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裏喬景在房間中仔細檢查著行李箱的物品。
“牙刷，毛巾兩個……衣服五件應該夠了…”
喬景有些發愁地看著行李箱內的物品突然眼神一亮。
“怎麽把這個給忘了呢…”
喬景從衣櫃裏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裏是楊默和喬景小時候的合照。
喬景溫柔地撫摸著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在行李箱的夾層中。
隨之而來的血腥味不斷縈繞在喬景鼻息下，喬景這才迴過神轉頭看著地板上近乎腐爛的屍體皺了皺眉頭。
“走之前看來要清理幹淨才行。”
楊默與何佳晴兩人從咖啡店出來後已經有些時辰了。
“你以前可是天天在學校裏哭鼻子，我記得特別是上小學的第一天，老師點名點到你的時候你還被嚇了一跳吵著要迴家。”何佳晴笑道。
“那是以前的事了，能別提了嗎？”楊默尷尬道。
“後來上了中學……”何佳晴突然意識到趕忙住口。
“後來上了中學，因為我爸的事我在學校裏不受待見，無論是老師也好，同學也好，都是對我投以冷漠的態度疏遠我，就因為這件事我常常迴家跟我媽吵架。”
楊默歎了口氣伸出手雪花也飄飄忽忽的落在手心。
但是突然有一天半夜我上廁所從門縫裏看見我媽在房間裏對著我爸的照片，哭著傾訴著每天在外的不公和委屈，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也許錯的人是我，無論我爸有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死，我也會抱著這樣的態度去生活。在周圍人的影響下我下意識的認為我父親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但我卻忘記自己父親的為人，我真是一個不稱職的兒子。”
“真想迴到小時候父親還在的時光啊，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下去……”
何佳晴咬了咬嘴唇向前握住楊默的手。
“這不是你的錯。”
楊默迴過神轉頭看著拉住自己的手，有些驚訝地看著何佳晴。
何佳晴低著頭有些臉紅，眼神也開始有些慌亂。
“何佳晴，你的手好涼啊。”
“嗯…”
“凍得就像豬蹄一樣，不過嚐起來感覺會是涼口的。”
“你…”
楊默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就這樣散步離開街心，向城外走去。
“聽大人們說，最近縣城來了不少外地人。”
“外地人？這有什麽好稀奇的？我們縣本來就是省級旅遊景點打卡地，外地人來我們這旅遊很正常啊？”
楊默拉緊羽絨服打了幾個寒磣。
“聽我爸說這群人似乎並不是什麽普通遊客，好像是參加某種活動的參與者。”
“參與者？”
楊默莫名感到有些不安，隱隱約約能猜到什麽。
可能隻是自己猜錯了吧。
楊默安慰自己。
“唉！你看前麵寺廟有不少啊！我們快去看看！”
楊默正巧看見正前方有不少圍觀的人在湊熱鬧借機轉移話題。
“走走走！我們去看看有什麽好玩的。”
說著楊默拉著何佳晴的手快步向前。
“哎呀！你這麽著急幹嘛？”
何佳晴見狀嗔怪道。
“各位爺！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從bj來的風水大師張先明先生，為大家發放福音了！測姻緣60元一次，八字命數70元一次，新人價可以打五折！感興趣的可以掃一下櫃台上的二維碼加入微信公眾號注冊！張大師馬上就要啟程離開縣城去往下一個城市。錯過一時，曆難一世啊！”
寺廟大門口擺著一個深紅色的大櫃台，一名大學生模樣的年輕男人正漫不經心地手拿著喇叭大聲吆喝。櫃台裏一個手拿老煙槍戴著時髦墨鏡的老人正緊閉雙唇抓著一個四十多歲大媽的胖手做著生意，這不同以往的場景自然吸引了不少縣城居民來湊熱鬧。
“真的嗎！？我老公背著我和其他女人談情說愛？大師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大媽顯然被麵前咧著一口黃牙笑嘻嘻的老人嚇了一跳。
“哎呀！真的呀～我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怎麽會說胡話呢？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幫你證明是不是真的不就好了。”
老人隨即靠坐在竹製的躺椅上嫻熟地將煙槍對著蠟燭上的火苗抽了一口。
“好徒兒～快從櫃子裏拿一張銅版紙和一個水筆給我。”
一旁大聲吆喝生意的男人聲音戛然而止，一臉無奈看著老人。
“怎麽了？你好像對我有什麽意見啊。”
男人壓抑著怒氣從櫃子裏掏出東西交給老人。
“這不就對了嘛～年輕人，要沉的住氣，不然以後很容易一時衝動毀於一旦的。”
老人咧起嘴笑咯咯地接過東西道。
“你……”
