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幾個月,小黑貓更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總是順著牆壁爬到地麵上,在街道和小巷裏穿行。


    偶爾也能碰到一兩個同類,大多數對它都很友善,停下來喵一陣,嘮嘮嗑,交換一下信息。


    有的時候也會碰到幾個蠻橫不講理的,想讓它認清楚在誰的地盤,碰到這樣的,起初小黑貓都是仗著速度快速溜走。


    幾次之後被一個小團夥堵在了一個犄角旮旯,想著以多為勝,逃不了隻能打,那一戰,也讓小黑貓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的與眾不同,五隻體型比它大很多的貓,被它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力氣沒有它大,速度沒有它快,腦瓜子似乎還不靈活。


    打不過也不知道分散逃跑,被它一個個追上去狠狠修理了一頓,從那以後,附近的貓見到它都老實了,再也沒有貓敢對它豎尾巴。


    被它揍過那五隻貓反而成了它的跟班,隻要看見它出來轉悠,就跟在它屁股後麵一起溜達,轟都轟不走,小黑貓煩不勝煩,後來索性走房頂,不再去地麵溜達。


    這片街區的建築大多都是比較老舊低矮,兩三層樓很普遍,四五層的都不多,更稀少的高層建築,一般隻建造在主要街道的兩側,建築之間也排列很緊密,街巷和胡同之間還有密密麻麻的各種線纜,管道連接,小黑貓發現上麵比下麵溜達起來更方便,從此解鎖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房頂上的視野更開闊,還不用擔心時不時竄出來的各種車輛和行人,小黑貓的活動範圍也更大了。


    以普羅街的三層小樓為中心,它的活動範圍每天都在擴大,每天晚上都會選定一個方向,爭取去到以前沒有去過的地方。


    這座城市有超過千萬的人口,同樣有著幾倍甚至幾十倍的老鼠,生存在城市裏的各個陰暗的角落,小黑貓再也不用擔心會挨餓,再也不用去求嗟來之食,它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通常情況下,它也隻在樓頂穿梭,很少進到樓宇裏麵去,除非能發現多個出入口,感覺不到危險,它才會進去溜達一圈,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同一個地方,它很少去第二次,安全是一個原因,更主要的是能真正吸引它的事物不多。


    除了被五隻貓堵住那一次,它還沒有真正遇到過危險,大多數人也很難見到它第二次,更別說預謀對付它,它也從來不去破壞弄亂別人的東西。


    即便偶爾進入別人的房間溜達,也是滿足一下好奇心就走,人類的食物,香氣再誘人,它也不會去動一下,有人的房間,它從來不進。


    至於突發的危險,小黑貓總能提前有所預感,精準的躲避過去,它對自己的能力也有明確的認知,跳躍攀爬總是留有餘力,難免遇到的不可控情況,也總能化險為夷。


    溜達的多了,經常會看到一些奇葩事,別的貓可能對人類的事情不關心,看看就過了。


    可是小黑貓和曾凡在一起久了,卻有了人類的某些思維,對這些更感興趣,從兩口子吵架到和好,從小孩寫作業,到偷偷玩遊戲,都能吸引它的目光停留。


    晚上,這個城市也有很多陰暗的角落,發生著很多不可告人的肮髒事,小黑貓也會在確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湊過去打抱不平一下。


    這樣的事情實在太多,它的力量畢竟有限,能幹涉的情況也隻是極少數,看見卻無能為力,後來也隻能繞道而行,眼不見為淨了。


    無論跑出去多遠,小黑貓都會在天亮後趕迴普羅街的三層小樓,隻有在這裏,它才能踏實的睡覺。


    小黑貓迴到家,通常正是曾凡每天早起出門鍛煉的時候,他恢複了每天晨跑的習慣,沿著附近幾個街區跑上一圈四五公裏,然後在路邊找一家餐館解決早餐,迴到家裏開始一天的工作,研究代碼。


    不借助超級智能的幫助,每日焦點的代碼都是曾凡一行行敲出來的,憑著超強的大腦,他的效率可以超越這裏最頂級的專家團隊,可是時間的花費同樣不可避免,現在公司擴大了,招了不少輔助的程序員,他的工作才輕鬆下來。


    他認真工作的時候,小黑貓就蜷縮在他的身邊睡覺,通常都是睡一整個上午,下午才會醒過來,在房間裏活動,或者去躺在陽台欄杆上曬太陽。


    附近的鄰居,這裏的租客都知道曾凡是個程序員,卻不知道他是每日焦點的老板,反正現在程序員是熱門的高收入職業,能當老板的也沒幾個,曾凡的樣子也不像個大老板。


    瑞爾和同住的兩姐妹搬走後,知道這件事的沒有了,他也樂得繼續住在這裏。


    半年多的時間,曾凡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工作,沒有修煉,也不去想修煉的事情,也不主動去想以前的事情。


    小樓裏麵的租客搬走了幾家,房子空了出來,曾凡並沒有掛招租廣告,有找上門的合眼緣就租,租不出去他也不著急。


    房租大多數都能按時轉到他的卡上,不交的肯定是有困難,他也從來不去催,抬頭不見低頭見,他不差那點錢,也拉不下那個臉。


    好在前任房東手段高明,小樓裏幾十個租客,沒有那種不講道理的賴皮戶,省去了他不少的麻煩。


    陳生的電話瑞爾留給了曾凡,小樓出現各種問題,都可以找他解決,曾凡比較好說話,給錢也痛快,陳生幹活也很麻利,小樓的租客都比較滿意,一片鄰裏團結和睦的景象。


    就連過去讓老租戶們頭疼不已的耗子,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也都銷聲匿跡了。


    不止是三層小樓,整個普羅街都是如此,各家各戶的貓突然對貓糧的興趣大減,對自由的向往增加,想安心的圈在家裏養,是越來越難了。


    一到晚上,各家各戶的貓就出來亂竄,讓那些養貓的人家是既驚喜又害怕,驚喜自家的貓突然變懂事了,害怕的是從此一去不複返,那不是白養一場嘛。


    小黑貓的無心之舉,竟然讓普羅街的幾十隻貓團結了起來,成了附近最大的團夥,那五隻被它打服的貓成了小頭目,每隻招收一群的貓小弟貓小妹,一到晚上就出去周邊的街區耀武揚威。


    別的地方的貓很難團結,三兩隻的根本不是它們的對手,打不過隻能加入,也讓它們的勢力範圍越來越大。


    作為領袖的小黑貓帶頭的抓老鼠自食其力,小弟們當然爭相效仿,這本來就是天賦技能,互相競賽下來,讓整條街的老鼠數量迅速減少,那些聰明的老鼠,早就遠遠的搬家了,不知不覺中,附近的老鼠就絕跡了。


    老鼠沒了,每天的口糧還要解決,這群貓的活動範圍也越來越大,跟在小黑貓的後麵,它們已經踏遍了附近十幾個街區。


    大多數人也隻是感覺附近的老鼠少了,並沒有察覺到太大的變化,這些雖然不是曾凡直接出手,也和他有一定的關係。


    小黑貓的表現也出乎他的意料,這家夥天生的領導才能,投胎成一隻貓真是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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