積更大更豪華,可是對他們一家人來說,卻始終有漂泊在外的感覺。


    對他們來說,這裏的房子不大,卻是真正的家。


    小家夥曾水沒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那麽多想法,第一次在老家過年的他,感覺一切都很新奇。


    村子裏的建築當然和香港沒法比,比小家夥記憶更深的擂鼓島都差很多。


    但是這裏過年的氛圍卻比那裏濃很多,所謂的過年氛圍,在曾凡看來,就是大街小巷時不時燃起的煙花爆竹,空氣中彌漫的硫磺火藥的味道。


    這種味道是小家夥以前沒有體驗過的,曾廣海提前準備了上萬塊錢的煙花和炮仗,這是老頭子過去想都不敢想的奢侈陣仗,現在一點也不覺得心疼,在他的認知裏,已經很低調了。


    現場見識過香港幾百萬的煙花表演,他買的這些小玩意還真的不算個啥,就是為了自己過癮,順帶哄孩子玩了。


    每隔一個小時,就領著孫子去院門口放上一陣,讓小家夥體驗過年的樂趣。


    眼看著又到了出去放炮的時間,曾水從沙發上出溜到地上,跑到坐在沙發邊的小狐狸身旁,再一次嚐試帶它出去放炮。


    小狐狸明白了他的意圖,迅速爬到了曾凡身後的沙發靠背上,任憑小家夥怎麽招唿,就是不下去。


    “你膽子太小,多跟著我們放幾次就不害怕了!小狐狸快下來!”曾水還在苦口婆心的勸,企圖帶著狐狸一起出去放炮。


    第一次放炮,小狐狸好奇的跟著出去了,閃光、響聲、硝煙味道同時出現,視覺、聽覺、嗅覺受到了三重刺激,小狐狸被嚇壞了,嗖一下竄進屋子裏,再也不跟著小家夥出去。


    “走了,水水,動物都不喜歡鞭炮,小狐狸不願意你就別強迫它了,咱們出去繼續,到時間了!”曾廣海招唿道。


    “我剛才也害怕,可是我不跑,慢慢就不害怕了,小狐狸你再出去試試,堅持不要跑!你得學會克服心裏的恐懼!”曾水繼續勸道。


    他把小狐狸當作朋友,隻想著幫它克服恐懼,在他眼裏鞭炮也沒那麽可怕嘛!


    曾凡和薛燕也不說話,笑著看兒子在那裏對小狐狸嘮叨。


    勸了幾句看小狐狸不為所動,曾水隻好自己跟著曾廣海出去放炮了。


    到了外麵門口,看爺爺已經將一卷長長的大地紅鋪開,從大門口直接延伸到了十幾米外的柏油路中央,然後點燃了一根煙用力吸了一口,準備點火了。


    “爺爺,能讓我點火嗎?”曾水抬起頭問道。


    “你太小,跑不快容易挨崩,在後麵看著就行了!捂好了耳朵!”曾廣海斷然拒絕。


    “我跑的很快的!”小家夥說著還演示一樣的跑了一圈。


    “那也不行,等明年吧,你再長高一點!”


    “哦,那好吧,爺爺你也要小心!”曾水隻好放棄,向後退了幾米緊緊捂住了耳朵。


    鞭炮被點燃,劈劈啪啪的聲音響起,一溜火光煙霧從大門口向外麵延伸開去,不到一分鍾就響完了。


    “爺爺,還放煙花嗎?”