年輕人瞪大眼睛正要情緒激動開罵，老人轉過臉笑眯眯地看著大媽。
“天亂地異，機從萬物，散盡八方，隨風飄動。”
楊默兩人好奇地看著人群中央的老人，老人用水筆快速地在紙上滑動嘴裏不停念叨著。
身旁的路人忍不住唏噓道。
“這個老頭是誰啊？”
“不知道，前幾天就在寺廟門口擺攤了，應該是家裏人養不起他才上街糊口飯吃的吧？”
“好可憐。”
“要不還是算了吧大師，錢給你了我不算了，我等一會還要去買菜。”
大媽有些焦躁不安拎起包準備離開地攤。
“不好了，城管來了！”
這時人群後不知誰傳來叫喊聲，隨之而來的連鎖反應就是小販的慌亂和小攤車輪聲在街道四起。
“誰讓你們在這裏擺攤的？！”
這時街上的攤車基本上都已經離開街心了，剩下沒離開的隻有老人。
“大師，你還是快離開吧！城管開始巡查了！”
大媽有些焦急道。
“不好意思！借過借過！”
一名身穿製服的男子緩緩進入人群禮貌道。
“不好意思老人家，這裏是街心廣場還請您收攤。”
老人仿佛沒聽到一般繼續用水筆畫著什麽東西。
“小陳，下次遇見這樣的小攤別和他客客氣氣的！小攤小販我見多了，喂！老頭！別以為裝耳朵聾就可以蒙混過關不抓你了！”
一旁身材臃腫的城管不耐煩道。
老人依舊毫無反應。
“嘿！？我這脾氣……”
城管瞪大眼睛快步向老人走去。
“聽見沒有？！把攤子收了！”
“來了！”
老人笑道。
這時忽然一股莫名的陰風從街口迅速向街心口一湧而去，兩邊的行人正笑語盈盈的時候都無疑被這怪異的景象嚇了一跳，就仿佛這突如其來刺骨的寒風是活物一般。
圍在一圈的路人都被這股陰風吹的驚唿尖叫，一旁的城管也嚇的坐在地上。
“姑娘看來你不需要買菜了。”
老人咧著嘴哈哈大笑起來。
“什…什麽意思？”
老人將銅版紙交給大媽悠閑地拿起煙槍吸了一口。
“王麗？大師你是怎麽知道我閨蜜的名字的？”
大媽看著銅版紙上的名字驚訝道。
老人吸著煙微笑不語。
“您的意思是…..”
大媽似乎明白了什麽，瞪大眼睛看著老人。
“就是你想的那樣。”
老人看大媽反應過來直了直身子笑道。
“這，這怎麽可能，她怎麽會…..”
大媽拿著銅版紙的手有些顫抖。
“人來了。”
老人示意道。
“唉！那邊人好多啊！我們去看看怎麽樣？”
“哈哈，好吧！聽你的，聽你的。”
“好不容易那胖女人出去了和我在一起，肯定要聽我的啊！”
女人撒嬌道。
這時人群外傳來一男一女的談笑聲，楊默等路人下意識的迴頭看。
“他們在幹什麽？為什麽要看著我們？”
一男一女看著眾人詫異地看著他們有些害怕心虛道。
“李明啟！”
大媽瞬間怒火三丈快步向兩人走去。
“舒怡？你怎麽也在街上啊？”
男人吃驚的看著她。
“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混漲東西！！！”
大媽直接把手提包懟到男人臉上，轉身又是一巴掌打在閨蜜的臉上。
“王麗！你個****的東西！你怎麽有臉和我老公在一起又轉臉和我每天吃飯笑嗬嗬聊天的啊！？”
閨蜜捂著臉也是一臉吃驚地看著她。
“你聽我解釋舒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還能是那樣？！都挽上胳膊你tm還狡辯什麽？！”
大媽怒氣暴漲直接上前扯著閨蜜的頭發。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一旁坐在竹椅上的老人咯咯笑拍手叫絕。
“玩夠了沒有？時間不早了。”
一旁雙手環胸的年輕大學生冷漠道。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性子急的家夥。”
老人有些不悅道。
“各位觀眾朋友！為夫也要下班迴家歇息了！有緣再見了～”
眾人見狀不管三七二十一爭先恐後地拿出手機掃描櫃台上的二維碼。
“大師！給我算一個唄！我最近工作上不太順，”
“大師我先掃的碼！先給我測一下行不行！？”
……………………….
一時間老人和年輕人竟找不到離開人群的出路被一個個人手扯來扯去。
“哎呀！真的要走了！我要趕晚上8點多鍾的火車啊！”
“請大家理解一下！”
年輕人也開始耐不住性子暴燥起來。
在人群裏楊默和何佳晴也被擠來擠去難以逃脫。
“這就是湊熱鬧的代價啊……”
楊默心中哀嚎道。
“都說了，我要趕……”
老人無奈地推搡著人群，無意間看見了一臉苦瓜臉的楊默。
“嗯？”
老人疑惑地扶了扶墨鏡再次確認自己是否看錯。
“等一下！！！”
老人突然大喊起來，路人被突如其來地吼聲嚇了一跳都停止了推搡。
“你！對，就是你。”
老人用手指著楊默喊道。
“我？”
楊默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又轉頭看了看何佳晴。
“對，就是你小夥子，你快過來。”
老人一臉和善地向楊默道。
“啊….哦。”
楊默有些懵圈地走向老人。
年輕人似乎有些反應過來喊道。
“恭喜這位幸運男孩被選中為我們“紅子坊”最後的顧客！本次諮詢服務免費！還請大家掌聲歡迎！”
年輕人說完麵帶笑容地鼓掌道。
“什麽？！這玩意居然還有選人諮詢的活動？”
“公眾號裏沒這個活動啊？”
………………..
