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將軍拿著利箭看了又看,他覺得很眼熟。


    又細看了許久,黃將軍道:


    “在蕭王爺同北金決戰的時候,與這相似的利箭有出現過。


    雖然說樣式有點不相同,但是習武之人對於刀劍等兵器還是有些了解的。


    末將敢保證,它們之間是有聯係的。


    後來這事王爺交給南翼將軍調查。


    結果如何末將就不知道了,因為戰爭結束,末將就被王爺派來這裏守城了。”


    趙巧月點點頭,“這事本官知道如何處理了,黃將軍可還有什麽事情。”


    這會子黃將軍想起自己來這裏幹嘛的了,他詢問道:


    “大人,咱們就這樣撤兵了?”這不是漲土匪誌氣,滅朝廷威風嘛!


    這要是被傳達迴京都,他可是要吃掛落的!


    黃將軍有些擔憂,這事本來是他該剿匪的,現在不僅搭上一個布政使大人,難道還要搭上一個總督大人才行?


    趙巧月道:


    “這些土匪非同一般,他們可以用軍隊的存在來形容。


    這虎威山秘密很多,咱們的人沒必要做無畏的犧牲,


    等本官做好一切準備,黃將軍和將士們自然就不要再憋屈的等在軍營裏。”


    黃將軍想想,將士打戰肯定是要先打探敵情,製定天時地利的戰略,打無準備的仗,想要贏很難。


    很自然就接受趙巧月的話,黃將軍領命退下,沒再打擾趙巧月處理事情。


    趙巧月沒有耽擱,將春菊叫進書房詢問孟蘇的情況:


    “孟公子身體如何了?”


    春菊道:


    “春易按照大人吩咐今早給孟公子請了大夫診脈。


    孟公子無礙,舊傷也沒有複發。”


    人沒事,趙巧月就不打算親自去孟蘇了,而是讓孟蘇來見她。


    春菊領命辦事,很快就領著孟蘇來了。


    孟蘇一來,趙巧月就讓他進屋。


    聽到腳步聲,她沒有抬頭看來,依舊處理著昨兒的公務,“你在茶幾旁喝茶,稍等片刻,本官還有一點公務。”


    孟蘇道了謝,就去茶幾旁坐下,看了一眼早已準備好的茶水,他再次道謝後一邊端起茶杯,一邊道:


    “大人,在下時間充足,您可以慢慢處理公務,等您處理好公務,咱們再談事也不遲到。”


    公子端方儒雅,溫和待人,別的姑娘在這裏都會感歎一句孟公子善解人意,冒個花癡神情。


    趙巧月就不一樣了,見過各樣的人,與人說過很多場麵話。


    對此,她是免疫的,不善解風情的。


    趙巧月耿直迴了一聲好,再次投入自己的工作中,同時也在留心觀察著孟蘇的一舉一動。


    人經過自我訓練是可以偽裝的,但是有些動作是做不了假的。


    因為那是根深蒂固,從小就受到影響的。


    趙巧月隱秘窺探孟蘇片刻便收迴目光,將手中折子看完批閱後她一邊起身,向孟蘇這邊走,一邊打探道:


    “孟公子是什麽地方人?”


    孟蘇抿抿嘴,迴想著自己第一次見時如何迴答她的。


    不管趙巧月還記不記得,他都不能出現半點差池。


    趙巧月這個人辦事滴水不漏,十分細致。


    這樣的人很容易捕捉到疑點,孟蘇謹慎說道:


    “大人,現在來自臨穎縣下的一個小鎮下的如今不存在的村子,鎮子經常受到敵人侵犯,民不聊生,百姓困苦不堪。


    在下也是因為北金人去村子搶劫百姓財物,他們毫無人性,離開時將村民們都趕盡殺絕。


    在下當時受了致命傷,僥幸活了下來,被前來查看情況的王爺所救下。”


    這故事趙巧月聽得很認真,很專注,不管真假,孟蘇是個會講故事的人,很吸引她。


    趙巧月不知道孟蘇這人特有將她的所有資料都收集了,還研究過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嗯,即便知道,也不一定是正確的,畢竟她也給自己訓練了麵對這個世界人們的麵具臉。


    趙巧月道:


    “抱歉,下次本官不會再問你,關於你家人的傷心事。”


    孟蘇看出趙巧月溫潤謙遜麵容下的不相信,他沒有再說什麽。


    與其越找補,越容易出錯,還不如打從一開始謹言慎行,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趙巧月與孟蘇兩人接下來的交流,孟蘇就開始變得話少,貌似他來這裏就是被她請來喝茶的。


    兩人的交談陷入僵持,很不順利。


    趙巧月知道這樣交流下去,收效甚微,沒打算繼續下去,不過有一件事還是要問清楚的。


    取來在山中拿迴來的利箭,趙巧月將它遞給了孟蘇問道:


    “你可有見過它或是類似的它?”


    孟蘇拿過利箭,麵不改色地打量一遍又一遍利箭,一臉慚愧道:


    “大人這利箭您從何處得來的,


    這是一支很適合用於戰場的利箭。


    至於來曆,大人,實在很抱歉,在下不知。”


    趙巧月一直注意著孟蘇的言行舉止,從他手中拿迴利箭,“哦,山中。”


    孟蘇依舊沒有任何神色變化,趙巧月轉移話題問道:


    “你聽說過莊家嗎?”


    孟蘇沒有想到趙巧月會這麽快就換了個話題,想要說的話即將脫口而出,被他強行壓製迴肚子裏:


    “大人,在下來順天府就七八年時間,對於大人口中的莊家,在下不好判斷是以前的莊家還是現在的莊家。”


    趙巧月疑惑看向孟蘇。


    “兩個莊家有什麽區別?”


    孟蘇道:


    “以前莊家的嫡係全部沒了,現在的莊家是隔了嫡係好幾成關係的庶出旁係。


    他們對於煉鐵鍛造兵器一竅不通,自詡是莊家人,會將莊家兵器名揚天下,再創莊家輝煌。


    實則這些人隻能打鐵做些農具,對於兵器之類的物件,他們一竅不通。


    此外,他們還守不住祖業,家業早就不剩下些什麽了,現在可以說他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在南街靠著一家打鐵鋪子過日子。”


    趙巧月又問:


    “孟公子你對莊家的事情好像挺了解的?”


    據她所知莊家若是這麽有名,穀老大人這個愛結交他人的人,怎麽會忘了。


    很明顯他們已經退出順天府的富貴權勢圈,完全在富貴圈說不上話了。


    這樣的莊家活著也做不出什麽大事,對於其他人也不會產生什麽威脅,故而得以活到至今。


    但是吧,趙巧月覺得這些莊家人還是需要調查一下。


    想著,她等著孟蘇的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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