    “一會十點鍾再放,你先迴屋吧!我把煙抽完再迴!”老頭不想影響到孩子,他的煙癮不大,但是既然點燃了,不抽完感覺太浪費。


    曾水自己迴到屋子裏,爬上沙發坐在爸爸媽媽中間的位置,繼續看電視,他對電視上的節目不感興趣,拿起放在一邊的小人書翻看,這些還是曾凡小時候的收藏,總共也沒多少本,被邱彩娥找了出來,給孫子看著解悶。


    小狐狸似乎受不了小家夥身上的硝煙味,從沙發靠背上又調到遠處的地上,那裏薛燕放了一個坐墊,算是給它安排的專屬座位,小狐狸想坐在哪裏就把坐墊搬過去。


    除夕過了零點後,《世界末日》遊戲就要開啟百萬人公測,曾凡和薛燕的心思也沒有在電視上。


    他們人坐在這裏,心思卻在神遊天外,調動超級大腦在為此做最後的準備。


    薛燕的意念場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籠罩範圍已經擴大了不少,這次遊戲公測主世界將以她的超級大腦為承載主體,個人世界她承載不了的部分,才由曾凡接手。


    與過百萬人大腦建立連接,對她的意念場既是考驗,也是一種快速增強的方式。


    如果她能經受住這次考驗,以後她的意念場能力超過曾凡也不是不可能,在曾凡的預計中,他們的意念場潛力遠不止於此,隻要方法得當,全球六十億人全包容進去也不在話下。


    意念場的基礎是比基本粒子還小得多的時空顆粒,人類現有的物理規律都不能描述的存在,曾凡過去這幾個月時間裏,已經設想了很多種可能的驗證方式。


    他們實驗室裏麵能進行的驗證都以失敗告終,他可以感應操控生命細胞,對非生命物體仍然不能感應。


    驗證實驗隻能借助現有物理設備進行,可是現有設備對微觀粒子觀察手段都很有限,也增加了他的驗證難度。


    曾凡現在把希望寄托在他的最新改造生物身上,就是他一直在進行的工作,以他的第四顆克隆大腦阿喜為主體的神龍。


    現在設計工作基本完成了,他準備借助遊戲公測進行一下模擬驗證,沒有太大問題的話,就在實驗室中實現出來,把神龍放進大海進行探索。


    通過對孫小空的身體改造,人體形態已經接近了能改造的極限,這次憑空創造神龍基因組的工作,是他進行的另一個方向的嚐試。


    他想賦予神龍更多超越以往認知的能力,進行現有物理設備做不了的實驗,從另一個方向探索時空粒子的操控方式。


    曾水的作息很規律,盡管剛才嚷著要守歲,堅持到十二點再睡覺,可是還不到十點鍾,靠在沙發背上不自覺的睡著了。


    十點的時候曾廣海還想叫醒孫子出去放煙花,被邱彩娥製止了,隻好自己一個人出去放。


    曾凡在這方麵從小就和其他男孩子不一樣,對放煙花爆竹不感興趣,以前在家裏過年,放炮都是曾廣海自己的事情。


    好在孫子繼承了曾廣海的愛好,以後過年家裏不至於冷冷清清,老爺子心懷大慰,感覺後繼有人了。


    時間過得很快,電視裏倒計時的鍾聲響起,曾廣海又一次出去放煙花爆竹,這也是一年中最隆重的一次,他買的煙花爆竹超過一半的都要在這一次放完。


    劈劈啪啪的聲音響了十幾分鍾才算完事,老頭子放完迴到客廳,電視裏已經響起了歡樂今宵的歌聲。


    曾水依然睡的很安穩,外麵震天的鞭炮聲音也沒有把他吵醒。


    關閉電視,一家人準備休息,明天還要早起包餃子。


    在姥姥家有了自己的房間後,迴到家裏,曾水也要求獨立的房間,家裏沒有薛家房間多,給他安排一個房間還是沒問題的,曾凡將熟睡的兒子抱迴他自己的房間,蓋好被子,才迴到臥室。


    對曾凡薛燕兩個人來說,睡覺不再是為了休息,而是可以不受打擾的安心工作了。


    他們的大腦進入深度睡眠的狀態,思考的效率可以更高,裏麵時間的流逝方式和外麵不一樣,也更考驗他們意念場的使用能力。


    這時候,全球一百萬具有公測資格的遊戲用戶紛紛進入睡眠狀態,《世界末日》遊戲公測正式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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