猜疑和疑惑聲不斷湧出。
楊默迴頭茫然地看著何佳晴。
“加油！”
何佳晴笑道。
老人看著楊默走過來滿意地拍了拍手重新坐迴竹椅上。
“請坐吧，小兄弟。”
“啊，好的爺爺。”
楊默迴過神坐到椅子上。
“叫什麽爺爺啊！？我可大不了你多少歲。”老人撅起嘴不高興道。
“想算什麽啊？”
老人向楊默詢問道。
“呃，隨便吧，什麽都行。”
剛剛那股陰風是不是這老人提前布置好的呢？再怎麽說這也太扯淡了，出軌的小三和她老公就走到街心廣場這裏，然後還碰巧遇到在這裏算命的自己，這很明顯是個托啊！
楊默心中一團亂麻，迴頭看了看對自己有些羨慕嫉妒恨的路人又轉頭看著在一旁開心買糖葫蘆的何佳晴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覺得周圍環境有些太吵了呢？”
“差不多吧。”楊默心煩道。
“那我們就打個包間吧。”
“包間？”
楊默疑惑地看著笑嘻嘻地老人。
隻見老人袖子一甩忽然楊默耳邊的聲音頓時蕩然無存。
這一轉變讓楊默根本反應不過來，突然的寂靜的環境讓他心中感到恐懼。
“這是怎麽迴事？”
楊默嚇的攤坐在地上顫抖道。
“怎麽迴事？”
老人眼神有些疑惑地看著楊默又轉瞬即逝。
“這是我技能的障眼法，周圍的人現在看見的是我想讓他們看見的，聽見的，但“包間”裏發生的事情外界一概不知，你就放心好了。”
“哦！包間也是在免費活動範圍內的，這個你不用擔心。”
老人示意楊默坐迴椅子上。
“你好像很害怕的樣子啊。”
老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奇道。
“你到底是什麽人！？”
楊默眼神恐懼地看著老人。
“我隻是個在路邊擺攤算命的，隻不過…….”
老人撓了撓頭尷尬道。
“從前天開始我就已經不幹這行了。”
楊默努力平靜自己的狀態緩緩坐迴椅子上。
反正自己微信笑臉都見過了，還怕接受不了這個？
楊默想到剛才膽怯的舉動暗罵自己沒出息。
“小夥子我想問一下，你有戴耳機嗎？”
“耳機？沒戴怎麽了？”
楊默一臉詫異地看著老人。
這老頭說話驢頭不對馬嘴的，問我戴耳機幹什麽？不是算命的嗎？
“奧…”
老人注視著楊默的臉。
“我還以為現在年輕人基本上都戴耳機出門呢，看來沒有這麽絕對。”
“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啊……”
楊默此時已經恢複狀態有些無語地看著老人。
“既然小兄弟做不出選擇的話，那讓我來幫你選一個吧。”
老人說著從黑色的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張純白色的紙張和一杆深紅色的鋼筆。
“小兄弟你的名字是叫楊默吧？”
老人低頭用鋼筆寫著什麽東西。
“啊，對。”
楊默心不在焉道時忽然反應過來瞪大眼睛看著老人。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
“你心裏大致都知道我是什麽人了還明知故問幹什麽？”老人奇怪道。
“唔……”楊默瞬間啞口無聲。
楊默閑著無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這難道是某種高新技術最新研發的全息投影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老頭的錢也太好賺了吧。”
楊默不禁感歎道。
“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結果啊……”
老人緩緩將白紙收起感慨道。
“算出來什麽了？”
“生辰八字，兇四，吉四，各占一半，這種平穩的命格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老人抬了抬眉稀奇道。
“所以說到底是厲害還是不厲害？”
楊默忍不住道。
“厲害？我不清楚你說的是什麽樣的厲害，不過單說命格的話確實令人稱奇。”
老人將白紙收進口袋中。
“那就結束了？我可以走了嗎？”
楊默起身低頭看著老人。
“請便。”
話音剛落周圍的聲音如潮水般湧來，重新恢複到街心廣場的模樣。
“結束了？”
何佳晴將糖葫蘆遞給楊默詢問道。
“簡直就是莫名其妙。”楊默拿起糖葫蘆狠狠咬了一口。
“就是圖個新鮮，這麽認真幹什麽？”
何佳晴笑著抿著嘴道。
楊默迴頭看著老人與年輕人開始收拾攤子準備離開。
“雖然隻是個騙人的把戲，但是感覺真的很在意啊……”楊默喃喃自語道。
“沒想到結束的這麽快，我還以為要等很長一段時間呢。”年輕人收拾完東西看向老人意外道。
“我也是很注重時間的，另一方麵我也是為了不讓你等的太無聊才早早結束的。”老人語氣有些委屈道。
“哼。”年輕人拎起雙肩包拉著紅櫃子快步向街出口走去。
“你要真為我考慮的話當時就不該把我拉下水。”年輕人語氣冷漠道。
“哎呀，怎麽又提這事了？”老人小跑追上年輕人歎氣道。
“結果探查的怎麽樣？”年輕人有些在意發問道。
“和我們是同類。”
老人細細觀察了周圍。
“那你為什麽沒在諮詢的時候殺了他？”
“就是一個毛頭小子，而且連耳機都沒戴我有什麽理由殺了他？我看你是殺瘋了。”
老人打了個哈欠吐槽道。
兩人出了城門向郊區走去。
“多殺一個未來存活的機率才能提高，一旦開始可就沒這麽多機會了。”年輕人停住腳步盯著老人的背影。
“這麽認真幹什麽？”老人背著手迴頭看著年輕人。
老人自知揪不過歎了歎氣。
“放心，那小兄弟的命格雖然平衡，但還是無法改變他未來的命運。”
“什麽意思？”年輕人疑惑道。
“反正會死。”
老人垂下眼簾。
“會以最悲慘的方式離開。”
“你算的這麽清楚？”
“這可是我的內心告訴我的，”
“結果你還是沒告訴我為什麽選他。”
“受人之托，我也不過是忠人之事罷了。”老人平淡道轉過頭繼續向前走。
“受人之托？”年輕人喃喃自語。
算了，隻要最後人死了就行。
年輕人恢複原本的冷漠跟上老人。
“今天可真開心啊，自從開學到現在我就從來沒有這麽放鬆過。”何佳晴伸了伸懶腰笑著長唿一口氣。
“楊默？”何佳晴疑惑道。
讓聲音完全屏蔽的技術說實在的怎麽可能會有？掌握了這個技術人家還會在寺廟門口擺大街？當時就覺得這個可能性太小了，那個老人雖然戴著墨鏡但是我能感覺得到，他一直在觀察我，幸好沒漏出什麽破綻，還有在櫃子旁的男人為什麽腰間會有一把手槍，當時看到的時候目光還被捕捉到了，那種眼神….好像在抑製著某種情緒，那是什麽樣的情緒，能想到的隻有是殺意，他難道想殺了我嗎？當著這麽多圍觀的人的麵？
楊默越想越感到某種強烈的不安。
“楊默？”
“啊？”
楊默猛的迴過神轉頭看著何佳晴。
“你怎麽了？”
何佳晴拉緊楊默的手擔心道。
“沒事，剛剛發呆。”
楊默笑道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一直瞞著我？”
何佳晴停下腳步眼神緊緊盯著楊默。
“沒有啊？我哪有什麽事瞞著你？”
楊默語氣不自然道，眼神開始有些閃躲。
何佳晴仍盯著楊默的臉。
“撒謊。”
楊默被揭穿謊言後麵露出尷尬的神色。
“對不起，佳晴我…..”
“不能說是嗎？”
何佳期盯著楊默的臉。
“嗯……對不起。”
“行，我知道了。”
楊默驚訝地看著何佳晴。
“等你什麽時候願意告訴我的時候才說吧。”何佳晴一臉無所謂地舔了一口糖葫蘆。
“對不起，一直對你心照不宣的。”
楊默低頭自責道。
“你這也不是一次兩次這麽幹了，我也差不多習慣了。”
“佳晴！”楊默看著何佳晴逐漸遠去的倩影終於忍不住大聲道。
“我不是有意隱瞞你的，因為這件事很複雜，我怕一不小心你….”楊默仿佛被什麽東西噎住一般說不出話來。
“一不小心？”何佳晴迴頭疑惑地歪著頭看著楊默。
楊默看著何佳晴的臉長唿一口氣眼神逐漸堅定。
“放心吧佳晴，這件事一定會過去的，別忘了我可是為了和你在一起整整放棄了300萬美金的男人啊！”楊默豎起大拇指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何佳晴無奈地歎了口氣向楊默走進。
“我倒是希望你能成熟一點好好思考思考怎麽過中考分數線考上一個好的高中。”
何佳晴靠近楊默微微踮起腳尖將糖葫蘆塞進楊默嘴裏。
“啊…..”楊默嘴裏塞著糖葫蘆有些悵然若失的看著何佳晴。
“你剛才該不會以為我會親你吧？”
何佳晴瞪著大眼睛抬頭仰視著楊默。
“啊，嗯….”
楊默一臉深情地看著何佳晴。
“你滿腦子是不是都是這個？能不能把心思花在學習上？”何佳晴恨鐵不成鋼地用腳踢了楊默的大腿。
“啊！”
原本沉浸在白日夢的楊默被現實的疼痛拉了迴來。
“最後該怎麽處置你才好呢？你這樣的話我也會很頭疼的。”
張喬景用紙巾擦了擦臉上的血漬低著頭男人拚命向門口的方向爬去。
張喬景歎了歎氣跨過男人向門口走去。
“啊，啊啊……..”
男人絕望地看著張喬景的背影伸出手緊緊拉住張喬景的褲角。
“相信我。”
張喬景微笑著撫摸著男人血肉模糊的手。
隨之咯吱咯吱的聲響門外的陽光也傾撒在屋內。
“真是個好天氣啊。”
張喬景微笑著看著門外的陽光和小鳥在樹上嘰嘰喳喳的情景。
“啊….”
男人緩緩瞪大眼睛看著門外的情景流出了眼淚。
“想出去嗎？”
張喬景微笑著看著男人的臉。
男人拚命點頭。
“去吧，你自由了。”
張喬景眼神溫柔地看著男人。
男人感激的看著他向門外爬去。
“人們說人隻有活著才有希望，人生才有價值賦有意義。”
張喬景迴到昏暗的屋內笑道。
“但我不這麽認為。”
張喬景拉起男人的雙腿。
男人恐懼地迴頭看著他。
“我認為人活著也不一定會有價值，人生也不會有什麽價值，那為什麽不讓別人利用自己，在死後為他人創造出價值呢？所以啊……”
“拜托你了，請為了自己也為了我們的人生去死吧。”張喬景俯下身子在男人耳邊小聲道。
“啊啊啊啊啊啊！！！”男人驚恐地抓住地板拚命想出去。
張喬景麵帶微笑地看著男人拚命掙紮樣子。
“不要！！！救救我！！！”
男人哭喊著拚命扯著嘶啞的聲音朝外麵唿救。
男人就這樣被緩緩拉進黑洞洞的屋內，門重新關上，仿佛剛才的事重來沒發生過。
“牙刷，毛巾兩個……衣服五件應該夠了…”
喬景有些發愁地看著行李箱內的物品突然眼神一亮。
“怎麽把這個給忘了呢…”
喬景從衣櫃裏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裏是楊默和喬景小時候的合照。
喬景溫柔地撫摸著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在行李箱的夾層中。
隨之而來的血腥味不斷縈繞在喬景鼻息下，喬景這才迴過神轉頭看著地板上近乎腐爛的屍體皺了皺眉頭。
“走之前看來要清理幹淨才行。”
楊默與何佳晴兩人從咖啡店出來後已經有些時辰了。
“你以前可是天天在學校裏哭鼻子，我記得特別是上小學的第一天，老師點名點到你的時候你還被嚇了一跳吵著要迴家。”何佳晴笑道。
“那是以前的事了，能別提了嗎？”楊默尷尬道。
“後來上了中學……”何佳晴突然意識到趕忙住口。
“後來上了中學，因為我爸的事我在學校裏不受待見，無論是老師也好，同學也好，都是對我投以冷漠的態度疏遠我，就因為這件事我常常迴家跟我媽吵架。”
楊默歎了口氣伸出手雪花也飄飄忽忽的落在手心。
但是突然有一天半夜我上廁所從門縫裏看見我媽在房間裏對著我爸的照片，哭著傾訴著每天在外的不公和委屈，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也許錯的人是我，無論我爸有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死，我也會抱著這樣的態度去生活。在周圍人的影響下我下意識的認為我父親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但我卻忘記自己父親的為人，我真是一個不稱職的兒子。”
“真想迴到小時候父親還在的時光啊，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下去……”
何佳晴咬了咬嘴唇向前握住楊默的手。
“這不是你的錯。”
楊默迴過神轉頭看著拉住自己的手，有些驚訝地看著何佳晴。
何佳晴低著頭有些臉紅，眼神也開始有些慌亂。
“何佳晴，你的手好涼啊。”
“嗯…”
“凍得就像豬蹄一樣，不過嚐起來感覺會是涼口的。”
“你…”
楊默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就這樣散步離開街心，向城外走去。
“聽大人們說，最近縣城來了不少外地人。”
“外地人？這有什麽好稀奇的？我們縣本來就是省級旅遊景點打卡地，外地人來我們這旅遊很正常啊？”
楊默拉緊羽絨服打了幾個寒磣。
“聽我爸說這群人似乎並不是什麽普通遊客，好像是參加某種活動的參與者。”
“參與者？”
楊默莫名感到有些不安，隱隱約約能猜到什麽。
可能隻是自己猜錯了吧。
楊默安慰自己。
“唉！你看前麵寺廟有不少啊！我們快去看看！”
楊默正巧看見正前方有不少圍觀的人在湊熱鬧借機轉移話題。
“走走走！我們去看看有什麽好玩的。”
說著楊默拉著何佳晴的手快步向前。
“哎呀！你這麽著急幹嘛？”
何佳晴見狀嗔怪道。
“各位爺！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從bj來的風水大師張先明先生，為大家發放福音了！測姻緣60元一次，八字命數70元一次，新人價可以打五折！感興趣的可以掃一下櫃台上的二維碼加入微信公眾號注冊！張大師馬上就要啟程離開縣城去往下一個城市。錯過一時，曆難一世啊！”
寺廟大門口擺著一個深紅色的大櫃台，一名大學生模樣的年輕男人正漫不經心地手拿著喇叭大聲吆喝。櫃台裏一個手拿老煙槍戴著時髦墨鏡的老人正緊閉雙唇抓著一個四十多歲大媽的胖手做著生意，這不同以往的場景自然吸引了不少縣城居民來湊熱鬧。
“真的嗎！？我老公背著我和其他女人談情說愛？大師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大媽顯然被麵前咧著一口黃牙笑嘻嘻的老人嚇了一跳。
“哎呀！真的呀～我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怎麽會說胡話呢？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幫你證明是不是真的不就好了。”
老人隨即靠坐在竹製的躺椅上嫻熟地將煙槍對著蠟燭上的火苗抽了一口。
“好徒兒～快從櫃子裏拿一張銅版紙和一個水筆給我。”
一旁大聲吆喝生意的男人聲音戛然而止，一臉無奈看著老人。
“怎麽了？你好像對我有什麽意見啊。”
男人壓抑著怒氣從櫃子裏掏出東西交給老人。
“這不就對了嘛～年輕人，要沉的住氣，不然以後很容易一時衝動毀於一旦的。”
老人咧起嘴笑咯咯地接過東西道。
“你……”
年輕人瞪大眼睛正要情緒激動開罵，老人轉過臉笑眯眯地看著大媽。
“天亂地異，機從萬物，散盡八方，隨風飄動。”
楊默兩人好奇地看著人群中央的老人，老人用水筆快速地在紙上滑動嘴裏不停念叨著。
身旁的路人忍不住唏噓道。
“這個老頭是誰啊？”
“不知道，前幾天就在寺廟門口擺攤了，應該是家裏人養不起他才上街糊口飯吃的吧？”
“好可憐。”
“要不還是算了吧大師，錢給你了我不算了，我等一會還要去買菜。”
大媽有些焦躁不安拎起包準備離開地攤。
“不好了，城管來了！”
這時人群後不知誰傳來叫喊聲，隨之而來的連鎖反應就是小販的慌亂和小攤車輪聲在街道四起。
“誰讓你們在這裏擺攤的？！”
這時街上的攤車基本上都已經離開街心了，剩下沒離開的隻有老人。
“大師，你還是快離開吧！城管開始巡查了！”
大媽有些焦急道。
“不好意思！借過借過！”
一名身穿製服的男子緩緩進入人群禮貌道。
“不好意思老人家，這裏是街心廣場還請您收攤。”
老人仿佛沒聽到一般繼續用水筆畫著什麽東西。
“小陳，下次遇見這樣的小攤別和他客客氣氣的！小攤小販我見多了，喂！老頭！別以為裝耳朵聾就可以蒙混過關不抓你了！”
一旁身材臃腫的城管不耐煩道。
老人依舊毫無反應。
“嘿！？我這脾氣……”
城管瞪大眼睛快步向老人走去。
“聽見沒有？！把攤子收了！”
“來了！”
老人笑道。
這時忽然一股莫名的陰風從街口迅速向街心口一湧而去，兩邊的行人正笑語盈盈的時候都無疑被這怪異的景象嚇了一跳，就仿佛這突如其來刺骨的寒風是活物一般。
圍在一圈的路人都被這股陰風吹的驚唿尖叫，一旁的城管也嚇的坐在地上。
“姑娘看來你不需要買菜了。”
老人咧著嘴哈哈大笑起來。
“什…什麽意思？”
老人將銅版紙交給大媽悠閑地拿起煙槍吸了一口。
“王麗？大師你是怎麽知道我閨蜜的名字的？”
大媽看著銅版紙上的名字驚訝道。
老人吸著煙微笑不語。
“您的意思是…..”
大媽似乎明白了什麽，瞪大眼睛看著老人。
“就是你想的那樣。”
老人看大媽反應過來直了直身子笑道。
“這，這怎麽可能，她怎麽會…..”
大媽拿著銅版紙的手有些顫抖。
“人來了。”
老人示意道。
“唉！那邊人好多啊！我們去看看怎麽樣？”
“哈哈，好吧！聽你的，聽你的。”
“好不容易那胖女人出去了和我在一起，肯定要聽我的啊！”
女人撒嬌道。
這時人群外傳來一男一女的談笑聲，楊默等路人下意識的迴頭看。
“他們在幹什麽？為什麽要看著我們？”
一男一女看著眾人詫異地看著他們有些害怕心虛道。
“李明啟！”
大媽瞬間怒火三丈快步向兩人走去。
“舒怡？你怎麽也在街上啊？”
男人吃驚的看著她。
“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混漲東西！！！”
大媽直接把手提包懟到男人臉上，轉身又是一巴掌打在閨蜜的臉上。
“王麗！你個****的東西！你怎麽有臉和我老公在一起又轉臉和我每天吃飯笑嗬嗬聊天的啊！？”
閨蜜捂著臉也是一臉吃驚地看著她。
“你聽我解釋舒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還能是那樣？！都挽上胳膊你tm還狡辯什麽？！”
大媽怒氣暴漲直接上前扯著閨蜜的頭發。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一旁坐在竹椅上的老人咯咯笑拍手叫絕。
“玩夠了沒有？時間不早了。”
一旁雙手環胸的年輕大學生冷漠道。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性子急的家夥。”
老人有些不悅道。
“各位觀眾朋友！為夫也要下班迴家歇息了！有緣再見了～”
眾人見狀不管三七二十一爭先恐後地拿出手機掃描櫃台上的二維碼。
“大師！給我算一個唄！我最近工作上不太順，”
“大師我先掃的碼！先給我測一下行不行！？”
……………………….
一時間老人和年輕人竟找不到離開人群的出路被一個個人手扯來扯去。
“哎呀！真的要走了！我要趕晚上8點多鍾的火車啊！”
“請大家理解一下！”
年輕人也開始耐不住性子暴燥起來。
在人群裏楊默和何佳晴也被擠來擠去難以逃脫。
“這就是湊熱鬧的代價啊……”
楊默心中哀嚎道。
“都說了，我要趕……”
老人無奈地推搡著人群，無意間看見了一臉苦瓜臉的楊默。
“嗯？”
老人疑惑地扶了扶墨鏡再次確認自己是否看錯。
“等一下！！！”
老人突然大喊起來，路人被突如其來地吼聲嚇了一跳都停止了推搡。
“你！對，就是你。”
老人用手指著楊默喊道。
“我？”
楊默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又轉頭看了看何佳晴。
“對，就是你小夥子，你快過來。”
老人一臉和善地向楊默道。
“啊….哦。”
楊默有些懵圈地走向老人。
年輕人似乎有些反應過來喊道。
“恭喜這位幸運男孩被選中為我們“紅子坊”最後的顧客！本次諮詢服務免費！還請大家掌聲歡迎！”
年輕人說完麵帶笑容地鼓掌道。
“什麽？！這玩意居然還有選人諮詢的活動？”
“公眾號裏沒這個活動啊？”
………………..
猜疑和疑惑聲不斷湧出。
楊默迴頭茫然地看著何佳晴。
“加油！”
何佳晴笑道。
老人看著楊默走過來滿意地拍了拍手重新坐迴竹椅上。
“請坐吧，小兄弟。”
“啊，好的爺爺。”
楊默迴過神坐到椅子上。
“叫什麽爺爺啊！？我可大不了你多少歲。”老人撅起嘴不高興道。
“想算什麽啊？”
老人向楊默詢問道。
“呃，隨便吧，什麽都行。”
剛剛那股陰風是不是這老人提前布置好的呢？再怎麽說這也太扯淡了，出軌的小三和她老公就走到街心廣場這裏，然後還碰巧遇到在這裏算命的自己，這很明顯是個托啊！
楊默心中一團亂麻，迴頭看了看對自己有些羨慕嫉妒恨的路人又轉頭看著在一旁開心買糖葫蘆的何佳晴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覺得周圍環境有些太吵了呢？”
“差不多吧。”楊默心煩道。
“那我們就打個包間吧。”
“包間？”
楊默疑惑地看著笑嘻嘻地老人。
隻見老人袖子一甩忽然楊默耳邊的聲音頓時蕩然無存。
這一轉變讓楊默根本反應不過來，突然的寂靜的環境讓他心中感到恐懼。
“這是怎麽迴事？”
楊默嚇的攤坐在地上顫抖道。
“怎麽迴事？”
老人眼神有些疑惑地看著楊默又轉瞬即逝。
“這是我技能的障眼法，周圍的人現在看見的是我想讓他們看見的，聽見的，但“包間”裏發生的事情外界一概不知，你就放心好了。”
“哦！包間也是在免費活動範圍內的，這個你不用擔心。”
老人示意楊默坐迴椅子上。
“你好像很害怕的樣子啊。”
老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奇道。
“你到底是什麽人！？”
楊默眼神恐懼地看著老人。
“我隻是個在路邊擺攤算命的，隻不過…….”
老人撓了撓頭尷尬道。
“從前天開始我就已經不幹這行了。”
楊默努力平靜自己的狀態緩緩坐迴椅子上。
反正自己微信笑臉都見過了，還怕接受不了這個？
楊默想到剛才膽怯的舉動暗罵自己沒出息。
“小夥子我想問一下，你有戴耳機嗎？”
“耳機？沒戴怎麽了？”
楊默一臉詫異地看著老人。
這老頭說話驢頭不對馬嘴的，問我戴耳機幹什麽？不是算命的嗎？
“奧…”
老人注視著楊默的臉。
“我還以為現在年輕人基本上都戴耳機出門呢，看來沒有這麽絕對。”
“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啊……”
楊默此時已經恢複狀態有些無語地看著老人。
“既然小兄弟做不出選擇的話，那讓我來幫你選一個吧。”
老人說著從黑色的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張純白色的紙張和一杆深紅色的鋼筆。
“小兄弟你的名字是叫楊默吧？”
老人低頭用鋼筆寫著什麽東西。
“啊，對。”
楊默心不在焉道時忽然反應過來瞪大眼睛看著老人。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
“你心裏大致都知道我是什麽人了還明知故問幹什麽？”老人奇怪道。
“唔……”楊默瞬間啞口無聲。
楊默閑著無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這難道是某種高新技術最新研發的全息投影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老頭的錢也太好賺了吧。”
楊默不禁感歎道。
“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結果啊……”
老人緩緩將白紙收起感慨道。
“算出來什麽了？”
“生辰八字，兇四，吉四，各占一半，這種平穩的命格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老人抬了抬眉稀奇道。
“所以說到底是厲害還是不厲害？”
楊默忍不住道。
“厲害？我不清楚你說的是什麽樣的厲害，不過單說命格的話確實令人稱奇。”
老人將白紙收進口袋中。
“那就結束了？我可以走了嗎？”
楊默起身低頭看著老人。
“請便。”
話音剛落周圍的聲音如潮水般湧來，重新恢複到街心廣場的模樣。
“結束了？”
何佳晴將糖葫蘆遞給楊默詢問道。
“簡直就是莫名其妙。”楊默拿起糖葫蘆狠狠咬了一口。
“就是圖個新鮮，這麽認真幹什麽？”
何佳晴笑著抿著嘴道。
楊默迴頭看著老人與年輕人開始收拾攤子準備離開。
“雖然隻是個騙人的把戲，但是感覺真的很在意啊……”楊默喃喃自語道。
“沒想到結束的這麽快，我還以為要等很長一段時間呢。”年輕人收拾完東西看向老人意外道。
“我也是很注重時間的，另一方麵我也是為了不讓你等的太無聊才早早結束的。”老人語氣有些委屈道。
“哼。”年輕人拎起雙肩包拉著紅櫃子快步向街出口走去。
“你要真為我考慮的話當時就不該把我拉下水。”年輕人語氣冷漠道。
“哎呀，怎麽又提這事了？”老人小跑追上年輕人歎氣道。
“結果探查的怎麽樣？”年輕人有些在意發問道。
“和我們是同類。”
老人細細觀察了周圍。
“那你為什麽沒在諮詢的時候殺了他？”
“就是一個毛頭小子，而且連耳機都沒戴我有什麽理由殺了他？我看你是殺瘋了。”
老人打了個哈欠吐槽道。
兩人出了城門向郊區走去。
“多殺一個未來存活的機率才能提高，一旦開始可就沒這麽多機會了。”年輕人停住腳步盯著老人的背影。
“這麽認真幹什麽？”老人背著手迴頭看著年輕人。
老人自知揪不過歎了歎氣。
“放心，那小兄弟的命格雖然平衡，但還是無法改變他未來的命運。”
“什麽意思？”年輕人疑惑道。
“反正會死。”
老人垂下眼簾。
“會以最悲慘的方式離開。”
“你算的這麽清楚？”
“這可是我的內心告訴我的，”
“結果你還是沒告訴我為什麽選他。”
“受人之托，我也不過是忠人之事罷了。”老人平淡道轉過頭繼續向前走。
“受人之托？”年輕人喃喃自語。
算了，隻要最後人死了就行。
年輕人恢複原本的冷漠跟上老人。
“今天可真開心啊，自從開學到現在我就從來沒有這麽放鬆過。”何佳晴伸了伸懶腰笑著長唿一口氣。
“楊默？”何佳晴疑惑道。
讓聲音完全屏蔽的技術說實在的怎麽可能會有？掌握了這個技術人家還會在寺廟門口擺大街？當時就覺得這個可能性太小了，那個老人雖然戴著墨鏡但是我能感覺得到，他一直在觀察我，幸好沒漏出什麽破綻，還有在櫃子旁的男人為什麽腰間會有一把手槍，當時看到的時候目光還被捕捉到了，那種眼神….好像在抑製著某種情緒，那是什麽樣的情緒，能想到的隻有是殺意，他難道想殺了我嗎？當著這麽多圍觀的人的麵？
楊默越想越感到某種強烈的不安。
“楊默？”
“啊？”
楊默猛的迴過神轉頭看著何佳晴。
“你怎麽了？”
何佳晴拉緊楊默的手擔心道。
“沒事，剛剛發呆。”
楊默笑道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一直瞞著我？”
何佳晴停下腳步眼神緊緊盯著楊默。
“沒有啊？我哪有什麽事瞞著你？”
楊默語氣不自然道，眼神開始有些閃躲。
何佳晴仍盯著楊默的臉。
“撒謊。”
楊默被揭穿謊言後麵露出尷尬的神色。
“對不起，佳晴我…..”
“不能說是嗎？”
何佳期盯著楊默的臉。
“嗯……對不起。”
“行，我知道了。”
楊默驚訝地看著何佳晴。
“等你什麽時候願意告訴我的時候才說吧。”何佳晴一臉無所謂地舔了一口糖葫蘆。
“對不起，一直對你心照不宣的。”
楊默低頭自責道。
“你這也不是一次兩次這麽幹了，我也差不多習慣了。”
“佳晴！”楊默看著何佳晴逐漸遠去的倩影終於忍不住大聲道。
“我不是有意隱瞞你的，因為這件事很複雜，我怕一不小心你….”楊默仿佛被什麽東西噎住一般說不出話來。
“一不小心？”何佳晴迴頭疑惑地歪著頭看著楊默。
楊默看著何佳晴的臉長唿一口氣眼神逐漸堅定。
“放心吧佳晴，這件事一定會過去的，別忘了我可是為了和你在一起整整放棄了300萬美金的男人啊！”楊默豎起大拇指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何佳晴無奈地歎了口氣向楊默走進。
“我倒是希望你能成熟一點好好思考思考怎麽過中考分數線考上一個好的高中。”
何佳晴靠近楊默微微踮起腳尖將糖葫蘆塞進楊默嘴裏。
“啊…..”楊默嘴裏塞著糖葫蘆有些悵然若失的看著何佳晴。
“你剛才該不會以為我會親你吧？”
何佳晴瞪著大眼睛抬頭仰視著楊默。
“啊，嗯….”
楊默一臉深情地看著何佳晴。
“你滿腦子是不是都是這個？能不能把心思花在學習上？”何佳晴恨鐵不成鋼地用腳踢了楊默的大腿。
“啊！”
原本沉浸在白日夢的楊默被現實的疼痛拉了迴來。
“最後該怎麽處置你才好呢？你這樣的話我也會很頭疼的。”
張喬景用紙巾擦了擦臉上的血漬低著頭男人拚命向門口的方向爬去。
張喬景歎了歎氣跨過男人向門口走去。
“啊，啊啊……..”
男人絕望地看著張喬景的背影伸出手緊緊拉住張喬景的褲角。
“相信我。”
張喬景微笑著撫摸著男人血肉模糊的手。
隨之咯吱咯吱的聲響門外的陽光也傾撒在屋內。
“真是個好天氣啊。”
張喬景微笑著看著門外的陽光和小鳥在樹上嘰嘰喳喳的情景。
“啊….”
男人緩緩瞪大眼睛看著門外的情景流出了眼淚。
“想出去嗎？”
張喬景微笑著看著男人的臉。
男人拚命點頭。
“去吧，你自由了。”
張喬景眼神溫柔地看著男人。
男人感激的看著他向門外爬去。
“人們說人隻有活著才有希望，人生才有價值賦有意義。”
張喬景迴到昏暗的屋內笑道。
“但我不這麽認為。”
張喬景拉起男人的雙腿。
男人恐懼地迴頭看著他。
“我認為人活著也不一定會有價值，人生也不會有什麽價值，那為什麽不讓別人利用自己，在死後為他人創造出價值呢？所以啊……”
“拜托你了，請為了自己也為了我們的人生去死吧。”張喬景俯下身子在男人耳邊小聲道。
“啊啊啊啊啊啊！！！”男人驚恐地抓住地板拚命想出去。
張喬景麵帶微笑地看著男人拚命掙紮樣子。
“不要！！！救救我！！！”
男人哭喊著拚命扯著嘶啞的聲音朝外麵唿救。
男人就這樣被緩緩拉進黑洞洞的屋內，門重新關上，仿佛剛才的事重來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